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篡位人 第82章 主动请缨，制定战略

议事会的僵局如同殿外凝滞的空气，连烛火的跳动都显得格外沉闷。后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龙椅扶手，眉宇间的怒火渐渐被焦虑取代 —— 若再拖下去，西北边境的叛乱恐会像野火般蔓延，届时不仅颜面无存，有穷氏的统治根基都可能动摇。

就在此时，一道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臣，愿领兵出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寒浞从队列中踏前一步，玄色甲胄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动作间甲片轻响，却丝毫不显慌乱。他微微垂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昆吾氏叛乱虽急，却非无懈可击。臣请命，率五千精锐前往西北，定能平定叛乱，夺回边城，将昆吾烈献于大王阶下。”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起了骚动。有人面露惊讶，有人暗自打量 —— 先前征讨斟鄩氏时，寒浞虽立了功，却也有人暗诽他 “靠阴谋取胜”，如今面对以勇猛闻名的昆吾烈，他竟敢如此干脆地请缨，倒让不少人意外。

后羿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涌上期待，却仍按捺住急切，沉声道：“寒司戎，你可知昆吾烈的底细？此人出身昆吾氏武将世家，少年时便徒手搏熊，麾下族人皆是弓马娴熟之辈，如今又联合了三个小部落，兵力不下八千。你只带五千人，凭何取胜？”

这话既是询问，也是考验 —— 后羿虽信任寒浞，却也需他拿出切实的谋划，方能安心将兵权交予。

寒浞抬眸，目光扫过殿内众人，缓缓道来：“大王明鉴，昆吾氏的‘强’，不过是表面假象。其一，联盟松散：昆吾烈联合的三个小部落，皆是因近年赋税加重、被武罗大人与伯因大人征调过牲畜，才一时愤慨相随，并非真心归附。这些部落素来只求自保，若晓以利害、许以恩惠，联盟必散；其二，主将短视：昆吾烈虽勇，却无谋略，只知凭蛮力冲锋，不懂粮草之重、人心之要，且其部落内部早有分歧 —— 据‘寒鸦’所探，昆吾氏多位长老本就反对叛乱，认为以卵击石，只是碍于昆吾烈的威势不敢发声；其三，我军虽少，却精：五千精锐皆是随臣平定斟鄩氏的旧部，军纪严明，且熟悉夜袭、分化之策，绝非昆吾氏那些临时拼凑的部众可比。”

他语速不疾不徐，每说一条，便伸出一根手指，条理清晰得如同早已在心中推演过百遍。殿内众人渐渐安静下来，连先前质疑的人，也忍不住点头 —— 这番分析，竟将昆吾氏的软肋剥解得一览无余。

后羿听得愈发专注，身体微微前倾：“那你具体有何计策？”

“臣有三步之策。” 寒浞声音稍提，字字清晰：“第一步，分化联盟。臣将派使者分头前往三个小部落，明言‘若即刻脱离昆吾烈，过往叛乱之罪既往不咎，且未来三年赋税全免’，再让‘寒鸦’暗通各部落长老，赠以精铁、食盐 —— 这些物资皆是边境部落紧缺之物，不愁他们不动心。联盟一散，昆吾烈便成孤家寡人，兵力大减；第二步，断其补给。昆吾氏的粮草基地设在白羊坡，由昆吾烈之弟昆吾勇驻守，此人虽勇猛却无防备之心。臣将效仿平定斟鄩氏之法，以夜袭之策烧其粮草，粮草一断，昆吾都城必乱；第三步，围困策反。待粮草断绝，臣便率军围困昆吾都城，不急于进攻，只以‘投降免死、发放粮食’招抚百姓与士兵，再联络城内反对叛乱的长老，许以‘保留昆吾氏建制、减免五年赋税’，里应外合之下，昆吾烈必败无疑。”

这番谋划层层递进，既有对敌方弱点的精准拿捏，又有对己方优势的充分利用，甚至连后续安抚人心的举措都考虑周全，听得后羿连连点头，眼中的疑虑早已烟消云散。

“好！好一个三步之策！” 后羿猛地拍案，语气中满是振奋，“寒司戎果然有勇有谋！朕便准你所请，拨五千精锐归你调遣，王都周边的粮草、军械、驿马，你亦可随时调用 —— 只要能平定叛乱，朕给你最大的权限！”

寒浞躬身领命：“臣谢大王信任！臣定不负所托，一月之内，必传捷报！”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寒浞的肩头，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武罗站在队列末尾，看着寒浞被后羿赞不绝口的模样，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 他原以为寒浞平定斟鄩氏已是巅峰，却没料到对方竟能再抓机会，借平叛进一步揽权，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伯因则脸色苍白，目光躲闪，生怕后羿突然提及 “掠夺昆吾氏牲畜” 之事，更不敢再对寒浞的谋划说半个 “不” 字。

后羿看着寒浞沉稳的背影，心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 寒浞的能力越强，越能为他稳固江山，可这份能力背后，似乎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让他隐隐觉得不安。但此刻叛乱紧急，他也顾不得太多，只道：“寒司戎，你且即刻回营整兵，三日后便率军出征，朕在王都等候你的好消息。”

“臣遵旨。” 寒浞再次躬身，转身退出大殿。

走出王宫时，午后的阳光正盛，照得门前的青铜鼎熠熠生辉。寒浞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剑，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 他知道，这一次出征，不仅是平定叛乱，更是彻底压过武罗、伯因，将有穷氏军权牢牢握在手中的关键。而那三步之策，不过是他布局中的一环，真正的目的，远不止 “平定西北” 那么简单。

远处的步兵营地隐约传来操练的呐喊，寒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脚步愈发坚定 —— 属于他的战场，从来都不止在西北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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