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外那场由“限量铜牌”引发的混乱,最终在闻讯赶来的侍卫弹压下草草收场。年氏派来的那几个“内务府杂役”趁乱溜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脚印、踩烂的油纸包、几缕扯下的布条,还有鼻青脸肿、嘴角带血却依旧梗着脖子的小顺子和他那几个同样狼狈的兄弟。
“祥瑞格格!奴才…奴才没用!”小顺子隔着门缝,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货…货全毁了!牌子也丢了好几个!”
门内,林晚晚脸色冰冷如霜,眼神却异常沉静。“人没事就好。货毁了,再煮!牌子丢了…”她冷笑一声,“正好!告诉外面那些排队的,就说今日因‘意外’,五十份份额取消!明日…只供三十份!凭今日剩余完好号牌排队!遗失号牌者…一概不补!”
饥饿营销升级!从五十份降到三十份!这消息如同在滚油里泼了瓢冷水,瞬间在后宫炸开了锅!那些排了大半夜队、受了惊吓、还空手而归的人,愤怒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全都指向了那几个捣乱的“内务府杂役”!一时间,群情激愤,要求彻查内务府、严惩凶手的声浪此起彼伏。年世兰想砸场子,反倒让“祥瑞辣条”变得更加稀缺金贵,更让林晚晚站在了舆论的制高点!
“好!好一个林晚晚!”翊坤宫内,年世兰气得砸碎了手边最后一个完好的茶盏,碎片四溅。“缩在冷宫里,还敢跟本宫玩这套!”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蛇,“福海!本宫让你找的东西呢?!”
福海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小的瓷瓶,谄媚地呈上:“主子,按您的吩咐,弄来了!无色无味,掺在吃食里,神仙难辨!只要一点点…保管让那畜生…”
年世兰看着那瓷瓶,脸上露出一丝狠戾又扭曲的笑意:“好!这次…本宫看她如何狡辩!”
**翌日,景仁宫。**
皇后乌拉那拉氏斜倚在软榻上,脸色依旧带着前日“珍珠惊魂”后的苍白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玉漱正低声禀报着昨日冷宫外的闹剧和沸沸扬扬的传言。
“…内务府李副总管那边查了,那几个闹事的杂役,根本不在册!是混进来的生面孔!”玉漱语气凝重,“还有,各宫都在议论,说…说是有人眼红‘祥瑞’生意,故意使坏…”
皇后拨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眼红?除了翊坤宫那位,还能有谁?她正要开口——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一声凄厉的哭嚎陡然从殿外传来!只见年世兰发髻微乱,眼睛红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只毛色雪白、此刻却双眼紧闭、四肢僵直、毫无生气的京巴犬!
“雪团!我的雪团啊!”年世兰哭得撕心裂肺,指着怀中死去的爱犬,“它…它只是贪嘴,吃了小禄子生前偷偷藏起来的…冷宫流出来的‘红绸子’!就…就成这样了!皇后娘娘!那辣条有毒!是毒物啊!林氏妖妃,其心可诛!她这是要害死六宫所有人啊!” 她哭喊着,声音尖利刺耳,字字泣血,矛头直指冷宫!
殿内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僵死的京巴犬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前有“珍珠”噎喉,今有御犬暴毙,还都牵扯到冷宫流出的吃食!这林氏…莫非真是妖孽不成?
“娘娘!您看!”年世兰的宫女适时地呈上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根色泽暗红、散发着刺鼻廉价辣味的辣条,正是之前山寨货的模样!“这就是小禄子藏的毒物!雪团就是吃了它才…”
“传林氏!”皇后猛地一拍软榻扶手,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立刻!马上!把那只狗…也带上!本宫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
**冷宫大门被粗暴地推开。**
景仁宫的大太监带着面色不善的嬷嬷太监,押着抱着死狗、哭哭啼啼的年世兰,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愤怒和浓重的狗腥味。
“林格格,”大太监皮笑肉不笑,“皇后娘娘有旨,请您移步景仁宫,解释一下这‘毒辣条’害死年侧福晋爱犬一事!”
林晚晚平静地看着他们,目光扫过年世兰怀中那只僵死的京巴犬,又扫过那半根山寨辣条,最后落在年世兰那双充满怨毒和得意、却掩不住一丝心虚的眼睛上。她心中冷笑:年世兰,你终于亮出最后的毒牙了?用一条狗命来栽赃?
“解释?”林晚晚忽然笑了,那笑容坦荡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嘲讽,“何须去景仁宫?就在这儿!当着诸位公公嬷嬷的面,奴才当场就能给年侧福晋一个‘解释’!”
她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对小桃喝道:“小桃!去把咱们刚出锅、准备给今日那三十位贵客的‘红绸子’端来!挑最大最红的那根!”
小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飞快跑进厨房,端出一个粗瓷盘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根足有手指粗、红亮油润、散发着醇厚霸道辛香的超级大辣条!那香气,瞬间盖过了死狗的腥味和山寨货的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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