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打枯树。
夜幕阴湿。
路灯下,斜飞的雨丝怒砸车窗。
叮——
手机响铃震动车厢。
时婉远走天外的思绪弹了回来。
【姐妹儿~杀过去了没?】好朋友芩雾打来的电话。
【杀过去了。】时婉喘粗气:【又杀出来了。】
【意料之中,我姐妹就是厉害,那……你男人救出来了吗?】
【没。】
【啥?】
【过程就不说了,我现在在去救你婆婆的路上。】
时婉把宋家派人去陆家请她的经过讲一遍。
电话那头传来芩雾抓车钥匙的声音。
【你等我,马上来帮你。】
时婉及时阻止:【不用不用,天寒地冻,你好好待在家。】
雨越下越大,雪花夹了进来。
小娇妻这时候出门,宋予泽要心疼死。
芩雾:【宋家之前开除你,现在又去求陆家请你,嘴脸乱换,不讲武德的,我一定要来,我保护你。】
【姐妹,咱们我老公家见哈。】
挂断。
时婉瞟一眼恢复待机状态的手机屏幕。
硬气了呢。
嫁给宋予泽,治好了芩雾的胆小病。
难怪老话会说受宠的女人横着走。
汽车行驶在夜路上,雨夹雪变鹅毛大雪。
抵达宋家时,接时婉过来的男佣人撑开大伞陪护她。
没走几步。
眼皮一跳。
大门外跪着一个黑色的人。
这个人双手瘫在身侧,掌心摆放于地,头深埋,腰拱成桥,像是在跪庙求神。
安保系统“锃”。
安全门从里面弹开,走出来一个大背头保镖,凶神恶煞的高声呵斥。
“快滚!老爷说了,必杀林佑,关死林父。”
跪地之人磕头。
“求求你,让我进去见一见宋颜爸妈……”
“不可能!”
女人的脑袋小鸡啄米,“求求你们放过林佑,他才35岁,死不得啊……”
“再不滚我按私闯民宅处理了!”
“宽容点吧,两家人毕竟联姻一场,我林家如今投资的生意血本无归,爸爸和儿子都被抓,名声扫地,家破人……”
咻——
保镖大腿横铲雪地。
老女人糊了一眼一脸雪,仰面倒栽。
闭紧两只眼睛的林母,一睁眼,就看到她高贵的头颅在时婉脚下。
受辱了。
她深受伤害。
龇着牙咧开嘴嘶嘶嘶,张牙舞爪,手脚并用也只把自己弄起来坐着。
头一抬,怒吼,“你笑什么?!”
时婉冷眼俯视,“你几时看到我笑了?”
林母黑着脸逞强,“你不要幸灾乐祸!我林家虽说遇到了点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反观你,没爹没妈的野草,身后无人,身前一堆破事,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经历一旦抖出来,大陆家一脚把你踢进火葬场,你休想活!”
林母喘几口气。
鼓起胸脯子郑重宣布,“我林家,再怎样也比你强!”
这下时婉笑了。
“家破人亡到闻风丧胆的地步了吗?我只是路过,竟让你如临大敌。”
林母嘴死硬,“我怕你?笑话!你这种人,哪天不在仰视我林家?”
时婉拔起腿踢一下脚。
脚掌半踹林母胸口。
一声轻笑,“到底谁在仰视谁?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蠢吗?”
“你!”林母落泪,“狂什么?”
“狂她的底气!”沈北清的声音突然窜入。
对这个人,时婉心灰意冷。
她连转头看一眼都懒得浪费精力。
男人往她身边一站。
“现在呢?林夫人,站在时婉身边的人是谁?”
林母受惊,不敢不说,“是……沈家继承人。”
“林夫人,那你说,时婉身后有没有人?”
林母低眉顺眼,狼狈似一只丧家犬。
“有……”
无视两人打嘴仗,时婉走自己的路。
沈北清站出来“维护她”,她不会酬谢他张嘴吐了几句话。
宋老夫人病入膏肓。
躺在宋家老屋,一间专门为即将离世的老人建的房子里面。
院子里种满黄菊花,时婉走进去感觉到了殡仪馆。
“夫人,时医生来了。”保姆摇一摇床上的鼓包。
宋老夫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发乌的嘴巴一张,痛声哀哭。
“婉婉,我好疼,好疼啊……”
这就对了。
疼得很应该。
当初为了林在歆撵她走,蛇鼠一窝,不可一世。
如今林在歆众叛亲离,死路一条,宋老夫人疼得要死,她们很搭。
时婉放置医药箱,轻声问保姆,“没用止疼药吗?”
“超剂量使用了,但是……哎!”
时婉戴上手套。
给宋老夫人行飞针扎穴位,放毒血,梳理脉络。
芩雾赶到的时候,进门就冲向时婉。
“怎么样?”
保姆惊喜汇报,“老夫人她疼痛缓解,睡得着了。”
芩雾把时婉拉到一边去。
“你大哥沈北清来了呢,人在大门外淋雪,我打听了下,管家说他来求情的,希望宋家出具和解书,放沈青妆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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