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未亡！朕不负苍生 第63章 龙吟九霄，血染山河

桀桀桀...好精纯的龙脉之气...真是天助我也！

那声音如同锈刀刮骨，阴冷刺耳，瞬间撕裂了孝陵上空短暂的宁静。三道裹挟着浓郁黑雾的身影凭空显现，如同从地狱裂缝中爬出的恶鬼，悬浮在裂痕上空。为首的大萨满佝偻着背，手中扭曲的骨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暗紫幽光，杖头骷髅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贪婪的绿火。

夺其龙脉！炼其生魂——动手！

大萨满一声令下，三道黑影同时出手！骨杖、魂幡、血铃三件邪器爆发出刺目的暗紫光芒，化作三条狰狞的毒蟒，朝着正在融合玉玺、气息不稳的苏凡狠狠噬去！

陛下！郑成功目眦欲裂，顾不得体内龙脉之力的枯竭，强行催动最后一丝力量，纵身挡在苏凡身前！他双掌交错，一道薄如蝉翼的暗金光幕瞬间成型，堪堪挡住三条毒蟒的扑击！

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中，郑成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那光幕剧烈波动，如同暴风雨中的蛛网，随时可能破碎！他本就消耗过度，此刻更是强弩之末，双臂青筋暴突，双腿深深陷入地面，却依旧死死抵住！

不自量力！大萨满冷笑，骨杖猛地一顿，杖头骷髅喷出一股浓稠如墨的黑雾，化作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尖啸着扑向光幕！那些人脸撞击在光幕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光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保护陛下！赤血营的浴血修罗们怒吼着冲上前，刀光剑影交织成网，斩向那三道黑影！然而，这些凡铁兵器还未触及对方衣角，就被一层无形的邪力屏障弹开！更有数名士兵被反震之力震得口吐鲜血，踉跄后退！

蝼蚁也敢撼树？一名萨满狞笑，手中血铃轻摇，发出摄魂夺魄的诡异铃声！铃声所过之处，赤血营士兵如遭雷击，七窍流血，抱头惨叫！更有甚者，双目瞬间变得血红，竟调转刀锋，向同伴砍去！

混乱中，无人注意到，躺在石台上的阿宁，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凡对外界的危机恍若未觉。他盘坐在地，双目紧闭，额头上的龙形火焰印记明灭不定。体内，三块玉玺碎片的融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那方虚幻的玉玺正在逐渐凝实，无数细密的古老符文在其表面流转。然而，这过程如同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他能感觉到郑成功挡在身前的拼死抵抗，能听到赤血营士兵的惨呼，更感受到那三股阴冷邪力如同附骨之疽般不断侵蚀着防御...但他不能动，不能分心，否则不仅自己会爆体而亡，连带着刚刚转移的阿宁碎片也会失控炸裂！

郑森，你挡不住的...大萨满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交出龙脉，或可留你全尸...

做梦！郑成功咬牙，嘴角鲜血不断涌出，暗金光幕已经薄如纸张，却依旧不肯退后半步！

那便...死吧！大萨满眼中凶光暴射，骨杖猛地向前一刺！咔嚓——！光幕终于不堪重负，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轰然破碎！三条暗紫毒蟒去势不减，狠狠撞在郑成功胸口！

噗——！！！

郑成功如遭雷击，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摔在数丈之外！胸口处，三个狰狞的血洞汩汩流血，边缘的皮肉迅速变得紫黑，显然带有剧毒！

郑将军！赤血营士兵悲吼，却无力回天。三名萨满已经狞笑着扑向毫无防备的苏凡！

千钧一发之际——

不准...伤害...郑叔叔...和...陛下...

一个微弱却异常坚定的童声，突兀地响起！

大萨满身形一滞，难以置信地回头。只见石台上，那个本应昏迷不醒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阿宁的小脸依旧苍白，嘴唇因失血而干裂，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瞳孔深处，竟有两点纯净的金芒在跳动！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小小的身躯周围，空气诡异地扭曲着，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那不是龙脉碎片的力量——碎片已经转移到了苏凡体内——而是某种更加原始、更加纯粹的东西...仿佛她本身，就是龙脉的一部分！

这...这不可能！大萨满声音中首次出现了一丝惊惶，没有碎片...她怎么可能...

