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篡位人 第106章 寒浞应对，化解危机

瑶台暖阁的檀香比往日更浓，似乎想驱散殿内的凝滞气氛。寒浞身着玄色大司马朝服，稳步踏入殿中时，正撞见后羿盯着案上的联名奏疏出神，龙椅扶手上的玉饰被他捏得微微发烫。寒浞躬身行礼，动作从容：“臣寒浞，参见大王。不知大王急召臣前来，有何要事垂询？”

后羿抬眼，目光落在寒浞身上，带着几分复杂的审视：“寒司戎，你先看看这奏疏。” 他指尖点了点案上的竹简，“宗室联名上书，说你‘外姓掌兵，违背祖制’，请求朕收回你的兵权，交由宗室子弟掌管。你说说，这事儿，你怎么看？”

寒浞上前两步，接过奏疏快速浏览。竹简上的字迹或遒劲或潦草，却都透着一股相同的焦虑 —— 宗室对 “外姓掌权” 的忌惮，几乎要从字里行间溢出来。他将奏疏放回案上，躬身时语气依旧平稳：“臣理解宗室诸位大人的顾虑。有穷氏基业传承数代，‘宗室掌兵’的祖制深入人心，他们担心外姓掌权动摇根基，本是出于对王室的忠诚，臣并无异议。”

这话一出，后羿倒是愣了愣 —— 他原以为寒浞会辩解、会不满，却没想到对方竟先认可了宗室的初衷。一旁的婉姬也停下了捶背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寒浞话锋一转，语气却多了几分恳切：“只是大王，军务关乎国本，绝非仅凭‘血脉’便能胜任。当年武罗、伯因皆是有穷氏旧臣，出身宗室旁支，却因谋略不足、私心过重，导致斟鄩叛乱迁延、犬戎袭扰边境；臣虽非宗室，却凭‘选贤任能’的军规，平定两族叛乱、稳固四方边境。若为了‘祖制’而将兵权交给不懂军务的宗室子弟，万一再遇部落来犯、内乱再起，谁来护有穷氏的百姓，谁来保大王的江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后羿微变的神色，继续道：“臣并非反对宗室参与军务 —— 相反，臣以为，宗室子弟身为大王血脉，理应为国效力。只是‘参与’不等于‘掌控’，可让他们从基层做起：比如去军中担任校尉、参军，跟随戈叔、浇这些经验丰富的将领学习弓马、军规与战术；若日后有人展现出领兵才能，经‘军机察院’核查军功与能力后，再逐步提拔至高位。这样既不违背‘宗室效力’的初衷，又能确保军中事务不乱，岂不比‘贸然掌兵’更稳妥？”

后羿的眉头渐渐舒展。寒浞的提议既给了宗室台阶，又守住了 “选贤任能” 的底线 —— 既不会让他落得 “疏远宗室” 的名声，又能确保军务不被外行干扰，正合他的心意。

“那宗室的不满，该如何安抚？” 后羿追问，“后稷等人毕竟是朕的亲人，总不能让他们觉得朕偏向外人。”

“臣早有预案。” 寒浞躬身道，“可奏请大王赏赐宗室子弟土地与黄金：后稷叔虽被贬南方封地，却仍心系王室，可赐他良田百亩、丝绸五十匹，以彰大王体恤；后牟公子近日在西市打理宗室产业，可赐黄金五十两，助他拓展生意。另外，若有宗室子弟愿主动前往西北、北境边境历练，臣可亲自为他们引荐石敢当、浇两位将军，让他们在实战中积累功勋 —— 既能让宗室感受到大王的恩德，又能让他们明白，军功与能力，才是立足军中的根本。”

“好！就按你说的办！” 后羿终于舒展眉头，语气中多了几分释然，“明日便传朕的旨意：宗室子弟自愿报名参军者，由大司马府安排基层职位，按能授职；赏赐之事也交由你统筹，务必让宗室感受到朕的心意。”

“臣遵旨！” 寒浞躬身谢恩，心中暗松一口气 —— 他知道，后羿的应允，意味着宗室的 “兵权施压” 已彻底化解。所谓 “宗室参与军务”，不过是将他们纳入自己的掌控范围：基层职位无实权，历练多在偏远边境，再经 “军机察院” 的考核筛选，宗室子弟即便进入军中，也掀不起风浪。

离开暖阁时，寒浞特意绕到殿外的回廊，远远望见后稷派来的亲信正焦急地等候在石阶下。他脚步未停，只淡淡瞥了一眼 —— 此人还不知，他满心期待的 “施压成果”，早已被拆解成一场对寒浞无害的 “宗室历练”。

返回大司马府后，钟离早已等候在书房，见他归来便急忙上前：“寒公，大王是否松口？”

“不仅松口，还让我统筹宗室参军与赏赐事宜。” 寒浞坐在案前，拿起笔快速写下几道指令，“你即刻通知林锐，让‘军机察院’拟定《宗室子弟参军考核标准》：弓马需能百步穿杨，军规需熟记《有穷氏军律》三十条，谋略需能拆解基础战术 —— 不合格者一律不得录用。即便录用，也优先派往西北、北境的偏远军营，远离王都核心。”

“属下明白！” 钟离接过指令，又道，“‘寒鸦’传来消息，后稷与后牟今日又联络了几名旧臣，似在筹备‘二次施压’，想要逼迫大王承诺‘宗室掌兵’的具体时限。”

“不必理会。” 寒浞冷笑一声，“待赏赐与参军旨意下发，他们便会知道，自己的‘施压’不过是徒劳。若后稷仍不知收敛，便让‘寒鸦’收集他‘私下联络旧臣、意图干预朝政’的证据，届时只需一本奏疏，便能将他贬去更偏远的封地，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他顿了顿，拿起案上的《有穷氏全域舆图》，指尖落在宗室封地的标注上：“另外，让外围层的地方小吏密切关注宗室子弟的动向 —— 尤其是领取赏赐后是否仍有不满，参军后是否遵守军规。‘寒鸦’的网，要连这些宗室子弟也一并罩住，确保他们翻不起任何浪花。”

钟离躬身应诺，转身去安排各项事宜。书房内，寒浞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宗室的不满，本就是权力路上的小波折 —— 他既没有强硬拒绝引发后羿猜忌，也没有妥协退让丧失兵权，反而借 “安抚宗室” 的机会，进一步将宗室势力纳入自己的监控与掌控之中。

这场由宗室挑起的危机，最终以寒浞的完胜告终。经此一事，后羿对他愈发信任，宗室对他愈发忌惮，而他的权力，也在这场 “化解危机” 的博弈中，愈发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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