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痔…痔疮崩裂?!龙驭归天?!” 粘杆处侍卫那带着哭腔的嘶喊,如同九天惊雷,在冷宫小院里轰然炸开!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胤禛的耳膜,再顺着神经一路捅到他此刻正隐隐作痛的…龙臀之上!
时间,仿佛被冻住了。
胤禛那张刚刚还带着餍足红晕(辣 糖)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比身上那件破龙袍的衬里还要惨白!他僵在破板凳上,身体保持着前倾的姿势,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按在…某个不便言说的部位附近。那双因鸭肠脆响而短暂焕发神采的眼睛,此刻瞳孔剧烈收缩,里面翻涌着滔天的羞愤、震怒,以及一丝被当众处刑的极致难堪!他感觉自己的龙臀,连同帝王的尊严,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个精光!
“噗!” 隆科多一个没忍住,刚喝下去压惊的凉水全喷了出来,呛得惊天动地。他捂着嘴,脸憋得通红,眼神惊恐地在胤禛的龙臀和林晚晚那口“罪魁祸首”的铜盆之间疯狂扫视,屁股下意识地夹紧了。
张廷玉等人集体石化,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原地变成聋子瞎子,内心疯狂祈祷: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苏培盛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泥地,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袖袋深处,那张染血的羊皮密道图,在刚才侍卫冲进来引起的剧烈动作下,终于…彻底滑了出来! 半卷羊皮纸带着暗红的血迹和可疑的红油污渍,就那么明晃晃地、极其刺眼地,掉在了胤禛脚边的泥地上!离隆科多喷出的水渍仅有半寸之遥!
——
养心殿外,气氛肃杀得如同坟场。
以胡子花白、神情激愤的太医令为首,太医院所有有头有脸的院判、御医,齐刷刷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如同泥塑木雕。他们高举着厚厚的《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眼神悲壮而决绝,无声地诉说着“死谏”的决心。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
皇后乌拉那拉氏,一身素雅的常服,站在养心殿高高的丹陛之上,俯视着脚下跪着的太医们。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心如焚”和“母仪天下的端庄”,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寒。时机,刚刚好。胤禛在冷宫“胡闹”的消息传来,太医令这根最正直也最好用的“枪”,立刻被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太医令,” 皇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沉痛的威严,“尔等身为医者,心系圣躬,忠勇可嘉。然皇上龙体违和,正需静养,尔等在此喧哗跪谏,惊扰圣安,是何道理?” 她先扣上一顶“惊扰圣安”的帽子,占据道德高地。
太医令猛地抬起头,花白的胡子因激动而颤抖,声音洪亮悲愤:“皇后娘娘!非是臣等不惜命!实乃皇上龙体关乎社稷安危!皇上急怒攻心,气血逆乱,本已伤及脏腑!更兼…更兼…” 他老脸涨红,似乎难以启齿,但想到“龙驭归天”的可怕后果,还是咬着牙喊了出来: “更兼下焦热毒炽盛,痔漏崩裂在即!此等危急存亡之秋,皇上竟…竟听信妖言,于冷宫啖食那等至辛至烈、大燥大热之物!此非雪上加霜,乃是火上浇油,釜底抽薪啊!臣等身为御医,若不能以死谏阻,便是万死难辞其咎!请皇后娘娘明鉴!请皇上…保重龙体!远离邪物啊!!” 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击金砖,发出沉闷的声响。身后众太医齐声悲呼:“请皇上保重龙体!远离邪物!”
“邪物…” 皇后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快意。她正要再添一把火——
“邪物?!好一个邪物!!” 一声裹挟着雷霆之怒、如同受伤暴龙般的嘶吼,猛地从宫道尽头炸响!瞬间撕裂了养心殿外凝重的死寂!
所有人骇然望去!
只见胤禛在苏培盛和几个粘杆处侍卫的簇拥(更像是搀扶)下,正踉跄着、却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他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成一条森冷的直线,那件破龙袍袖子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更添狼狈),每一步都走得咬牙切齿,仿佛脚下踩的是仇人的骨头!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脸心有余悸、屁股夹紧的隆科多和面色复杂的张廷玉等人。
胤禛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先狠狠剐过跪在地上的太医令,最后钉在丹陛上的皇后脸上!那眼神里的怒火和洞察,让乌拉那拉氏心头猛地一凛!
“皇…皇上!” 太医令看到胤禛这副模样(破袍子 铁青脸),更是悲从中来,哭喊道:“皇上!您…您要听劝啊!那冷宫之物…”
“闭嘴!” 胤禛一声暴喝,打断太医令的哭嚎。他停在丹陛之下,胸膛剧烈起伏,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戳穿**的狂躁!他死死盯着皇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气:“皇后!朕问你!朕不过去冷宫体察…体察药膳(这个词他说得无比艰难)!这‘痔漏崩裂’、‘龙驭归天’的‘死谏’!是你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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