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诡医 第10章 刑警队长苏晚晴

市局某分局的审讯室，灯光惨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烟草混合的味道。叶凡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对面是刚刚做完简单包扎的侯三等四人，一个个垂头丧气，鼻青脸肿。

负责初步询问的是两名年轻民警，记录着事情经过。侯三几人一口咬定是叶凡先动手，他们只是“自卫反击”，试图颠倒黑白。

叶凡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我下班路过巷子，他们四个持械围堵我，索要钱财，并声称是受王有德指使来教训我。”

“王有德？”做记录的民警笔尖一顿，抬起头，“哪个王有德？”

“我们医院急诊科的王有德主任。”叶凡语气肯定。

这话一出，侯三等人脸色骤变，纷纷叫嚷起来：“他胡说！”“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王主任！”“他是诬陷！”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苏晚晴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警服，更显得身姿挺拔，眉宇间那股冷冽的气质愈发突出。她扫了一眼混乱的场面，对两名民警点了点头，两人会意，暂时退了出去。

苏晚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叶凡对面，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锐利如解剖刀般的眼睛，静静地审视着他。她的目光不像普通警察那样充满压迫感，反而更像是在分析一个复杂的物证，冷静、客观，不带丝毫个人情绪。

叶凡能感觉到，这种审视比大声呵斥更让人难以招架。他尽量保持呼吸平稳，体内那缕微弱的生气缓缓流转，帮助他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叶凡，市第一医院急诊科实习生。”苏晚晴开口，声音平稳，语速不快，却每个字都清晰有力，“根据那四人的口供，以及巷口模糊的监控，是你先动的手？”

“正当防卫。”叶凡迎上她的目光，“他们手持棍棒，前后围堵，我没有选择。”

“哦？”苏晚晴微微挑眉，拿起桌上一个证物袋，里面是那柄侯三使用的匕首，“那这个呢？据侯三交代，是在你将他另外三名同伙击倒后，他才被迫掏出来的。一个实习医生，有这样的身手？”

叶凡心中微凛，这个女警官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极强。他早已想好说辞：“我大学时参加过散打社，懂一些基本的防身术。当时情况危急，可能是潜能爆发。”

“潜能爆发？”苏晚晴不置可否地重复了一句，目光落在叶凡的手上，“你的手指很干净，没有扭打留下的挫伤或红肿。反而侯三他们几个，手腕、肘关节等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像是被某种尖锐物精准打击所致。散打……用指关节攻击？”

叶凡沉默了一下。苏晚晴的敏锐超出了他的预料，她几乎还原了战斗的部分细节。他无法解释生命能量的存在，只能保持沉默。

苏晚晴也没有逼问，转而换了个话题：“你说王有德指使他们，有证据吗？”

“没有直接证据。”叶凡如实回答，“但我和王主任在工作上有矛盾，医院很多人都知道。侯三是王主任的远房亲戚，也是医院的临时工。”

苏晚晴在本子上记录了几笔，然后合上本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叶凡的双眼：“叶凡，抛开今晚的冲突不谈。我查阅了前几天你们医院那起主动脉夹层病人的急救记录，你的表现……很令人惊讶。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在没有影像学支持的情况下，做出如此精准判断的吗？”

问题终于回到了核心。叶凡知道，这才是苏晚晴真正感兴趣的地方。一个法医，一个坚信证据和科学理性的专业人士，对于他那种近乎“玄学”的诊断方式，必然充满怀疑。

“观察，推理，以及一点直觉。”叶凡给出了一个模糊但无法证伪的答案，“我仔细分析了病人的体征、病史和心电图的细微变化，结合理论知识的可能性，做出了最大胆的假设。幸运的是，假设成立了。”

“直觉？”苏晚晴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理性，“在我的领域里，直觉不能作为证据。任何结论，都必须建立在确凿的物证、科学的检验和严密的逻辑链之上。医学，尤其是急诊医学，难道不更应该如此吗？一个基于‘直觉’的判断，如果失误，代价就是一条人命。”

她的质疑尖锐而直接，代表了主流科学界对未知领域的本能排斥。

叶凡没有退缩，他平静地回应：“苏警官，我尊重证据和科学。但您也应该清楚，人体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系统，现代医学远未穷尽所有奥秘。有些现象，目前的科技手段无法检测，却不代表它不存在。就像中医的经络穴位，解剖学上找不到实体，却千百年来验证有效。我认为，在恪守严谨的同时，也应该对未知保持一份敬畏和开放的探索之心。”

这番话，既回应了质疑，又表明了态度，不卑不亢。

苏晚晴看着叶凡，冷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惊讶。这个年轻人，比她想象的要沉稳和更有思想。他的解释虽然无法让她完全信服，但至少逻辑自洽，态度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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