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啦!?”
林在歆的吼声充斥着不耐,声线似紧绷的弦。
曲沐华感知到再怎么温柔讨好的跟她沟通,她都听不下去了。
但又不得不分享出自己的所见。
林在歆实在太嫩太没才情,陆熹城的智商碾压她,怕她被陆熹城卖了而不自知。
“歆歆,那箱子是……是装……”装时婉的。
箱子是装时婉的,当年趁她昏迷,把她装进去,投江,置她于死地。
睹物思过往……
当年的事,闯进曲沐华脑海,惊得她心慌手抖。
这件事,不能让歆歆知道。
曲沐华按按胸口,把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按回去。
时隔多年,回忆过往仍然心惊肉跳。
当时她的刀伤住院三个多月,才捡回一条命。
陆熹城接她回家那天,她看到他眼窝深陷,眼珠子蒙着灰,没有一丝光亮。
陆熹城抱她上楼,她搂着他的脖子。
贴近他,惊讶的发现……他有了白发。
第二天就听说陆熹城外出了。
之后,在一个秋雨蒙蒙的傍晚回来。
曲沐华在楼上远远看他,怀里抱着个烂箱子,肩和腰都没了,背影细细的一条,歪歪扭扭的淹没在雨幕里……
林在歆瞪眼,“你又怀疑什么?”
曲沐华沉浸在往事之中,又惊又忧。
“我是想告诉你,熹城当年打捞起行李箱,带回来,又建了灵堂,有可能是在琢磨时婉怎么‘死’的,也有可能他在蓄谋,等待机会报仇雪恨。”
曲沐华背脊心冒出冷汗。
林在歆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精神病院的疯子。
厌恶,没耐心,瞧不起。
“那你就把这个烂箱子毁掉!看看熹城会怎么样。”林在歆咬牙。
并未因曲沐华赌上命为她获得陆熹城的爱而感激。
反而是不堪忍受这个出身鄙陋,没什么见识,一辈子在豪门内宅跟小三小四争男人的老女人。
如果有得选择,她不会与这样的女人产生半点关系。
林在歆甩头走掉。
曲沐华问保姆,“张菊,你也觉得我疑神疑鬼吗?”
陪伴她20多年的张菊说道:“夫人担忧,有你的考量,人心难测,防着点总是好的。”
“林小姐感到烦,也有她的立场。”
“陆总是真的真的爱惜她,听助理毛斌说,在京城这段时间,为了歆歆,只差手刃时婉了,遗憾法制社会不能杀人,否则……”
曲沐华嘴角抽了下。
以她所见,男人是无利不起早的。
男人付出,图的是他想要的那部分,有目的而给予。
想了想。
又意识到陆熹城终究是不同的。
或许……
当天晚上,后院起火,宗族馆被烧。
夫人受伤紧急送医的消息,传遍陆氏家族群。
曲沐华在ICU躺了三天。
转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是……陆熹城。
陆熹城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口,满脸焦虑的等她。
护士告诉她,“您在里面待了三天,陆总在过道上坐了三天,守护着您呢。”
“熹城~”曲沐华颤抖的双手递出去。
陆熹城第一时间握紧。
“妈,你好点了吗?”
“熹城,我还担心……你怪我。”曲沐华含泪。
“怪你什么?”陆熹城深弯腰,湿润着眼眶守在病床边,温柔的跟她说话,“你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对的,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不需要向我解释理由,儿子相信你,支持你,支持你做所有决定。”
“熹城~”
突然有点后悔。
应该听歆歆的,相信陆熹城对她的爱。
犯不着劳心费神设计,破坏掉监控,放火,烧宗族馆,把事情搞大。
苦肉计伤害自己,也害得好儿子为她牵心挂肚。
还有一点,这不同于谋害时婉,时婉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她死活没人在意。
宗族馆烧掉,陆氏家族百名成员众说纷纭,传到陆峥嵘那里,难免对她的冷漠再添几分,影响夫妻关系的。
曲沐华泣不成声,“儿子,妈妈不小心把时婉那些东西烧掉,你会恨我吗?”
陆熹城前倾,将她的头抱起来,搂进怀里。
猝不及防的。
痛哭~
“呜……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是我妈,爱我,关心我,处处为我考虑的人。”
“你特意买上香品去灵堂看望时婉,给她燃香,全是为了帮我解除对她的内疚感,毕竟,我要和歆歆订婚了,你希望我身无负累幸福的当新郎。”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么会怪你的打火机火苗燃到破行李箱,引起火灾。”
“灵堂算什么?都是死人了。”
“烂行李箱算什么?我在京城看到她,得知她假死骗我那一刻,恨不能掐死她。”
“宗族馆不烧,我也要安排人拆灵堂了。”
“从此生命中只有歆歆,再无她时婉的本分位置。”
“熹城~”曲沐华一颗心填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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