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打假的风波,随着那几个倒霉蛋被灌了一肚子自家产的“正经粮食”后哭爹喊娘地拖去大牢而暂告一段落。但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却才刚刚开始。
首先,是京城零食市场的巨震。“宫廷秘制辣条”经过这么一闹,名声非但没臭,反而更响了!尤其是皇上亲自主持“315打假”,还用了那神奇又简单的“清水验真法”,无形中给正品做了一次皇家认证的超级广告。李卫那边负责的漕运辣条贸易,订单量几乎是翻着跟头往上涨,内帑的账面上,终于不再是只有支出,开始有了可观的红利进项。
其次,是后宫娘娘们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了。连皇上都亲自下场鉴定的零嘴,那得是多好吃?于是乎,往来冷宫“交流剧本杀心得”的妃嫔们,话题总会有意无意地拐到“妹妹最近那辣条还有没有富余”上来。林晚晚的小厨房,俨然成了紫禁城最炙手可热的“特供点”。
这日,胤禛批阅奏折间歇,苏培盛捧着内务府新呈上来的内帑用度简册,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皇上,李卫大人那边刚送来的辣条…呃…‘期货’分红账目,第一批净利是一千二百两…此外,各宫娘娘们私下找林格格订购辣条的‘赞助费’…这个月也记了有八十多两…”苏培盛念着这些前所未有的条目,感觉自己几十年的宫廷生涯受到了巨大冲击。
胤禛闻言,笔尖顿了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屑:“倒是比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杀赚得多点。”
苏培盛觑着皇上脸色,又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做工粗糙的油纸包,陪着笑脸道:“皇上,这是李大人随账本一起送进来的…说是最新一批的成品,请您…呃…‘品鉴把关’。”
那油纸包其貌不扬,甚至边缘还渗着点油渍,看着实在不上台面。
胤禛瞥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如今每晚批折子少不了奶茶,对那辣条的滋味也早已习惯甚至暗生依赖(虽然绝不承认)。但看着这寒酸的包装,再想想这东西如今带来的利润和自己的“投资”身份,总觉得有些…跌份。
就好比明明坐拥金山,却偏要用破麻袋装银子,忒不像话!
“朕的内帑,如今也开始做这贩夫走卒的营生了?”胤禛语气不悦,“赚了点银钱是不假,但这东西…如此包装,成何体统?拿到蒙古王公或是西洋使臣面前,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苏培盛心里嘀咕:皇上您喝奶茶的时候可没想过体统…面上却连连称是:“皇上教训的是,是太过简陋了些…要不…奴才让内务府想想办法,弄些好看点的瓷罐子装?”
“瓷罐?”胤禛像是听到了什么更蠢的主意,嫌弃道,“笨重易碎,运输不便,成本高昂!你是想让李卫那点利润全搭在罐子上吗?”
苏培盛噎住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样?
胤禛放下朱笔,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沉吟了片刻。他脑子里忽然闪过西洋进贡的那些精巧玩意,什么自鸣钟、八音盒,哪个不是包装得极尽奢华,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又想起昨日看到的,造办处为太后寿辰准备的龙凤呈祥点心盒的图样…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传造办处的管事来。”胤禛忽然道。
苏培盛一愣,造办处?那可是负责制造宫廷器皿、珠宝首饰、精细工艺品的地方!跟辣条八竿子打不着啊!
虽满心疑惑,他还是立刻让人去传了。
不多时,造办处管事太监诚惶诚恐地赶来,跪地听旨。
胤禛看着他,语气平淡,仿佛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朕这里有些…嗯…精制吃食,需特制一批便携箱匣盛放。用料要考究,做工要精细,要能体现宫廷气度,便于携带运输,且需密封防潮。尺寸嘛…”他大致比划了一下,“约莫能装下十斤之数便可。先制…二十个来看看。”
管事太监听得云里雾里,精制吃食?什么吃食值得造办处的大匠们动手做箱子?还要体现宫廷气度?他小心翼翼地问:“不知皇上所指…是何种吃食?奴才也好斟酌用何种内衬…”
胤禛似乎被问住了,顿了一下,才略显不耐地挥挥手:“寻常干果蜜饯之类!问那么多作甚!记住,箱体之上,给朕錾刻龙凤呈祥纹样,要清晰大气!锁扣要用铜鎏金,内衬用明黄软缎!去吧!”
“嗻…嗻!”管事太监虽然觉得用龙凤纹样和明黄软缎来装干果蜜饯实在有些夸张,但也不敢多问,满腹狐疑地退下去安排了。
几天后,第一批“御用零食箱”完工,被小心翼翼地抬到了养心殿。
那真是…好大的排场!
只见那箱子以紫檀木为胎,周边包着錾刻了精美云纹的铜边,箱盖正中,是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鎏金龙凤盘旋纹样,阳光一照,金光灿灿,晃得人睁不开眼。打开箱盖,内里是明黄色的软缎,还细心地分成了几个小格,每个小格都刚好能严丝合缝地放入一包标准分量的油纸包辣条。那黄缎子配着红油油的辣条,色彩对比那叫一个…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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