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陛下方才那般震怒,莫非是边关生了变故?……”
一名身着素色长衣、容貌平平的男子上前一步,躬身询道。
太子周身戾气萦绕,“确实与边关战事有关。……
大燕与我安国交战,我安国虽侥幸取胜,损失却惨重至极。……”
太子话音未落,那容貌普通的男子便满脸不可置信,失声惊问:“怎会如此?……
文将军为主帅,镇守边关的其余将领亦个个骁勇善战,我安国怎会损失这般惨重?………”
“军中出了奸细。……”太子语气冷冽如冰,字字带着寒意。
“大燕为表‘诚意’,想与我安国和亲,愿封我国公主为大燕王后,以此止战。”
“简直是狂妄至极!”那男子猛地攥紧拳头,怒声反驳,
“我安国乃得胜一方,他们凭何以为,还能让我安国公主远嫁和亲?
这般自以为是,当真欺人太甚!……”
那男子说到此,似是想到什么,连忙躬身问道:“主子,您方才回来时神色便沉郁不悦,莫非也是为此事恼怒?”
太子冷眸扫过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嗤笑,语气凉薄:“怕是要让先生失望了。
孤可不是为了和亲那档子事动怒。……”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眸底翻涌着压抑的郁气,“原本此事该是孤与父皇一同商议决策,
可父皇竟让孤先行离开,反倒召了忠义侯入宫,与皇妹商议后续事宜。……”
话音落时,满室皆寒,“孤这个太子,在父皇眼里,倒像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那男子闻言,神色骤变,语气里带着谨慎与不容置疑的赤诚:“主子!慎言……
陛下此举绝非轻视您,定有另有考量!
他留下长公主,却让您先行离开,未必是不信任,至于独召忠义侯入宫——
主子,忠义侯行事向来随心而为,毫无章程可循。
陛下召他深夜入宫,或许只是想听听他异于常人的见解而已。
说到底,陛下这般安排,终究是为了满国的安危呀!……”
他往前半步,目光灼灼,语气更添几分急切:“主子,如今正是非常时期,
边关刚定、内忧未明,您可千万莫要因一时之气坏了大局。……”
太子眸色一沉,语气带着几分讥诮:“先生倒是忠义可嘉。
只是先生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孤的谋士,该做的是为孤排忧解难,而非一味替他人辩解。……”
话未说完,便被那男子沉声打断。
他俯身叩首,脊背挺得笔直,语气坚定如铁,满是赤诚:“主子!谢某是您的谋士,更是安国子民,
忠心于您与忠心爱国,从来一体不分!……
谢某此生断不会忘,您是谢某的君,这一点至死不渝!”
他抬眸,目光灼灼地望着太子,字字铿锵:“正因为谢某是主子的谋士,才更要时刻提醒主子——
万事皆可权衡,但唯有一事绝不可为,那便是任何可能伤害安国根基的举动!
主子是安国未来王一言一行皆系家国,万不可因一时意气,铸下无可挽回的大错啊!……”
太子眸色微闪,转瞬便覆上冷意,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狠戾,嘴角勾起一抹淡浅的讥诮,带着几分敷衍。
“先生忠心,孤自是知。不必多言。……”
他摩挲着玉扳指,眼底唯有皇位执念,——那执念里只有至高无上的皇位,
至于长公主的处境、乃至天下百姓的疾苦,全如过眼云烟,半分也未曾在意。
“这些话,不必再提了。”话音落下时,他眸底的杀意一闪而逝,
谢谋士这番不识趣的忠言,已然让他动了杀心。……
“主子恕罪,是属下失了分寸。”谢谋士躬身叩首,语气满是惶恐。
“先生哪里话?……”
太子语气淡漠,别有深意,“孤自是知晓,先生此举是为了孤好。……”
“多谢主子宽恕。……”
谢谋士连忙应声,垂首道:“若主子无别的吩咐,属下便不打扰主子歇息……”
太子看都未看他一眼,极为敷衍地“嗯”了一声,随即转身朝里走去,背影透着疏离的冷意。
谢谋士抬眸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眼眸中深凝着浓重的失望,
他刚才清晰的感受到太子一闪而逝的杀气。
看来,太子终究不是他想要辅佐的明君啊……有些事,是该重新谋划了。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念头,默默退出书房,
脚步沉稳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背影透着几分决绝与凝重。
“来人。”太子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便悄无声息现身,单膝跪地,气息沉凝如铁。
他抬眸,目光冷冽扫过门外谢谋士离去的方向,
语气淡漠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盯紧谢忠,若有必要,直接杀了。……”
黑衣人应声:“是。”
太子旋即转又沉声道:“再请杨先生,就说本宫有要事与他商议,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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