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篡位人 第72章 攻心为上，离间敌军

黑风谷的晨雾还没散尽，寒浞已带着十名斟鄩氏俘虏站在谷西的山坳里。这些俘虏是上月边境冲突中被林锐的斥候队抓获的，个个面黄肌瘦，囚服上还沾着未洗去的泥污 —— 斟鄩氏早早就断了粮，连俘虏的口粮都克扣，此刻他们望着寒浞手中的布袋，喉头不自觉地滚动着。

寒浞示意士兵给每个俘虏递上一袋粟米，布袋沉甸甸的，足有两斤重。一名叫斟五的俘虏接过布袋，手指捏着粗糙的粟米，眼中满是怀疑：“你们…… 真会放我们走？还送粮食？” 他上个月被俘时，以为会被处死，没想到不仅没受刑，每日还有稀粥果腹，如今竟能带着粮食回家，简直像在做梦。

“我有穷氏大王仁慈，不愿多伤无辜。” 寒浞蹲下身，目光扫过十名俘虏，声音平和却带着分量，“你们回去后，告诉斟鄩氏的族人：只要放下武器投降，大王不仅会提供足够的粮食，让所有人吃饱饭，还会保留你们的部落建制，让你们继续在黑风谷生活。但若是执迷不悟，跟着斟戈抵抗，等我大军抵达，整个部落都会被覆灭。”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有玄鸟纹的木牌，递给斟五：“你拿着这个，若遇到斟戈的人阻拦，就说这是我给的信物。记住，你们只有一日时间传递消息，明日此时，若斟鄩氏还不投降，我们便会发起总攻。”

斟五紧紧攥着木牌，又看了看手中的粟米，突然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寒浞磕了个响头：“多谢寒将军饶命！我们回去后，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其他俘虏也纷纷跪倒，眼中满是感激 —— 对他们来说，能活着回家、还能给家人带回去粮食，比什么都重要。

寒浞让士兵解开他们的绳索，摆了摆手：“去吧。”

十名俘虏抱着粟米布袋，脚步踉跄地朝着斟鄩氏部落的方向跑去，晨雾中，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林锐走到寒浞身边，有些担忧：“队长，这些人会不会回去后被斟戈威胁，不敢说实话？”

“会，但也不会。” 寒浞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斟戈刚愎自用，定会怀疑他们被策反，轻则打骂，重则处死 —— 可越是这样，越能让其他族人看清他的残暴。而且，我们给的粟米是实打实的，族人看到粮食，就会知道我们说的是真的。”

正如寒浞所料，当斟五等人回到斟鄩氏部落后，立刻被守在村口的士兵押到了斟戈面前。斟戈正因为粮囤被烧而暴跳如雷，见俘虏被放回来，还带着粟米，更是怒火中烧，一脚踹翻斟五，厉声喝问：“是不是寒浞派你们回来当细作的？！说！”

斟五趴在地上，忍着疼痛，连忙把寒浞的话复述了一遍，还举起手中的玄鸟木牌：“大王，寒浞说只要我们投降，就有粮食吃，还能保住部落……”

“一派胡言！” 斟戈一把夺过木牌，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得粉碎，“寒浞那小子就是想骗我们投降！我们就算饿死，也绝不能向有穷氏低头！” 他转头对身边的亲信下令，“把这些俘虏都关起来！谁再敢提‘投降’二字，格杀勿论！”

可消息早已像长了翅膀般在部落里传开。族人看到斟五等人带回的粟米，又听闻 “投降有粮吃”，本就因断粮而恐慌的人心，瞬间动摇起来。部落里的大长老斟伯，年过六旬，看着自家孙子饿得啃树皮，实在忍不住，带着几名长老找到斟戈，躬身劝道：“大王，如今粮囤已烧，族人连三天都撑不过去了。寒浞既然愿意给粮食，不如…… 不如先假意投降，等日后有机会再做打算？”

“假意投降？” 斟戈冷笑一声，眼神狠厉，“你们是老糊涂了！寒浞何等狡诈，怎会给我们翻身的机会？今日投降，明日我们就会被他分而治之，到时候整个斟鄩氏都会覆灭！”

“可再这样下去，不用寒浞动手，我们自己就会饿死！” 另一名长老忍不住反驳，“昨日已有三家农户逃去了边境村落，再不想办法，部落就散了！”

“逃？反抗？” 斟戈猛地拔出石斧，斧刃架在那名长老的脖子上，“谁再敢说逃、说投降，我先斩了谁！”

长老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后退。斟伯看着斟戈狰狞的脸，心中满是绝望 —— 他知道，斟戈已经疯了，为了自己的面子，连族人的死活都不顾了。

当天午后，“寒鸦” 安插在斟鄩氏部落的细作（一名被俘虏后归顺的族人）就把消息传回了寒浞的营地。钟离拿着密信赶来，脸上难掩兴奋：“队长，成了！斟戈把俘虏关了起来，还威胁长老，部落里的人都在偷偷抱怨，连斟伯都私下联系了其他长老，想找机会投降！”

寒浞接过密信，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指尖在 “斟伯暗中联络长老” 一行上顿了顿：“看来攻心战已经起效了。” 他抬头看向林锐，“你再派几名斥候，在部落外围散布消息，就说‘寒将军已备好千石粮食，只等斟鄩氏投降，立刻发放’，再把咱们的火把数量加倍，让他们以为大军已经到了谷外。”

“明白！” 林锐立刻领命而去。

夕阳西下时，斟鄩氏部落里的恐慌愈发浓烈。族人站在自家门口，望着谷外隐约传来的火把光，又摸了摸空空的米缸，纷纷聚集到斟伯的住处，恳求他再去劝说斟戈。斟伯看着眼前饥肠辘辘的族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 他不能再让斟戈把整个部落拖入深渊了。

而此时的寒浞，正站在谷西的山坡上，望着斟鄩氏部落的方向。远处的火把光连成一片，像一条火龙环绕着部落，偶尔还能听到士兵们故意拉高的喊杀声。他知道，斟鄩氏的内部已经裂开了一道缝，只要再推一把，这道缝就会变成无法弥补的鸿沟，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那根 “压垮骆驼的稻草” 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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