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未亡！朕不负苍生 第57章 寒江寻玺，血月照魂

长江下游的夜，比南京城更冷。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在漆黑的江面上呼啸盘旋，掀起一道道泛着幽蓝光泽的浪脊。两岸的芦苇早已枯黄，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如同垂死呻吟般的沙沙声。远处，几艘残破的战船残骸半沉在浅滩中，焦黑的桅杆斜指苍穹，如同不甘倒下的巨人。

郑成功站在一艘轻便的快船上，覆盖着幽蓝龙鳞与骨甲的身躯如同冰雕般纹丝不动。他幽蓝的龙睛穿透浓重的夜色，死死盯着前方那片被月光照亮的江滩——那里，一块细小的、散发着微弱血光的玉玺碎片，正随着潮水的退却，时隐时现。

就是那里。郑成功的声音低沉如冰，右臂骨甲深处传来阵阵隐痛，那是强行催动龙气后的反噬，靠岸。

船夫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快船靠向那片浅滩。船底与砂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惊起了几只栖息在芦苇丛中的寒鸦，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发出凄厉的鸣叫。

郑成功不等船完全停稳，便纵身跃下。冰冷的江水瞬间浸没了他的小腿，刺骨的寒意顺着骨甲的缝隙钻入体内，却无法动摇他那如同极地冰川般的意志。他大步走向那块玉玺碎片，覆盖着龙鳞的左掌伸出，将其从湿冷的泥沙中拾起。

碎片只有拇指大小，边缘参差不齐，但表面的龙纹依然清晰可辨。在月光下，它散发着微弱的血光，如同有生命般在郑成功掌心轻轻颤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王爷，这就是...跟随而来的亲兵小心翼翼地开口。

郑成功没有多言，只是将碎片贴近右臂骨甲上的一道缝隙。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碎片表面的血光如同活物般流动起来，顺着骨甲的缝隙渗入其中！郑成功闷哼一声，右臂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但转瞬即逝。当血光完全消失后，碎片变得黯淡无光，如同一块普通的玉石。

果然如此。郑成功幽蓝的龙睛微微眯起，玉玺虽碎，但龙气未绝。每一块碎片都承载着一部分国运，需要龙脉之力的温养。

亲兵似懂非懂地点头，不敢多问。郑成功将碎片收入怀中，转身准备返回快船。就在这时——

哗啦！

一阵异常的划水声从下游方向传来，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郑成功猛地转头，幽蓝的龙睛瞬间锁定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艘没有悬挂任何旗帜的乌篷小船，正悄无声息地逆流而上，船头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戒备！亲兵低喝一声，手按刀柄。

郑成功抬手示意稍安勿躁，龙睛中的暗金星芒微微收缩。那艘小船的行进轨迹明显是冲着他们而来，但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任何敌意或杀气，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船在距离他们十余丈处停下。船头的黑衣人缓缓掀开斗篷的兜帽，露出一张苍白如纸、却异常俊美的年轻面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瞳孔呈现出诡异的银白色，在月光下如同两轮微缩的冷月。

郑将军，别来无恙。黑衣人开口，声音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冰冷而平静。

郑成功骨甲覆盖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但幽蓝的龙睛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白莲教，月尊者。

黑衣人——月尊者微微颔首，银白的瞳孔中倒映着郑成功的身影：将军好记性。三年前泉州一别，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重逢。

白莲教与清廷勾结，屠戮我大明子民。郑成功的声音冷如寒铁，今日相遇，是敌非友。

月尊者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冰晶碰撞：将军此言差矣。白莲教只尊天命，不问世俗。今日前来，是为送一份大礼。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轻轻抛向郑成功。亲兵下意识要拦，却被郑成功抬手制止。覆盖着龙鳞的左掌稳稳接住玉盒，掀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另一块玉玺碎片！这块碎片比郑成功刚才找到的大得多，约有原玺的四分之一大小，断裂处的纹路与他们手中的那块完美契合！

这是...郑成功的瞳孔微微收缩。

清军大营中所得。月尊者的声音依旧平静，多尔衮死后，清廷内部为玉玺碎片争得头破血流。这块被镶白旗私藏，如今物归原主。

郑成功冷冷注视着月尊者：白莲教何时成了侠盗？

非也。月尊者摇头，银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只是天命有变，秽龙虽败，阴魂未散。玉玺碎片留在清营，只会滋养邪祟。