阿宁没有回答。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小小的身躯在夜风中显得如此单薄，却又如此倔强。她看向重伤倒地的郑成功，看向正在融合玉玺的苏凡，最后看向那三名萨满，小脸上浮现出一种超越年龄的决绝。

阿宁...不要！郑成功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毒性发作而再次跌倒，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阿宁充耳不闻。她深吸一口气，小小的胸膛高高鼓起，然后——

吼——！！！

一声稚嫩却威严的龙吟，从她口中爆发而出！

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那是真龙的咆哮！是天地初开时最原始的音节！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阿宁为中心轰然扩散！地面剧烈震颤，裂痕边缘的巨石纷纷崩裂！三名萨满首当其冲，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惨叫着倒飞出去！他们身上的黑雾被声浪硬生生震散，露出下面布满诡异纹路的枯瘦身躯！

龙...龙女？！大萨满惊恐万状，这世间怎么还会有...

阿宁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小小的身躯猛地跃起，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瞬间出现在大萨满面前！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掌心向上，做了一个轻托的动作——

轰——！！！

一道纯净到极致的金色光柱从她掌心冲天而起，瞬间贯穿了大萨满的胸膛！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大萨满的身体如同被烈日照射的冰雪，在那金光中迅速消融、汽化！他手中的骨杖寸寸碎裂，杖头骷髅发出凄厉的哀嚎，最终化为齑粉！

剩余两名萨满肝胆俱裂，转身就逃！然而阿宁只是轻轻转头，目光所及，两道金色光束从她眼中迸射而出，精准地洞穿了他们的后心！两名萨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步了大萨满的后尘，灰飞烟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阿宁轻飘飘地落回地面时，三名强大的萨满已经尸骨无存，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孝陵。赤血营士兵们目瞪口呆，如同泥塑木雕。郑成功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只有苏凡依旧沉浸在融合的关键时刻，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恍若未觉。

阿宁缓缓转身，看向郑成功，小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纯真的笑容：郑叔叔...阿宁...保护你们...

话音未落，她小小的身躯晃了晃，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向前倒去！

阿宁！郑成功不顾伤势，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在阿宁落地前堪堪接住了她。小女孩已经再次陷入昏迷，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但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郑成功颤抖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感受到那微弱却顽强的跳动，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究竟是什么...一名赤血营什长喃喃自语，看向阿宁的眼神中带着敬畏。

郑成功没有回答。他紧紧抱着阿宁小小的身躯，目光复杂地看向那道冲天而起的龙脉光柱，看向光柱中若隐若现的玉玺虚影。有些事情，或许连阿宁自己都不知道...

警戒！保护陛下完成融合！郑成功强压下翻腾的思绪，厉声下令。虽然三名萨满已死，但谁也不知道黑暗中是否还潜伏着其他敌人。

赤血营士兵迅速行动起来，将苏凡、阿宁和昏迷的吴铁骨围在中央，刀剑出鞘，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孝陵上空的龙脉光柱逐渐收敛，玉玺虚影也越来越凝实。终于，在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光柱彻底消失，玉玺虚影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苏凡眉心。

苏凡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所有与之对视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不再是凡人的瞳孔，而是两轮燃烧着血金色火焰的烈日！目光所及，空气都为之扭曲！更令人震撼的是，他额头上的龙形火焰印记已经完全凝实，散发着君临天下的威严！

陛下...郑成功单膝跪地，声音嘶哑，您...成功了？

苏凡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起身，动作看似平常，却给人一种山岳抬升般的厚重感。他环视四周，目光在昏迷的阿宁和吴铁骨身上停留片刻，眼中火焰微微波动，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痛楚。最后，他看向郑成功，声音低沉而威严，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共鸣，仿佛不是一个人在说话：

