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朝柳那大平层的豪华程度,这么说吧,汤臣一品见了都得递根烟,客客气气叫一声大哥。
三百多平的空间,划出了巨大的办公区、气派的会客区、影音娱乐区、健身区,还有个能躺下打滚的休息区。
这都是他和洪晓琳共用的。
除了两人都有各自的办公桌外,其实其他的......咳咳,那就不分彼此了。
洪晓琳最喜欢的就是和钟朝柳一起出差到海城,白天做亲密战友,晚上就是亲密炮友。
一起在吧台区喝点小酒,再泡在双人浴缸里一起看小电影什么,卧室里那张巨大的电动圆床才是他们一整天最快乐的乐土。
所以,他们两人在海城的时候,一向都是吃得香睡得好,小日子过得简直叫给个神仙都不换。
——
但是,今晚的钟朝柳注定要失眠了。
假药的事让他很心烦,特别是这个假药的影响还牵连了洪晓琳,当初救出洪晓琳时的生理性嫌恶都已烟消云散——被满满的内疚取代了。
男人的深情常常会在极度的内疚中爆发,于是今晚他特意推了个应酬,想着久别胜新婚,自己真的要好好爱一回洪晓琳了。
他抱着洪晓琳说了很多情话,连日来一脸苦相的洪晓琳,终于展开了笑颜。
氛围都烘托到这儿了,怎么也得重温一下旧梦。可是——他手刚搭上她的腰,洪晓琳就跟被电击了似的......
她浑身一僵,接着一把跳了起来:“柳哥,我先去洗个澡。”
这就很反常,然而更反常的是——
她还反锁了浴室门。
钟朝柳:“……”
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威士忌,冰凉酒液顺着喉咙烧灼而下,却没能浇灭心头那簇邪火。
他扭头看向浴室方向,磨砂玻璃门后透出洪晓琳模糊的身影,正慢条斯理地往脸上涂抹着那些瓶瓶罐罐。
妈的,这都折腾快一个小时了,就是只乌龟也该把壳擦亮了吧?
他烦躁地扯松了领口,感觉那股无名业火都快把自己点着了。
洪晓琳回来小半个月了,汤汤水水养着,该有的曲线是重新山峦起伏了,可就是……哪儿不对劲。
以前那个能把他榨干的洪晓琳,好像连同她的热情一起,被永远埋在了那口该死的枯井里。
他委婉地提议过交流学习,但洪晓琳不是捂着额头演林黛玉,就是扶着后腰cos老干部,又或者聊下一句话就装死去了:“柳哥,我累了,今天处理太多文件了。”
这一次,还是这样。
钟朝柳眼神阴鸷盯着那扇门,想起了当日在枯井边上的事。
他妈的,这女人怕不是心里有鬼了?难道真对华树亮那个愣头青动了心思?
操!那老子算怎么回事?慈善家吗?
——
其实钟朝柳冤枉洪晓琳了。
洪老师现在也很绝望。自从井底逃生,她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一回,时不时就有剃发出家、青灯古佛的冲动。
特别是在病房被拒绝过一次后,她更是发现自己好像除了钱,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钟朝柳每次想切磋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想起自己困在井里的日子,总会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粪堆里像条狗一样不见天日......
然后,该死的,她发现自己断水断电了。
她偷偷看过心理医生,医生告诉她这叫创伤性应激障碍,还贴心地给了她建议:“洪女士,您可以尝试重温一些老师的经典作品,比如……东京不太热系列,进行感官唤醒。”
可没成想,那个片头刚出来,她就一阵阵的反胃,吐了。
曾经如此热爱这项运动的洪老师,变成俗世尼姑了,你说冤不冤枉?
但是钟朝柳不知道哇!
他越想越憋屈,感觉自己头顶上有一片大草原正在迎风疯长。
偏偏这种怀疑还不能摆到明面上,显得他钟朝柳多小气似的。他努力把那股邪火压了下去,按下了想把酒杯砸在地上的冲动。
不行,得沉住气。
现在名雅一堆烂摊子,不能再节外生枝。
就在这时,浴室门终于开了,穿着丝质睡裙的洪晓琳,敷着面膜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到睡裙包着的曲线,钟朝柳眼睛都看直了,赶忙心急火燎地站了起来。
“柳哥,你还没睡啊?”洪晓琳莲步款款来到了他的面前。
得!肯定又没戏了!
——
听到洪晓琳这么扫兴的话,钟朝柳只好假装淡定:“嗯,喝点酒,助眠。”
“那你喝吧。”洪晓琳转身走向露台,“我和阿咪玩一会,你也早点休息,别喝太多。”
阿咪,就是那只狸花猫,她成功从华树亮手里要了过来并收编,现在是她洪晓琳的再生父母。
为了安慰她,钟朝柳花费重金,特意在露台上给这一窝猫打造了一座占地几十平的猫界豪华别墅。
足足几十平方,各种设施应有尽有。
真·人不如狗......啊,不如猫系列。
洪晓琳现在一有空就抱着猫亲了又亲,揉了又揉,那叫一个柔情似水……对比之下,她已经半个月没正眼瞧过钟朝柳的嘴了。
搞得钟老板整天疑神疑鬼,精神状态在“她是不是外面有狗了”和“她该不会爱上猫了吧”之间反复横跳。
唉,钟总,你家洪总没有跨物种的爱情,特么的,只是熄火了而已。
看着洪晓琳在露台柔光下,半蹲着逗猫,钟朝柳默默又开了一瓶威士忌。
“柳哥,我先睡了。”没一会儿,洪晓琳的声音飘进来。
她怀里稳稳抱着那只狸花猫。
钟朝柳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只好故作轻松:“好,晚安,我再坐会儿。”
洪晓琳现在天天搂着猫睡!害得钟老板不敢再随心所欲地裸睡,生怕沾一身猫毛,更为此被迫在沙发上度过了好几个孤独的夜晚!
也难为他了。
听着卧室门再次关上,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直接拎起那瓶酒,仰头灌了下去。
烈酒灼喉,他却觉得心里更冷了。
——
与此同时,海城铂金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却是另一番活色生香的景象。
这间套房,是连巨腾长期包下来的,他搂着新泡的模特女友,摇摇晃晃地刷卡房门。
女友叫Angela,二十出头,身材火辣,皮肤嫩滑得如同水豆腐,此刻正像头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咯咯笑着去解他的领带。
“连总,今晚可不许再接电话谈工作哦……”Angela声音嗲得发浪。
“谈什么工作,今晚就跟你谈人生,谈理想!”连巨腾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大手不老实地游走。
两人腻歪了一阵,连巨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Angela的屁股:“宝贝,先去洗个澡,放点音乐,我处理点急事,五分钟就好。”
Angela撅起嘴,有些不情愿。
但看到连巨腾眼里的坚决,只好嘟嘟囔囔地扭着腰进了浴室。
水声刚响起,连巨腾脸上的浪荡笑容就消失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衬衫,走到套房内侧一扇不起眼的房门前,有节奏地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