何意？郑成功的声音更加冰冷。

月尊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望向夜空。不知何时，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将妖异的光芒洒在江面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血月当空，阴门洞开。将军可曾想过，为何多尔衮的亡魂能借秽龙重生？又为何玉玺破碎后，龙脉反而复苏？他银白的瞳孔转向郑成功，目光如刀，因为这世间阴阳相生，死生相易。玉玺碎，龙脉醒；血月现，阴魂聚。

郑成功沉默片刻，突然抬手一挥！一道幽蓝的冰刃瞬间凝聚，朝着月尊者激射而去！然而冰刃在距离对方三尺之处，突然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碎裂成无数冰晶，簌簌落入江中。

将军何必动怒。月尊者纹丝不动，白莲教虽与将军道不同，但此刻目标一致——阻止阴魂借血月之力重生。这块碎片，便是诚意。

说完，他重新戴上兜帽，小船无风自动，缓缓调头。

等等！郑成功厉声喝问，阴魂重生是何意？多尔衮不是已经...

灰飞烟灭了？月尊者的笑声从远处飘来，带着几分讥诮，将军太小看摄政王的执念了。血月之夜，长江之底，还有一场恶战等着您呢...

话音未落，小船已经隐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郑成功站在原地，幽蓝的龙睛死死盯着小船消失的方向。右臂骨甲深处，那块刚刚融入的玉玺碎片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灼热，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王爷，这...亲兵的声音有些发颤，白莲妖人诡计多端，不可轻信啊！

郑成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骨甲缝隙间，一丝血色的光芒悄然流动，与怀中玉盒里的碎片产生奇妙的共鸣。更令人心惊的是，这共鸣的节奏，竟然与江水的潮汐完全同步！

回南京。郑成功突然转身，大步走向快船，立刻！

亲兵不敢多问，急忙跟上。快船调头，朝着上游的南京城疾驰而去。郑成功站在船头，骨甲覆盖的身躯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他幽蓝的龙睛望向那轮高悬的血月，心中思绪翻涌。

月尊者的话虽然诡谲，但玉玺碎片的反应却做不得假。如果多尔衮的阴魂真的借血月之力在江底酝酿着什么...那么南京城，以及刚刚经历血战的将士们，将面临比白天更加恐怖的威胁！

快船逆流而上，水花四溅。远处，南京城的轮廓在血月下显得格外阴森。而在更深的黑暗中，无人注意到，江底深处，一缕缕墨绿色的秽气正从淤泥中缓缓升起，如同苏醒的毒蛇，朝着某个中心点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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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孝陵神道。**

阿宁从昏迷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残碑顶端那点熟悉的金芒。她小小的身体被包裹在一件厚实的毛毯中，皮肤下的淡金龙鳞光纹已经恢复了些许光泽，但依然比平时黯淡许多。

吴爷爷...她轻声呼唤，声音有些嘶哑。

醒了？吴铁骨立刻从残碑另一侧转出，金色的虚幻右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来，喝点热的。

阿宁乖巧地接过碗，小口啜饮。温热的液体流入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她抬头看向夜空，突然瞪大了眼睛：月亮...怎么是红色的？

吴铁骨面色凝重：血月现，阴气盛。不是什么好兆头。

阿宁放下碗，小小的眉头紧蹙起来。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皮肤下的龙鳞光纹不受控制地闪烁起来：吴爷爷...江里...有东西在哭...

什么？吴铁骨一愣。

很伤心...很愤怒...阿宁的小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龙脉在发抖...它很害怕...

吴铁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金色的虚幻右臂一把抓起插在地上的长刀，左手将阿宁抱起：走！去找延平王！

就在这时，残碑顶端的那点金芒突然剧烈闪烁起来！一道金色的流光如同有生命般，从碑顶流淌而下，在阿宁面前凝聚成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球。光球中，隐约可见一块残缺的玉玺影像，正在发出急促的闪烁。

玉玺碎片？阿宁伸出小手，光球立刻融入她的掌心。一股信息流随之涌入她的意识——那是郑成功正在赶回南京的画面，以及...江底深处，正在汇聚的恐怖阴气！

不好！阿宁的小脸瞬间煞白，郑将军有危险！那个坏人...那个坏人的魂...在江底等着他！

吴铁骨二话不说，抱起阿宁就朝孝陵外冲去！然而，他们刚跑到神道入口，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风中夹杂着诡异的呜咽声，如同千万个冤魂在同时哭泣！

