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带来的话题风暴虽然短暂地提升了冷宫辣条的吸引力和附加值,但林晚晚清醒地知道,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核心的瓶颈——产能与配送——依然像两道铁索,牢牢捆住了她的手脚。小作坊日夜不休,也填不满宫内外那张巨大的嘴。而每日冷宫门口愈演愈烈的抢购混战和黄牛乱象,更是让她心惊肉跳,生怕哪天酿成踩踏事故,或是被有心人扣上“聚众滋事”的帽子。
必须改变!必须突破!
这日,她看着小桌子和小凳子为了维持秩序,嗓子喊哑,衣裳都被扯破了,又瞥见角落里几个刚送完东西、闲着无事踢石子玩的小太监,脑中猛地划过一道闪电!
人力!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训练有素、熟悉路径、且需要找机会赚外快的低等太监和苏拉!他们不就是现成的、绝佳的配送力量吗?
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型。
她立刻召集了冷宫所有能调动的人,甚至让小桌子去相熟的太监聚居处,悄悄叫来了十几个平日里机灵、腿脚麻利又日子过得紧巴的小太监。
一群人围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总是奇思妙想的林格格又要做什么。
林晚晚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这些年轻而带着些许茫然的脸庞,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
“诸位公公,我知道大家当差辛苦,月例银子也不宽裕。现在,我这里有份外快活儿,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干?”
一听“外快”,所有小太监的眼睛瞬间亮了,眼巴巴地看着她。
“活儿很简单!”林晚晚拿出一张刚刚画好的简易京城地图,上面标满了各宫各府以及一些重要官员宅邸的位置,“从明天起,咱们冷宫零食铺,不开门零售了!”
底下顿时一阵骚动,不开门?那怎么买?
“我们改成‘预订送货上门’!”林晚晚提高声音,压过议论,“谁想买,提前一天,派人来我们这儿登记清楚,要什么,要多少,送到哪里,留下名号和地址。我们根据订单来制作,保证新鲜!”
她指了指地图:“而你们要做的,就是组成一个…‘冷宫快递队’!每人负责一片区域,每天定时,根据订单,把做好的东西,准确无误地送到各宫各府指定的角门或者管事手上!然后,把货款收回来!”
小太监们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做生意?
“那…那这跑腿的辛苦钱…”一个胆子大点的小太监怯生生地问。
“每成功送达一单,根据路途远近和货量大小,给你们结算跑腿费!月底统一结算,现银支付,绝不拖欠!”林晚晚说得斩钉截铁,“肯定比你们光拿月例要多得多!而且,干得好的,以后订单多了,赚得更多!”
这话如同投入油锅里的一滴水,瞬间炸开了!小太监们激动得脸都红了,互相交头接耳,眼中充满了对财富的渴望。这可比冒着风险倒卖安全多了,也是正经的辛苦钱!
“奴才愿意!” “奴才也愿意!格格,奴才熟悉西六宫所有的路!” “奴才跑得快!包管不耽误事!”
积极性被彻底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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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林晚晚立刻让手巧的小太监,找来一些废弃的木材和铁皮,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很快,几辆简陋却结实、前面有个大篮子的“送货自行车”就被改造了出来!虽然比不上现代自行车,但依靠脚踏驱动,比纯靠腿跑效率高多了!
她又设计了简单的订单表格和记账本,安排了专人负责接收登记订单和核算账目。
“冷宫快递,使命必达!”林晚晚甚至想了一句口号,亲自教授给每一个“快递员”,要求他们送货时必须精神抖擞,车铃(用铜片自制)叮当响,彰显专业!
一切准备就绪。“冷宫快递”业务,悄无声息却又迅速地开始运作。
起初,各宫主子们还对这种“送货上门”的方式将信将疑,但尝试了一次后,立刻发现了其巨大的便利性——再也不用派心腹下人早早去排队,再也不用担心买不到或是买到黄牛高价货,只需派个小宫女去冷宫登记一下,第二天约定的时辰,热乎乎、油滋滋的辣条或者其他零食,就会准时送到指定的门口,银货两讫,方便快捷!
尤其是那些位份高、重体面又馋嘴的主子,对此更是大为赞赏。
于是,“冷宫快递”的业务量呈爆炸式增长。一支由十几名身着统一深色衣裤(林晚晚要求的工作服)、骑着古怪两轮车、车铃叮当作响的太监快递小队,成了紫禁城和周边权贵府邸之间一道新奇而忙碌的风景线。
“叮铃铃~延禧宫卫答应预订的辣条五包、锅巴三袋到货~麻烦姐姐签收一下!” “叮铃铃~年府…哦不,年氏旧宅隔壁的李大人家,您家小姐要的蜜饯和薯片,劳烦管家查验!” 小太监们意气风发,腿脚麻利,声音响亮,送出去的是零食,收回来的是铜板和碎银,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被需要过,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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