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御兽：神级投资系统 第209章 虚无中的呼唤

那丝感应极其微妙，如同在喧嚣的战场上捕捉一缕特定的花香。源自“真实”的共鸣纯净而古老，仿佛来自同一位格的呼唤，但缠绕其上的“虚无”气息却冰冷死寂，如同万物最终的归宿，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怎么了？”楚云汐察觉到林风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她虽然无法像林风那样清晰感知，但灵觉也隐约捕捉到那个方向传来的不祥预兆。

林风眉头紧锁，目光穿透重重混沌，望向那感应的源头：“那边……有一个回应，很强烈的‘真实’共鸣，但……感觉很不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或者……本身就很危险。”

“危险也要去吗？”楚云汐没有劝阻，只是平静地陈述。她了解林风，既然感应到了，又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必须去。”林风收回目光，眼神坚定，“记录者已经出现，规则之眼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无论是另一个‘源痕’持有者，还是一块更大的‘真实遗民’碎片，都可能蕴含着我们需要的信息或力量。而且……”

他顿了顿，感受着那丝虚无气息带来的心悸，“这种气息……让我很在意。如果它与‘第一因’有关，我们必须弄清楚；如果不是，那它是什么？为何能与‘真实’共存？”

没有再犹豫，林风拉起楚云汐，周身混沌真力流转，将两人包裹，化作一道不起眼的灰色流光，朝着那充满矛盾的感应方向谨慎前行。

越是靠近，那共鸣就越发清晰，仿佛有一面巨大的、残破的“真实”镜面在混沌深处震荡。但同时，那股虚无气息也越发浓郁，它并不主动侵蚀，只是存在着，如同一个不断吞噬光与热的绝对零度奇点，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黯淡、失去活力。

沿途的混沌景象也开始发生变化。不再是纯粹的色彩混乱与法则扭曲，而是开始出现大片的、仿佛被橡皮擦抹去的“空白”区域。这些区域内部没有任何能量，没有法则，甚至连“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无”。

“这些痕迹……是战斗留下的吗？”楚云汐看着一片几乎将一个小型世界残骸都“抹除”了大半的空白区域，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不像战斗……”林风仔细观察，他的真实之核对这片“无”感到本能的排斥，“更像是……被‘吃掉’了。”他想起了自己【归墟】之力的效果，但眼前这片虚无的规模与彻底性，远非他目前能达到的。

终于，在穿越了数片令人不安的虚无空白区后，前方的景象让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那是一片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废墟”。

与其说是废墟，不如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某种暗沉金属和晶体构成的“巢穴”残骸。它庞大到堪比一个小型位面，静静地悬浮在混沌之中，其结构复杂而精密，即使已经残破不堪，依旧能看出其鼎盛时期超越想象的科技与力量水准。

而在那巢穴残骸的最核心处，一道巨大的、平滑的切口将其几乎一分为二，切口处光滑如镜，残留着与周围那些“空白区域”同源的、极致的虚无气息！仿佛是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如同切蛋糕般轻易地斩开。

而林风所感应到的那股强烈的“真实”共鸣，以及与之纠缠的“虚无”气息，正是从这道巨大的切口深处传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楚云汐被眼前这超越理解的造物与破坏景象所震撼。

林风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切口深处的东西所吸引。共鸣越来越强，灵魂深处的创造碎片甚至传递出一丝微弱的、类似“激动”的情绪，而真实之核则发出警惕的嗡鸣。

他深吸一口气，对楚云汐道：“你跟紧我，随时准备应变。”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道巨大的切口。越是靠近，那股虚无气息就越发刺骨，仿佛连思维都要被冻结。林风不得不持续运转混沌真力，并在体表布下一层淡淡的【真实之语】意境，才能抵御这种存在层面的侵蚀。

他们飞入切口，内部是更加广阔而残破的空间，到处都是断裂的能源管道、崩碎的计算核心、以及无数冻结在某种瞬间状态的、奇形怪状的金属造物残骸。这里的时间仿佛也受到了虚无气息的影响，变得粘稠而缓慢。

沿着共鸣的指引，他们在这片巨大的金属坟墓中穿行，最终抵达了巢穴的最核心区域——一个半球形的广阔大厅。

大厅的中央，并非预想中的控制核心或能量源，而是一个……“茧”。

一个由无数细密、闪烁着幽暗蓝光的数据流与纯粹的、不断生灭的虚无能量共同编织而成的，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光茧。

光茧的表面，数据流与虚无能量如同活物般纠缠、流动，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信息洪流与吞噬一切的冰冷死寂。而那股强烈的“真实”共鸣，正是从这光茧的内部透出！

在林风和楚云汐踏入大厅的瞬间，光茧表面的数据流骤然加速，一个冰冷的、非男非女、带着明显机械合成质感的声音，直接在大厅中响起，回荡在现实与意念的层面：

“检测到高纯度‘真实’权柄反应……识别为‘源痕’持有者个体……林风。”

“检测到关联时间系个体……楚云汐。”

“根据《火种保全协议》第1条……优先执行……信息传递……”

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

林风全身紧绷，警惕地盯着光茧：“你是什么东西？‘火种保全协议’又是什么？”

“我是‘终末观测者·零式’……亦是‘真实遗民’……最后的‘守墓人’之一……”光茧的声音平稳无波，“《火种保全协议》……由‘真实界’最高议会于终末之战前颁布……旨在确保文明与‘真实’的火种……能在‘母亲’陨落……‘第一因’疯狂的黑暗纪元中……得以延续……”

真实遗民！守墓人！又一个！

林风心神震动，追问道：“你既然是真实遗民，为何你的力量……充满了虚无？”

“此为……必要的代价……”光茧，或者说“零式”回答道，“为了对抗‘第一因’的秩序同化……躲避其‘规则之网’的扫描……我选择了拥抱与‘创造’截然相反的‘终末’之力……将自身与巢穴……沉入‘虚无之海’的夹缝……以此……幸存……”

拥抱终末，以求幸存！这是何等决绝而残酷的选择！

“你引我来此，为了传递什么信息？”林风压下心中的波澜，直指核心。

“传递……警告……与……坐标……”零式的声音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仿佛维持这种交流对它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第一因’的苏醒程度……远超预估……它正在加速编织最终的‘绝对秩序之网’……意图将整个沉眠之海……彻底格式化……”

“留给火种的时间……不多了……”

“坐标……”零式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光茧表面的数据流也开始出现紊乱，“坐标是……‘永夜荒原’……寻找……‘沉默的守护者’……他持有……‘母亲’……最后的……‘叹息’……”

永夜荒原！沉默的守护者！母亲的叹息！

每一个词都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永夜荒原在哪里？沉默的守护者又是谁？”林风急忙追问。

然而，零式的声音却陡然变得急促而尖锐，带着一种仿佛来自系统最深层的警报：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维锁定！‘规则之网’追踪到信息泄露波动！”

“执行最终协议……清除所有交互痕迹……启动……自毁程序……”

光茧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表面的数据流疯狂燃烧，那股极致的虚无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开来，开始从内部吞噬光茧本身！

“快走！”林风脸色一变，拉起楚云汐就要后退。

但就在这一刻，即将彻底湮灭的光茧中，零式那冰冷的声音发出了最后一道信息，这道信息不再平静，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属于它遥远过去的……一丝人性化的恐惧：

“小心……‘编织者’……的……双眼……它……早已……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