什么人？！吴铁骨厉喝一声，长刀出鞘，刀脊上的龙纹血光大盛！

无人应答。但神道两侧的石像生后面，缓缓飘出数十个半透明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鬼影！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有明朝的军服，有清朝的铠甲，甚至还有普通百姓的装束。但无一例外，都是在这片土地上战死的亡魂！此刻，在血月的照耀下，他们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眼中燃烧着幽绿的鬼火，朝着吴铁骨和阿宁缓缓逼近！

阴兵借道？！吴铁骨倒吸一口冷气，将阿宁护在身后，阿宁别怕！有爷爷在！

阿宁却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惊慌。她小小的身躯从吴铁骨背后走出，淡金的眼眸直视那些亡魂，声音出奇地平静：你们...不是坏人。为什么要拦我们？

亡魂们似乎听懂了她的问话，动作微微一滞。其中一个穿着明军服饰的亡魂飘前几步，腐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沙哑的声音：奉...诏...不得...过...

奉谁的诏？阿宁追问，小小的手掌上，淡金的龙鳞光纹微微亮起。

明军亡魂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痛苦地抱住头，幽绿的眼眶中流下两行血泪：痛...好痛...龙脉...污染...救...

话音未落，他和其他亡魂的身体突然剧烈扭曲起来！原本半透明的魂体被一股墨绿色的秽气侵入，迅速变得狰狞可怖！指甲变长如爪，口中生出獠牙，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

秽气控魂！吴铁骨脸色大变，阿宁退后！

他金色的虚幻右臂持刀横扫，一道血金色的刀芒呼啸而出，将最前面的几个恶灵拦腰斩断！被斩中的恶灵发出凄厉的尖啸，化作缕缕黑烟消散。但更多的恶灵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般将他们团团围住！

阿宁咬紧嘴唇，小手紧握成拳。她皮肤上的龙鳞光纹疯狂闪烁，试图召唤龙脉之力，但白天的消耗太大，此刻只能勉强凝聚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罩，护住自己和吴铁骨。

吴爷爷...我撑不了多久...她的小脸因为用力而涨红，声音发颤。

吴铁骨刀光如练，将扑上来的恶灵一个个斩灭，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更糟糕的是，那些被斩散的恶灵，在血月的照耀下，竟然又慢慢重新凝聚！

就在这危急时刻——

嗡——！

一声清越的剑鸣突然从孝陵深处传来！紧接着，一道璀璨的金色剑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从残碑方向疾射而至！剑光所过之处，恶灵如同积雪遇阳，纷纷尖叫着化为青烟！

剑光在阿宁和吴铁骨头顶盘旋一周，显露出真容——那是一柄通体金黄、剑身刻满古老符文的青铜古剑！剑柄处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明珠，剑锋无刃，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是...孝陵的镇陵剑？！吴铁骨又惊又喜。

古剑似乎有灵性一般，在阿宁面前微微颤动，发出悦耳的嗡鸣。阿宁不自觉地伸出小手，古剑立刻乖巧地落入她掌心。在接触的瞬间，一股浩瀚而温暖的力量从剑身涌入阿宁体内！她皮肤上的龙鳞光纹瞬间大亮，淡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

我明白了！阿宁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澈，孝陵的英烈们在帮我们！

她双手握住古剑，高高举起！剑柄处的明珠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轮小太阳在黑夜中升起！光芒所及之处，恶灵们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秽气如同沸汤泼雪，迅速消融！很快，他们就恢复了原本半透明的模样，眼中的幽绿鬼火也变成了温和的蓝光。

谢谢...那个明军亡魂向阿宁深深鞠躬，被...控制了...抱歉...

