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苟东溪这王八蛋,让你这瘪犊子干的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吗?”方芸也跟着叭叭骂上了。
“就是,你就是苟东溪的一条傻狗和疯狗!”朱明玉附和说道。
——
正在无聊看热闹的苟东溪:???
操!我不知情啊!这段时间,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捡钱钱!
为了不让大老板找我家人的麻烦,我就连家都没回过!吃喝拉撒都躲在这物资点里!
别说我指使了,特么的我连凤和公寓被泼粪这么欢乐的事都不知道好吗?!
冤!老子冤!
窦娥啊,你赶紧显灵,让南城三年大旱,六月飞霜吧!
苟东溪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物资点,他就是土皇帝,在大家面前,有着绝对的权威。
可是如今,自己的头号忠犬,竟然背着自己干了那么多事?他图什么?!
而且,这些事明显就不是那个没长鸡的玩意自己敢惹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大老板?还是堂哥?
好你个没长鸡,竟敢背着我攀高枝!苟总出离的愤怒了!
他阴沉着脸,让人把梅长吉叫进了办公室。
“老梅,”苟东溪叼着烟,眯眼打量他,“以后我是不是也要叫你一声梅总了?”
梅长吉:“哥,你说啥?”
“说吧,你背后是谁?”苟东溪站直身子来,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
“我、我、我......”梅长吉怯怯懦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到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苟东溪更是无名火起,他一把扯起梅长吉的手臂,拉到那张大班椅前,一把按着他的肩头坐下:
“来来来,翅膀硬了想高飞是吧?好,我的位置你来坐,梅总,您老可坐稳了!我苟东溪祝你飞黄腾达!”
听到苟东溪的阴阳怪气,梅长吉一脸惧色,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抽自己耳光:
“表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是村长说吉泰骁他们要把咱们的饭碗砸了,让我帮兄弟们讨个公道......”
接着,他哭哭啼啼地把苟日迪如何让他去投放垃圾、如何在群里带节奏、如何计划逼走吉泰骁的算计,一五一十地全倒了出来。
苟东溪听完,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能怪梅长吉吗?不能,这憨货是真的为了自己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知道了实情反而更不爽了?!
堂哥啊堂哥,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你要用人,你和我说啊!你招呼不打直接找上他,难道是想把这废物扶植起来做傀儡,把我踢下去吗?!
沉默,漫长的沉默。
心里忐忑的梅长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表哥?”
苟东溪挤出一个笑容:“老梅,你起来吧,堂哥也是为了大家好,想尽快恢复秩序嘛。只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要先和我说说,表哥好歹能看着你,不让你踩火坑。”
梅长吉战战兢兢站了起来,苟东溪重重拍了一下他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别动不动流马尿,跟没长鸡似的!”
他嘴上笑着送走了梅长吉,心里却极其不爽,仿佛吃了一百只苍蝇。
你这狗东西,拿老子的工资,吃老子的饭,现在却背着我跟苟日迪混?
这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
得到表哥宽赦的梅长吉松了一口气。
这晚上又去麻婆那个炒粉摊喝了个不亦乐乎,然后回来的路上用蹩脚的粤语又哼起了小调:“喜欢你~个波跌落地~个hI有阵味~喜欢你~个波有皱纹~个hI有裂痕~”
“哎呀!”
心情愉快的梅长吉又不愉快了,他又失足掉落了水坑!
幸运的是,这一次双脚朝下直挺挺插下去的,不幸的是,这一次,没有人恰好经过。
他就像一支香一样直挺挺在淤泥里插了一整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借着微弱的光线一步步挪到坑边,用手掏出几个泥洞一步步爬了上来。
好不狼狈!
