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篡位人 第9章 毒术入门，暗藏心机

晨雾还没散尽，寒浞已背着藤篓钻进了山林。他今日的脚步比往常更急，目标也格外明确 —— 不是岐伯常带他去的草药坡，而是后山那片长满毒藤的乱石岗。自前日岐伯松口教他辨毒，寒浞心里便多了一份盘算：解毒术能保自己不死，可毒术，才是能在绝境中反杀的利器。

乱石岗上的毒藤缠在嶙峋的岩石间，深绿色的叶片上泛着油光，藤蔓断裂处会渗出乳白色的汁液，凑近闻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 这是岐伯提过的 “腐心藤”，汁液沾到皮肤会溃烂，若入了血，半个时辰便能让猎物肌肉僵硬、无法动弹。寒浞从腰间解下一个掏空的竹筒，又拿出一把磨得极薄的石刀，小心翼翼地挑出最粗壮的几根藤蔓，避开叶尖的细刺，将石刀贴在藤蔓根部轻轻一划。

乳白色的汁液顺着切口缓缓流出，寒浞立刻将竹筒凑过去接住。他的动作极轻，连呼吸都放得平缓 —— 腐心藤的汁液遇空气会很快凝固，必须趁新鲜收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便接满了小半筒汁液，又用几片晒干的荷叶将竹筒口封紧，放进藤篓最底层，再铺上一层干燥的枯草隔绝 —— 他怕汁液渗出来，腐蚀了篓里其他的东西。

除了腐心藤，他还在乱石岗的石缝里找到了几只通体发黑的蜈蚣。这种蜈蚣比寻常的更短粗，钳脚泛红，是岐伯说的 “赤钳蜈”，毒液能麻痹神经。寒浞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一个陶罐，罐底铺着炒过的粟米 —— 这是他昨晚特意炒的，粟米的香气能引诱蜈蚣爬进去。他将陶罐放在蜈蚣出没的石缝旁，又在罐口搭了一根细树枝，只等蜈蚣顺着树枝爬进罐里，便将罐口封死。

等他处理完这些，日头已升到半空。寒浞背着藤篓往回走，路过一片灌木丛时，瞥见一只灰兔正蹲在丛下啃食青草。他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 正好，用来测试腐心藤的毒性。

他从藤篓里取出那小半筒腐心藤汁液，又找了一根手指粗的木棍，用石刀将木棍一端削成尖锐的木刺，再用干净的草叶蘸着汁液，均匀地涂在木刺上。汁液刚涂上去，木刺的颜色便深了几分，隐隐泛着青黑。寒浞握紧木棍，屏住呼吸，绕到灌木丛的另一侧，趁着灰兔低头啃草的瞬间，猛地将木刺扎进了灰兔的后腿。

灰兔受惊，猛地蹦起来想逃，可刚跑了两步，后腿便开始抽搐，身体也渐渐僵硬，不过数息功夫，便倒在地上不动了。寒浞走过去，用树枝拨了拨灰兔的身体 —— 它的眼睛还睁着，却已没了呼吸，后腿被木刺扎中的地方，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肿胀。

“半个时辰…… 不，连一炷香都不到。” 寒浞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灰兔僵硬的身体，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对 “武器” 效果的审视。他知道，这腐心藤的毒性比他预想的更强，若是用在人的身上，效果只会更显着 —— 尤其是在近身搏杀时，只需用涂了毒的木刺或短刀划伤对方，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取胜。

他正想将灰兔的尸体埋掉，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寒浞心头一紧，猛地回头 —— 只见岐伯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手里还拿着刚采的几株三七，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也看着地上的灰兔。

“师父。” 寒浞立刻收敛了眼神里的冷意，躬身行礼，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没想到会被岐伯撞见自己测试毒术，更怕岐伯看出他心里的盘算。

岐伯没有说话，缓步走到灰兔尸体旁，蹲下身看了看灰兔后腿的伤口，又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的腐心藤气息，才缓缓开口：“腐心藤的汁液，赤钳蜈的毒液，你今日采了不少？”

“是…… 弟子想着，多认认毒物的特性，将来遇到危险也能应对。” 寒浞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坦诚。

岐伯站起身，看着他，眼神里没有责备，却多了几分复杂：“你这孩子，心思比老朽想的还要深。老朽教你辨毒、解毒，是怕你在山林里误触毒物，丢了性命；可你倒好，刚学会认毒，就想着怎么用毒。”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因毒术而起的灾祸 —— 有人用毒报仇，最后却连累了无辜；有人用毒夺权，最后却被毒反噬。毒术这东西，就像柄双刃剑，伤敌的时候，稍不留意，就会先伤了自己。”

寒浞抬起头，迎上岐伯的目光，语气诚恳：“弟子明白师父的苦心，也记住师父的话 —— 毒术只用来自保，绝不用来害人。”

他说的是 “自保”，却刻意避开了 “争斗” 二字。在他心里，未来向伯明氏复仇、在有穷氏立足，那些明里暗里的厮杀，都算不得 “害人”，只是 “自保” 的延伸 —— 若不先下手，死的就是自己。

岐伯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抹藏不住的坚定，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用。这孩子的心性早已定了，一旦有了目标，便不会轻易回头。他只能再提点一句：“你记住，用毒最忌急躁。毒物的性子烈，用的时候若是急了，很容易留下痕迹，被人察觉。将来若是真到了不得不用药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既要伤敌，更要藏好自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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