刘烨华结婚?
涂元立震惊之余,又带着欣喜:“太好了!元立我在这边先恭喜刘总喜结良缘,百年好合了!”
“嗨,别扯这些没用的!”阎双的大嗓门丝毫不留情面,“咱就是说,这一辈子一次的事情,你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的,是吧?”
阎双说的在理,涂元立只好说道:“刘总,双哥,你放心,你给个日子,我回头请个假,到时我一定和小玉过去和两位哥哥不醉不休!”
——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涂元立扭头看了一下窗外,是钟朝柳他们回来了。
门被推开,钟朝柳一脸阴沉走了进来,他的西装外套此刻搭在臂弯处,白衬衫的袖口已经卷到手肘,上面沾着几处污渍——像泥,又像血。
有点狼狈。
涂元立只好赶紧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声:“两位哥哥,我这边有点急事,先挂了,回聊。”
看到涂元立匆忙挂了电话起身的模样,钟朝柳有点狐疑:“元立,谁啊?”
“哎,南城的朋友说要结婚了。”涂元立如实说道。
“影响你了?”钟朝柳沙哑的声音带着疲惫,接着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点了支烟。
“这倒没有,事情办得怎么样?”
其实涂元立看到大家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就估计是黄了,总不能劳师动众的出去玩泥巴弄成这副模样吧?
能把钟朝柳弄成这副模样,看来那个连巨腾也不简单。
钟朝柳缓缓吐出一口烟:“唉......”
——
原来,栾莱按着钟朝柳的计划,到了就自己一个人在塘下小径尽头等着。
连巨腾很准时,没多久就有三辆车靠着路边停下,八名保镖迅速散开,将他护在中间。
栾莱递过箱子,按要求强调了温度和活性。
连巨腾检查了一下,很满意:“栾小姐,办事还是这么妥帖。”
他合上盖子,递给了身旁的保镖,脸上的笑意就像潮水般褪去,换上了一层冰冷的算计。
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对保镖投去一个质询的眼神,保镖点了点头。
连巨腾笑了,慢悠悠开口:“对了,栾小姐,我实验室那边,最后一组对比数据昨天出来了,我快成功了。”
顿了顿,他又笑着说道:“这段时间,有劳了,安心上路吧。”
夜长梦多,他竟然打算杀人灭口!
他的话音刚落,身旁的保镖就毫无征兆地伸手直探栾莱颈间!
“啊——!”栾莱完全没想到连巨腾翻脸翻得这么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厉的尖叫。
妈的,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老娘还有话没说呢!
可是,我是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钟总,你不会看着我死的吧?!
幸好,钟朝柳早有准备,他从市区撤回来的六辆车里有将近三十人。
加上自己从庄园也出来了五辆车,他现在身边足足有近五十名打手!
一直保持警惕的他,赶紧对着雷炮打了个眼色。
——
“呼啦啦!”
芦苇丛中炸开密集的怒喝声,数十条身影扑出来。
本来已经下车的钟朝柳,想了想,又回到了其中一辆卫士的驾驶座上。
他想起了雷炮说过连巨腾那些保镖的恐怖战力——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冲在最前的雷炮像一头暴怒的黑熊,横肩撞开那名保镖,将栾莱猛地向后一扯。
接着双方展开了混战。
连巨腾带来的人中,有两人迅速护到他身前。
其他六人则直接冲进了人群里,迎上雷炮的手下。
他们的动作简洁、冷酷,毫无花哨,出招全是军中的杀人技!
一时之间,骨头折断的脆响和痛苦的闷哼,迅速取代了最初的怒喝。不过几个照面,雷炮带来的人已经有大半东倒西歪,在泥泞中挣扎。
六个对五十,竟然能在眨眼间就放倒了近二十人!
钟朝柳在车上看得心神大震,他起初还以为雷炮的言辞有所夸大,没想到现在看来还是保守了!
连巨腾养着这么一帮狠角色,究竟想干什么啊?!
他第二次冒出这个念头,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钟朝柳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一方,硬碰硬根本毫无胜算!
雷炮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过八个这样的高手!
他本想请君入瓮,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才是入瓮的那个!
——
战斗还在继续。
除了雷炮,其他人又倒下了一半,他身边只剩下不到10个不到还能站着的人了。
有个彪悍的汉子挥舞着钢管往前冲:“妈的,老子和你拼了!”
连巨腾的一名保镖侧身闪过挥来的钢管,顺势扣住他手腕反向一折,同时膝盖重重顶在其腹侧,那人便如破布袋般瘫软下去。
也有人拿着匕首,试图用兵锋之利逼退对方,但面对着他的保镖不闪不避,扣住他手腕向下一按,匕首转眼就到了手里,紧接着,雷炮这命手下的大腿就多了一道殷红的血口子。
一击必杀,招招致命。
雷炮刚击退眼前一人,正准备回防,眼角余光却瞥见另一名保镖趁隙抓住了踉跄后退的栾莱,拖到了连巨腾身边。
“都别动!”制住栾莱的保镖低喝,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横在她颈侧。
刚准备发车离开的钟朝柳心里一阵阵的绝望,他知道要是现在冲出去,和自寻死路没有任何分别。
投鼠忌器,场面迅速安静了下来。
雷炮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对方,他身边还能动的,也就只有五个人了,其余也皆带伤挂彩,再无一战之力。
而看对方,除了一个被自己打脱臼之外,其他人都是全须全尾,毫发无伤。
战力的悬殊已经很明显。
——
连巨腾这时候,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领。
他玩味的目光在雷炮和面无人色的栾莱之间逡巡:“有意思……栾小姐,这是唱的哪一出?黑吃黑?”
他凑近栾莱,捏起了她精致的下巴:“这个雷炮是钟朝柳的人,臭婊子,你敢耍我?!”
栾莱脑子飞速运转。
她知道自己不能接连巨腾的话,因为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是等于承认钟朝柳在幕后。
她并没有看到钟朝柳现身,开始有点失望,可是现在,她却只顾着庆幸她的好钟总没有身赴险地。
好傻的女人。
当代大嫂啊!只是可惜,她没有这个名份。
栾莱浑身发抖,但极度的恐惧反而逼出了一丝急智。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泪水滚落,却不是看向连巨腾,而是望向雷炮,声音凄楚:“炮哥……对不起……我不该叫你来……”
雷炮浑身一震,双眼对上了栾莱绝望哀求的目光,脸色僵了一瞬,接着脸上的暴怒就奇异地化为屈辱和悍勇的阴沉
“哦?”连巨腾饶有兴致看向雷炮,“这可是名雅的叛徒,你为她出头,就不怕钟朝柳知道?”
雷炮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操!老子护着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钟总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连巨腾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你的女人?哈哈哈!雷炮,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钟朝柳养在暗处的狗吧?”
他满脸讥诮摇着头:“为了个女人,连饭碗和命都不要了?你这么有情有义,钟朝柳知道吗?”
“老子跟什么人,端什么碗,用不着你管!老子就知道,谁动我女人,我他妈就跟谁换命!连巨腾,你他妈的敢动她一个手指头试试?!”
——
“换命?”连巨腾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指了指身旁的保镖,“知道我这些兄弟什么来路吗?就凭你手下这些歪瓜裂枣?”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连巨腾一听,冷声说道:“雷炮,我敬你是条汉子,现在滚蛋,我可以当没事发生。为了个女人把命丢在这里,不值当。”
“值不值,老子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