“真他妈邪门,怎么这里老打滑?”他骂骂咧咧回家躺了几天,
凤和公寓自然也清爽了几天。
但是好转过来的梅长吉觉得自己又行了,于是第二天早上,吉泰骁再一次被黄金海岸震惊得问候了某人全家女性。
那晚上,重出江湖的梅长吉又去吃麻婆小豆腐,喝苟村小米酒,然后准备骑车给吉泰骁送大礼。
不过他这次绕开了那个邪门的位置,还是哼着自己喜欢的粤语小调:“肥婆只鸡甩晒毛~比肥佬啊!!!”
他感觉自己被火车头撞上了,整个人横着飞出去,“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水坑里。
他在坑里扑腾呼救了半天,最后只好自己手脚并用,狼狈地张嘴咬住坑边一根腐烂滑腻的树根,才艰难地爬了上来。
真晦气,看来犯太岁了,明天叫老娘帮忙去找个跳大神的驱驱邪吧!
他只能自认倒霉,回家换了一套衣服,继续给吉泰骁送礼。
又是一个晚上,同样的水坑边,不同的位置,一样风格的塑料粤语:“望实你我已望到大晕浪~望实你~引你共舞长枪~笃、插、顶、挑!帮我开窍~扎好马步发挥自强~为我显你特长~大与强~呕!妈呀!”
又是一声惨叫......
一次、两次、三次......记不清多少次了,他有点慌。
妈的,怕不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了吧?!
——
梅长吉找大师求了一堆符纸。
然后,他再也不敢在那水边上走了,有个自称半仙的神棍“我来人间凑凑数”,说他上辈子带着债来投胎的,容易被脏东西缠上。
自己哭求着保证一定会去番茄圣地拜见他老人家,这才求来几张水逆退散符。
然后,他把那辆车藏到了另外的地方。
嗯,万无一失了,还是先去麻婆那里喝点吧!
“小姐一声笑~我斌洲两便摇~含情回望我六九即刻发烧~啊!我操,又来?谁,你他妈是谁!?”
愉快哼着小曲的梅长吉,忽然眼前一黑,被一个臭烘烘的麻袋套到了头上。
接着,他感觉有几头牛轮番在自己身上撞击,而且,那麻袋的味道......
卧槽!这不是自己用来装粪的麻袋吗?
好臭......啊!好痛!
“哎哟!我操!谁?!谁他妈……”梅长吉的惊叫和咒骂,注定没有回应。
外面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反正拳头和脚尖如同疾风骤雨般,专挑肉厚的地方招呼,既让他疼入骨髓,又不至于造成严重伤害。
梅长吉被打得嗷嗷直叫,在麻袋里徒劳地挣扎。
揍了足足两三分钟,突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
卧槽!竟然被人抬起来了!
“呜呜!你们是谁?你要去哪里?站住,放下我,放下我......!!”
终于,落地了,以为自己的求饶奏效了的梅长吉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感觉腰里一阵剧痛!
“嘭!”
“噗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梅长吉连人带麻袋,被人一脚踹进了那个臭水坑里,冰凉黏腻的污水瞬间将他吞没。
他在齐胸深的污浊泥水里拼命扑腾,奋力扯掉头上的麻袋:“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呕……”
——
手脚并用爬上岸的梅长吉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他妈的哪里是什么意外和中邪啊?这绝对是有人盯上他了!故意往死里搞他!
谁?
难道是表哥?上次他和我在办公室说了那些话以后,明显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
又或者是吉泰骁?村长说他想逼死我们,谁知道救我是不是他们自编自导自演的?
那一刹那,梅长吉感觉自己十个脑子都不够用了。
恐惧到极点的他,哭着跑去质问苟东溪。
我可是你最亲爱的表弟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苟东溪莫名其妙,看着他一身狼狈,冷笑连连,捂着口鼻连连挥手:“滚!”
无奈,他只能转而去找善解人意的村长大人。
苟日迪听完,眼里却闪过一丝光芒:“长吉啊,肯定是吉泰骁他们!你去他们办公室闹,然后报警!只要警察立案调查,肯定能查到他们头上!”
“到时候,”苟日迪嘿嘿一笑,“等他们进去了,我就能通过村委把那个摊子接手过来。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