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坐在南心家不算大的餐桌,桌上摆着苏叶叶忙碌一下午的成果,色泽诱人的四菜一汤,浓郁的饭菜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
南心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睛都亮了,由衷地赞叹:“好香啊!叶子,你这厨艺可以啊!深藏不露!”
周屿白也笑着点头附和,给苏叶叶竖了个大拇指:“确实厉害,看着就很有食欲。”
苏叶叶得意地扬起下巴,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南心从善如流,笑着捧场:“是是是,你是我们最厉害的苏大厨!”逗得苏叶叶嘿嘿直笑。
动筷子吃饭间隙,南心想起周屿白的突然出现,好奇地问苏叶叶:“对了,你怎么把屿白喊来了?”
苏叶叶闻言,冲南心挤了挤眼,脸上露出“不用谢我”的坏笑:“我这不是知道某个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想他了嘛!所以就大发慈悲,把你家地址告诉他咯!”
周屿白接过话,看向南心,语气带着一丝担忧:“你一直没回我信息,我打你电话也没人接,都快急死了。幸好叶子及时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了你家地址,还说你就是太累了在睡觉,我这才稍微放心点,赶紧就过来了。”他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以后可不能这样吓我了。”
南心心里一暖,又有些愧疚,连忙解释:“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我就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实在太困了,睡得太沉,没听到手机响。”她避重就轻,没有提及蒋今禾。
“没事就好。”周屿白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眼神温柔,“快尝尝叶子做的红烧肉,看着就很棒。”
饭菜的香气还萦绕在空气中,三人吃得心满意足,围坐在餐桌旁继续闲聊。
苏叶叶吸溜了一口鸡汤,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周屿白,语气带着点调侃:“周学长,这都快过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州啊?总不能一直赖在我们夏州吧?”
周屿白闻言,很自然地侧头看向身边的南心,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眷恋,他笑了笑,声音温和:“再过几天吧。票还没定,我……实在舍不得南心。”他说着,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握住了南心的手,指尖传来温暖。
这直白的话让南心耳根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
“哇哦~~~”苏叶叶立刻发出一声夸张的起哄,脸上堆满了“磕到了”的姨母笑,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啧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啊!周学长,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啊!”
南心被好友笑得更加不好意思,轻轻踢了苏叶叶一下,嗔怪道:“叶子!你真烦人!”
“哎哟哎哟,这就嫌我烦啦?”苏叶叶故作委屈地撇嘴,随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闭嘴,我消失!不打扰你们二位默默幸福了!”她说着,还冲南心挤眉弄眼,然后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空盘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小情侣。
餐桌上只剩下南心和周屿白,周屿白捏了捏南心的手心,低声问:“怎么了?脸这么红?”
“都怪叶子瞎起哄……”南心小声嘟囔,心里却因为他的直白的表达而甜丝丝的。
周屿白看着南心害羞的模样,忍不住低笑,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眼神里满是宠溺。
苏叶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乔让。同时,苏叶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南心!我手湿的,帮我接一下电话!”
“好。”南心应了一声,拿起手机接通,“喂,乔让?叶子在忙,你有什么急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乔让的声音:“南心,没什么急事。就是……我跟叶子说一声,我现在在她家楼下等她。让她忙完了,给我回个电话就行。”
南心瞬间了然,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好,知道了,我马上告诉她。”
挂断电话,南心朝着厨房方向提高了音量:“叶子!你别收拾了!乔让说他现在在你家楼下等着呢,看样子是想你了,让你赶紧回去!”
厨房里的水声戛然而止。苏叶叶探出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嘴上却还故意抱怨:“啊?他怎么跑过去了?真是的……我这儿还没弄完呢……”
周屿白见状,非常体贴地站起身,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走向厨房,从苏叶叶手里自然地接过洗碗布,温和地说:“行了,这里交给我来收拾就好。你快回去吧,别让乔让等太久。”
苏叶叶看看周屿白,又看看南心,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她冲南心眨眨眼,迅速解下围裙:“那……那就辛苦周学长啦!心心,我明天再来找你!”
她拿起包包和外套,几乎是蹦跳着冲出了门,脚步声轻快地下楼远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厨房里细微的水流声和周屿白忙碌的侧影。南心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周屿白熟练地清洗着碗碟,高大的身影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靠。
单元楼下,黑色的轿车内,蒋今禾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灼热的温度烫到指尖,他才猛地回过神,将烟蒂摁熄在早已堆满的烟灰缸里。
他看见苏叶叶脚步轻快、脸上带着明媚笑容地从单元门里跑出来,很快打车离开。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那扇门,期待着。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单元门再也没有打开。
周屿白没有离开。
这个认知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缓缓收紧,带来窒息般的钝痛。他几乎能想象出此刻楼上的情景。温暖的灯光,那个男生留了下来,和南心独处一室……
他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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