朕...回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所有听到的人心头一震！那不是苏凡平日的声音，而是混合了某种更加古老、更加威严的存在！郑成功更是浑身一颤，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陛下体内那方玉玺已经初步融合完成，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那股属于大明国运的意志，已经真正苏醒！

清军...如何了？苏凡问道，眼中的火焰微微收敛，声音也恢复了平常。

郑成功强忍伤痛，简要汇报了城北发现正白旗斥候的情况，以及多铎残部重新集结的动向。苏凡静静听完，目光投向北方，那里，黎明前的黑暗中，隐约可见清军营地的篝火。

阿济格的主力...还有多久能到？

最快明日午时。

苏凡点点头，突然伸手按在郑成功肩头。一股温润却磅礴的力量涌入郑成功体内，瞬间压制了肆虐的毒素，修复着受损的经脉。郑成功惊讶地发现，这股力量与之前的龙脉之力同源，却更加精纯、更加浑厚，如同涓涓细流变成了滔滔江河！

陛下，这...

不要说话，专心疗伤。苏凡的声音不容置疑，朕需要你。

短短几个呼吸，郑成功胸口的狰狞伤口已经止血结痂，紫黑的毒素被逼出体外。虽然离完全康复还差得远，但至少性命无忧，战力也恢复了六七成。

苏凡又如法炮制，为吴铁骨和阿宁疗伤。老人在精纯的龙脉之力滋养下，呼吸逐渐平稳，但依旧昏迷不醒。阿宁的情况则更加复杂，她体内已经没有了碎片，却依旧与龙脉有着某种玄妙的联系，苏凡只能暂时稳定她的状况，无法彻底治愈。

回城。苏凡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清军很快会发动总攻，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陛下...郑成功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看向阿宁。

苏凡明白他的担忧，沉声道：阿宁的身份...朕已知晓。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背起吴老，朕来抱着阿宁。走！

郑成功不再多言，背起昏迷的吴铁骨。苏凡则小心翼翼地将阿宁抱起，小女孩在他怀中轻若无物，却仿佛重若千钧。一行人迅速离开孝陵，向着南京城疾行而去。

晨光微熹，照亮了他们归去的路，也照亮了那座饱经战火却依旧挺立的城池。新的一天，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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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钦天监。**

多尔衮猛地睁开眼，一口黑血喷在面前的血池中！血池剧烈沸腾，无数白骨在其中翻滚，发出凄厉的哀嚎！

皇上！守候在旁的侍卫惊恐上前。

多尔衮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抹去嘴角的黑血，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三个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南京方向。那里，黎明前的天空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更令人不安的是，一道只有他能看到的、微弱的金色光晕，正从地平线上升起，如同初升的朝阳，却又带着某种令他厌恶的威严。

龙脉重铸...玉玺归位...多尔衮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苏凡...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他转身，对着阴影处冷声道：传令阿济格，不惜一切代价，明日午时前必须赶到南京！告诉多铎，朕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必须拖住明军，等主力合围！

遵旨！阴影中传来沙哑的应答，随即消失不见。

多尔衮再次望向南京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游戏才刚刚开始...苏凡，让朕看看，你这重生的龙脉...能撑多久？

他的衣袍无风自动，隐约可见皮肤上浮现的、与图赖如出一辙的暗紫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阴冷污秽的气息...与龙脉之力截然相反，却又诡异的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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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朝阳初升。**

苏凡站在城头，怀中抱着依旧昏迷的阿宁，身旁是勉强支撑的郑成功和昏迷未醒的吴铁骨。在他们身后，是伤痕累累却斗志昂扬的守军，是劫后余生却目光坚定的百姓。

东方，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洒在这座饱经磨难的城池上，为残破的城墙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光芒，与苏凡眼中燃烧的血金色火焰，与阿宁皮肤下若隐若现的淡金纹路，交相辉映，如同希望的曙光。

大战将至，但这一次，他们不再孤军奋战。

龙脉已醒，玉玺重铸。

这破碎的山河，必将一寸一寸，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