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儿接过木盒一言不发。
苏星河并不催促她,转身走出祠堂,将空间留给她一个人。
“拿到了?”在院中等待已久的玄华与那一人一猫都来到了他身边,“那她……”
“总得给她一点时间接受啊,无缘无故地就说什么让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任谁都会害怕的。”苏星河面容温和,看不出他的心绪如何。
苏家祠堂的雕花木门在夜瑾儿身后重重合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她站在原地捧着那檀木匣,向问虚空处问道:“我要打开吗?”
【这个得看你,宿主。如果你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小二似乎低笑了一声,【不过,一般你这么问的时候,你都做出自己的选择了,对吧?】
夜瑾儿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明明我已经有答案,却还是问了你。说到底,只是求一个心安。”
“但……”她抬手擦去檀木匣子上的灰尘,“无论这次结果如何,我都选择接受。”
“喵喵(好慢)。”
唐宴等得实在是累了,走到祠堂门前,试图将它推开。
玄华立刻按住了它:“别动。”
狮子猫轻盈地跳开,一头撞在了雕花木门上,唐宴头晕眼花,走了两步瘫倒在地上。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向外拉开,苏星河也好,洛言也罢,目光都看向了她手里那个被擦干净灰尘的木盒。
苏星河知晓了她的选择,垂眸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要回去了?”玄华慢悠悠地冲她打了个招呼。
“嗯,回去再看,这东西理应让你们也知道。”夜瑾儿暂且将盒子放下,意图将狮子猫抱起来。
唐宴不知道发什么疯,从她怀中跳了出来,碰到了匣盖,铜锁应声而落。
一枚鎏金铃铛从盒子里骨碌碌地滚了出来,铃舌似乎被人摘去,发不出一丝声音,内壁上雕刻的纹路依旧如新,散发着微弱的光辉。
“铃铛?”洛言皱眉,看向苏星河,“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秘密?”
“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苏星河摊手,捡起了铃铛,仔细观察了片刻,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玄华无言,定定地盯着铃铛。
“不止这个。”抱起唐宴,夜瑾儿轻点了下地面,阵法的回路一瞬间亮起,比铃铛上的纹路耀眼许多。
众人皆是一愣。
“这个阵法,我好像从会长那里看到过……”洛言皱眉,对着阵法冥思苦想。
玄华接过铃铛:“是当年我抵给……”
“是当年我抵给尘玉的那只,可惜在那些年的逃命中丢了,没想到还有再见的这天。”玄华的声音带着五百年来未消的痛楚。
“怎么丢的?”洛言暂时将阵法抛诸脑后,张嘴就问。
玄华一笑,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地板塌陷。
夜瑾儿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唐宴体型膨胀,向她扑来的身影。
恍恍惚惚,与曾经的某一瞬间重合。
兴许,是孽债吧。
夜瑾儿闭眼,自嘲一笑,任由唐宴与她一起坠落。
重重摔在地下密室,夜瑾儿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散了个干净,无舌的铃铛发出清越鸣响,反倒让她更清醒了几分。
夜瑾儿抬眼,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有了幻境打底,她很快就认出那是灵师妄求长生之法。
“长生?”夜瑾儿冷笑一声。
“你们苏家老宅,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洛言惊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指间的火符照亮了黑暗的密室。
玄华不知踩到了什么,发出“咔嚓”的声响,他低头,看清了密室角落里堆积的动物骸骨。
玄华倒抽一口凉气:“是妖族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心口位置都……”
唐宴的怒吼打断了他,体型膨胀的唐宴正用身体挡在夜瑾儿前方,金瞳死死盯着他们。
玄华无声叹息:“果然是你,我还以为你不在,幻境随手把唐宴拉进去顶替了你。”
“什么?”苏星河愣愣得看着那只白虎,又看了一眼与它分庭抗礼的玄华。
白虎不言,一味地护在夜瑾儿身前。
洛言若有所思,精准地猜出了答案:“它是五百年前的那个妖王宴,对吧?”
看到被他护着的夜瑾儿,洛言声音晦涩不明:“那他……想对瑾儿做什么?”
想对夜瑾儿做什么?
“真是孽缘!”玄华发出一声叹息,“她不是尘玉,只是她的转世而已。转世怎么跟她一样呢?”
像是触及到了白虎脆弱敏感的神经,它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
“看来,你们找到了五百年前那个嗜杀成性的恶妖啊。”密室上方,传来一道和蔼的声音。
玄华的脸色骤变,警惕地护在白虎身后。
“会长!?”
裹在宽大袍子里的人直接跳了下来,洛言与苏星河难以置信地叫出了来者的身份。
苏星河脑内思绪翻涌,竟是想不到他们什么时候被人追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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