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抬手指向那面写满“鬼画符”的灰墙,声音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镇定,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乌拉那拉氏心头莫名一跳,强压下那丝不祥的预感,厉声呵斥:“林氏!你休要故弄玄虚!一面破墙,能证明什么?难道还能替你喊冤不成?!”
“它能不能喊冤,福晋娘娘一看便知。”林晚晚毫不退缩,目光直视着她,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越发明显,“福晋娘娘口口声声说人赃并获,认定这邪物是臣妾埋下的。那请问,您可知它具体是何时被埋下的?昨日?前日?还是…更早?”
乌拉那拉氏被问得一噎,她怎么可能知道具体时辰?她只能强辩道:“自然是你这几日所为!具体时辰,本宫何必知晓!总之是在你院中发现,便是铁证!”
“福晋娘娘此言差矣。”林晚晚摇了摇头,步步紧逼,“若这娃娃是几日前所埋,却被今日才发现,只能说明臣妾隐藏得深,臣妾认罪。但若…它是昨日午后,甚至今日凌晨才被偷偷埋入的呢?那岂不是说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放肆!”乌拉那拉氏脸色一变,心中警铃大作,“你竟敢污蔑本宫栽赃?!”
“臣妾不敢。”林晚晚嘴上说着不敢,语气却毫无惧意,“臣妾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要验证这种可能性,很简单——”
她再次指向那面墙:“福晋娘娘,您和诸位都看到了,这面墙上,写满了臣妾平日胡乱写画的符号。这些符号,在您看来或许是鬼画符,但对臣妾而言,却是一种记录时辰和心情的…日记。”
“日记?”乌拉那拉氏和众人都愣住了,看着那满墙歪歪扭扭的符号,完全无法理解。
“正是。”林晚晚走到墙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向其中几处看起来比较新的字迹,“臣妾有个习惯,每日都会在不同时辰,于此墙上写下几句。而每一句的开头,臣妾都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标记下当时的日期和大概时辰。”
她随便指着一处拼音:“福晋娘娘若不信,可以随便找一处念出来,臣妾可以立刻告诉您,这是哪一日、哪个时辰所写。”
乌拉那拉氏怎么可能念得出来?她看着那些天书般的符号,脸色青白交加,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许嬷嬷见状,急忙尖声道:“胡说八道!谁知道你这些鬼画符是不是临时瞎编的!根本做不得数!”
“做不得数?”林晚晚轻笑一声,目光倏地转向旁边一位一直低着头、尽量减少存在感的低位妃嫔——懋嫔,“懋嫔娘娘,您素来心细,又略通书画。您方才进来时,可曾注意到这一片区域的符号,墨迹(炭痕)的新旧程度?最新的字迹,大概是何时所留?”
懋嫔被突然点名,吓得一哆嗦,她没想到林晚晚会问她。她确实进来时无意中扫过那面墙,觉得那乱七八糟的符号很是扎眼,也隐约感觉有些痕迹很新,像是刚写不久。此刻被问起,她不敢撒谎,只得小声道:“臣妾…臣妾愚钝,但…但确实有些字迹,炭灰甚新,似乎…似乎是这一两日内所写…”
乌拉那拉氏狠狠瞪了懋嫔一眼,懋嫔立刻吓得低下头不敢再言。
但这话已经给了林晚晚突破口。“福晋娘娘听到了?”林晚晚趁热打铁,手指精准地指向墙上一处非常新的拼音句子,“那请您看看这一句!这一句,是臣妾在昨日申时三刻(下午四点左右)所写!而那个时候——”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目光锐利如刀,射向那个发现娃娃的嬷嬷:“这位嬷嬷方才说,是在那堆砖石瓦砾下发现的娃娃?可昨日申时,臣妾正因为心中烦闷,就坐在那个角落发呆!还顺手清理了一下那堆瓦砾,想找找有没有完整的砖块垫桌脚!如果那时娃娃已经埋在那里,臣妾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还是说,这娃娃是长了腿,自己后来跑进去的?!”
她的话如同连珠炮,又快又急,逻辑清晰无比!
“你…你胡说!”那嬷嬷脸色煞白,慌忙反驳,“你怎知你昨日清理时没有?或许…或许是你疏忽了!”
“疏忽?”林晚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么这一句呢?”她的手指迅速移向另一处稍微旧一点的痕迹,“这是前日午时所写!前日午后,小桃曾在那个角落晾晒过衣物,来回走动多次,也未曾发现异常!难道我们主仆二人都是瞎子不成?!”
她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手指最后精准地点向墙上一处极其新鲜、甚至炭灰还能看出颗粒感的拼音,大声念道:
“而这一句!是臣妾今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写的!写的是——‘ta tai ben le’!(她太笨了!)”
她念出这句拼音时,语气带着一种解气的嘲讽,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乌拉那拉氏和许嬷嬷。
“而就在臣妾写完这一句,准备回屋再歇会儿时,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请问福晋娘娘,从臣妾写完字到您们闯进来,中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在这短短一刻钟内,臣妾要如何瞒过门口侍卫的眼睛,跑去挖坑埋娃娃,再假装刚起床出来迎接您?难道臣妾会分身术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