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名扬便说道:“我可以先送你回海市,再北上回京。”
时婉眼帘低垂,“我已经离开海市了。”
“噢?你……你现在家住哪里?”
“京城。”
邵名扬轻笑,“那就一起走吧,我调到京城南部军区了。”
时婉还想拒绝,身旁沉默已久的小战友开了口。
“我们开的越野车,停在半山腰,下山方便。”
他这样一说,时婉想起租来的小黑马。
“我的马呢?”她急了,跑起来找马。
租的时候老板打过招呼,这是经过特训供游客骑的矮种马,马匹昂贵,弄丢了要赔3万块。
邵名扬带上人,帮她一起找。
下山的路多为坡道,跑起来重心不稳,感觉要倒栽。
时婉放慢脚步走着找。
邵名扬就在她目光所及之处飞跃。
也是他,从一片比人高的野草丛里把小黑马搜出来。
时婉想骑马下山,但马头死扭,张大嘴够路边的草吃。
“它饿了。”邵名扬摸摸鬃毛。
时婉神经紧绷太久,也觉着累。
邵名扬提议,“你休息一下,我回去给时老先生献个花,等我回来再走。”
他说完,小战士打开了军用包。
对方拉拉链的时候,时婉看到里面有束菊花。
邵名扬一片心意,她不好说什么。
小战士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向她这边递。
邵名扬自己先接住,拧开瓶盖,再递来。
“谢谢!”时婉拿好。
小战士又递来饼干。
邵名扬笑谈,“部队的压缩饼干,你估计吃不惯,就当尝尝吧,补充一下体能。”
大手捧好饼干送过来给她。
她看到五个粗粝的大指头,指腹上或深或浅,都有曾受过伤的印记,拿起饼干,她又看到掌心厚厚的茧子。
不由想起邵名扬脖子上的疤痕。
有些忍不住,问道:“锄头哥,你受过伤?”
邵名扬微笑,“看出来了?”
“是啊。”
“不愧是时爷爷的弟子,望闻切诊技能炉火纯青。”
不过,他没细说,只道:“当兵的,保家卫国,受点小伤不要紧。”
“辛苦了。”时婉看着他。
邵名扬笑容满面,“婉婉,以后叫我名扬哥吧。”
名扬哥?
亲热了点。
“叫邵大哥好不好?”
邵名扬思考了下,“也行。”
等待邵名扬返回墓地献花期间,时婉尝了部队的压缩饼干,口感不好,但她吃得下去,是健康的味道。
也因此被邵名扬的细致触动到。
邵名扬注意到她空着两只手,连水杯都没带,这点很难得。
其实,来玉峰镇之前,她和陆凛做足了准备。
吃的就不说了,他们甚至买了镰刀和砍柴刀,想象中爷爷的墓地三年无人管,杂草野树几丈高了。
遗憾途中遇变故。
她走的时候,那些东西全部锁在陆凛车里的。
因邵名扬的细致,她儿时的记忆鲜活了许多,对这个人的戒备放松了些。
马儿在山坡上吃草。
草丛里长着几株棕巴掌树,叶子巨大,形状像手掌。
农村习惯用它扎扫帚,四五片叶子就可以扎一个,扫地带清香味,不起灰,且巴掌叶子能探及卡卡角角,清扫大院子特别好。
时婉想到搬进别墅后天天要扫院子。
搞点棕巴掌树叶回去,青姑会很喜欢。
她想着就动了起来,扎进草丛,踮起脚尖扒拉棕树叶。
“我来帮你。”牵马的小战士眼疾手快,拿了把小牛角刀出来,帮忙割。
邵名扬回来的时候,眼睛第一时间关注草地上那堆大叶子。
麻利的拿起一片,撕小,再撕小,将小条条搓捻,对接成大长条,用来捆棕树叶。
一共捆了五捆。
时婉最先安排他放到马背上,让马托着下山。
可是驮人的马又精又拽,狂甩娇躯,坚决不从。
邵名扬没耽搁,提起最大的一捆,甩肩头上扛起,手上再抓提两捆,一个人干走3大捆。
两个小战士也拿了点。
时婉骑上马,跟在他们后面下山。
邵名扬开的越野车,后备箱很好用。
车开到县城,他提议买点土特产带回去。
“来点火腿,怎么样?”
时婉喜欢吃火腿炖雪豆,玉峰镇的土猪肉火腿名扬四海,想念那个味道很久了。
“好。”她高兴的去选火腿。
“来点小米,家乡种的这个熬粥香甜。”
时婉也很喜欢,家乡的小米熬出来的粥能起米油,两个宝宝最爱喝了。
她抖开食品袋,邵名扬往里面装米。
同一个地方的人口味相同,聊到吃,乡情浓浓,彼此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包里手机嗡嗡嗡叫个不停。
抓上两袋农家野生柿饼给老爷爷称重后,时婉拿出了手机。
陆凛打来的电话。
她有些犹豫。
但陆凛已经给她打过5个未接来电了。
他还给她发过照片和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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