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今禾出差的这几天,南心感觉空气都变得自由轻快了许多。
这天晚上,南心窝在自己房间柔软的沙发里,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湿气,脸上敷着一片面膜。她算准时间,周屿白的视频邀请准时弹了出来。
她按下接听键,屏幕那端立刻出现了周屿白带着温暖笑意的脸。他好像也刚忙完,背景房间书桌上还摊开着一些设计草图。
“心心!”一看到南心,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随即注意到她脸上的面膜,忍不住笑起来,“哇,这是哪来的白脸小妖怪?”
南心隔着面膜瓮声瓮气地抗议:“你才是妖怪!我这是护肤,懂不懂?”
“懂懂懂,我女朋友怎么样都好看。”周屿白眼神里满是宠溺,“今天在家干嘛了?有没有想我?”
“画了会儿画,陪张姨去了趟超市。”南心掰着手指数,然后看着屏幕,故意拖长了语调,“至于想没想嘛……嗯……大概想了那么一点点吧。”
“才一点点?”周屿白立刻做出受伤的表情,捂住胸口,“我的心,好痛。需要南心小朋友的亲亲才能好起来。”
南心被他夸张的表演逗得笑出声,面膜都皱了起来:“周屿白,你幼不幼稚!”
“只对你幼稚。”他收起玩笑的表情,目光温柔地透过屏幕看着她,“说真的,好想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嗯,他出差了。”南心知道“他”指的是谁,语气自然地带过。
“哦哦。”周屿白又兴致勃勃地说,“我给你看看我今天做的模型,有个地方总觉得不太对,你帮我看看……”
他拿起手机,对着书桌上的模型拍摄,耐心地讲解着他的构思和遇到的难题。南心认真地听着,偶尔提出自己的看法。
聊完正事,两人又开始漫无边际地闲聊。
“夏州今天冷吗?”周屿白问。
“还好,屋里暖和。你呢?京州降温了吧?”
“嗯,风很大。不过抱着你送我的那个暖手宝,就像抱着你一样。”他拿起桌上一只毛绒绒的向日葵造型暖手宝,对着镜头晃了晃——那是南心之前逛街时看到觉得可爱买来送给他的。
南心心里甜甜的,小声说:“油嘴滑舌。”
“只对你油嘴滑舌。”周屿白笑着回应,然后又压低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心心,什么时候才能开学啊?我想快点见到你,想抱抱你,不是隔着屏幕。”
他的直白总是让南心脸红心跳,她隔着屏幕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快了啦,还有二十多天。”
“二十多天,好久啊……”他哀叹一声,随即又振作起来,“没关系,我可以每天数着日子过。对了,我最近学了一道新菜,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真的?什么菜?”
“秘密!等你回来就知道了。”他卖着关子。
视频通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南心感觉面膜都快干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准备结束。
“好啦,我要去把面膜洗掉了。”南心说。
“去吧去吧,早点休息。”周屿白对着镜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晚安,心心。”
“晚安。”
挂断视频,南心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她起身走向浴室,脚步轻快。
第二天一早,南心还深陷在温暖的被窝里,一阵手机铃声硬生生将她拽了出来。她眼睛都懒得睁开,摸索着抓过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悦:“喂……哪位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笑意又熟悉的声音:“南心,是我呀。”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委屈和强调,“你、男、朋、友。”
听到是周屿白,南心的那点不悦瞬间消散,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软糯地嘟囔:“是我男朋友呀……怎么了嘛?这么早……”
“南心,”周屿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你现在起床,看一下窗外好不好?”
“不要……”南心想都没想就拒绝,把被子裹得更紧,“太冷了……外面肯定超冷……”
“心心,宝贝,就看一下,穿好外套,打开窗户看一下,”周屿白在电话那头软磨硬泡,语气急切又神秘,“真的有超大惊喜!我保证!不看你会后悔的!”
被他磨得没办法,南心只好不情不愿地爬起来,随手抓过床边的羽绒服裹上,走到窗边,嘴里还念叨着:“最好真的是惊喜,不然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窗户。
刹那间,凛冽的空气涌入,同时涌入她眼帘的,是楼下那片被洁白积雪覆盖的马路,以及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那个几乎快要变成雪人的身影。
周屿白!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羽绒服,头发和肩头都落满了雪花,鼻子和脸颊冻得通红,但他却咧着嘴,笑得无比灿烂。他一只手捧着一束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另一只手正举着手机贴在耳边。
他看到推开窗户的她,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对着手机,也对着楼上的她,大声喊道:“惊喜!!”
南心看着楼下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傻傻站着的、捧着花的“雪人”,眼眶一热,泪水毫无预兆地就滚落下来,对着手机哽咽着骂了一句:“你……你真是个傻子!大傻子!”
从京州到夏州,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大的雪……他居然就这么跑来了!
周屿白看着她哭了,顿时有点慌,但还是笑着,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和电话:“没办法,谁让我爱上你了呢。”他顿了顿,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一想到你,就不受控制了。”
“傻子……”南心抹着眼泪,心里又酸又甜,满满涨涨的,除了这个词,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心心,你先别骂我了,”周屿白在楼下跺了跺脚,哈出一大口白气,可怜兮兮地对着手机说,“你穿好衣服快下来吧,你男朋友……真的快要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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