阿宁摇摇头：不怪你们。快走吧，血月就要到中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亡魂们再次鞠躬，然后如同晨雾般缓缓消散在夜色中。古剑的光芒也随之收敛，但剑身依然温暖，仿佛有生命般在阿宁手中微微颤动。

好孩子。吴铁骨揉了揉阿宁的头发，独眼中满是欣慰，我们快去江边！王爷需要这把剑！

阿宁重重点头，将古剑紧紧抱在怀中。一老一少冲出孝陵，朝着长江的方向疾奔而去。在他们身后，残碑上的金芒微微闪烁，仿佛在无声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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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岸边，血月当空。**

郑成功的快船刚刚靠岸，他就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那轮高悬的血月将江面染成诡异的暗红色，如同铺开的一面血镜。而在这之下，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正在酝酿。

王爷！早已在岸边等候的李定国快步迎上，脸色凝重，江面有异动！半个时辰前，巡逻的士兵报告说看到水下有巨大的黑影游动！

郑成功幽蓝的龙睛冷冷扫过平静得有些不自然的江面：全军戒备。所有火把、火油准备就绪。

李定国点头，正要传令，突然——

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轰鸣，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为之一颤！紧接着，江心处的水面突然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随后轰然炸裂！漫天水花中，一个由秽气凝聚而成的、半透明的巨大龙头破水而出，幽绿的眼眶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盯着岸上的郑成功！

郑——森——！！！

一个充满怨毒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太阳穴！不少士兵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郑成功骨甲覆盖的身躯纹丝不动，幽蓝的龙睛冷冷注视着那恐怖的龙头：多尔衮，阴魂不散。

朕——乃——摄政王——！！！秽气龙头发出震天的咆哮，江面随之掀起巨浪，尔等——逆贼——坏朕——大事——今日——血祭——尔等——魂魄——补朕——龙丹——！！！

随着这声咆哮，江面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幽绿色鬼影！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有明军，有清兵，更多的是无辜的百姓。这些都是死在南京战场上的亡魂，此刻被秽气强行拘役，成为了多尔衮的阴兵！

全军后退！郑成功厉声喝道，这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敌人！

李定国虽然不甘，但也知道凡人士兵在这种超自然的威胁面前毫无胜算。他迅速指挥部队后撤到安全距离，同时命人点燃了预备好的火油沟，形成一道火焰屏障，暂时阻挡阴兵的推进。

江面上，秽气龙头发出得意的狞笑，更多的龙躯从水中升起，很快就凝聚出一条完整的、半透明的秽气巨龙！虽然比白天的实体小了许多，但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却更加纯粹、更加邪恶！

郑森——受死——！！！

秽气巨龙张开血盆大口，一道粘稠的墨绿色光柱朝着郑成功激射而来！光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的腐蚀声，连飘落的雪花都被瞬间染成绿色！

郑成功右臂骨甲缝隙间，那块玉玺碎片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热！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右臂，骨甲表面的纹路瞬间亮起血色的光芒，与激射而来的墨绿光柱狠狠相撞！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血色与墨绿的能量乱流如同烟花般四散飞溅！郑成功被冲击波震退数步，右臂骨甲上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痕。而秽气巨龙也被反震力冲得向后仰去，但很快又稳住身形，眼中的鬼火更加炽烈！

玉玺碎片——交出来——！！！多尔衮的亡魂发出贪婪的咆哮，朕——感应到了——它们——属于朕——！！！

郑成功冷笑一声：逆贼也配称朕？他右臂的血色纹路再次亮起，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

就在双方即将再次交锋的刹那——

郑将军！我们来了！

一个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从岸边传来！郑成功转头看去，只见吴铁骨抱着阿宁正飞速奔来！阿宁手中高举着一柄金色的古剑，剑身散发出柔和却坚韧的光芒，所过之处，那些被拘役的亡魂纷纷发出解脱般的叹息，化作点点蓝光升入夜空。

孝陵镇陵剑？！李定国惊呼出声。

秽气巨龙看到古剑的瞬间，发出一声惊恐的咆哮：不——！！！它巨大的身躯猛地一扭，竟然想要潜入水中逃走！

阿宁！现在！郑成功厉喝一声，幽蓝的龙睛中两点暗金星芒爆射出刺目的光芒！

阿宁会意，从吴铁骨怀中跃下，双手紧握古剑，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皮肤上的淡金龙鳞光纹瞬间大亮，与古剑的光芒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朝着秽气巨龙激射而去！

以龙脉之名——

以英烈之志——

镇——！！！

随着这声清叱，古剑狠狠刺入秽气巨龙的眉心！金色的光芒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巨龙体内！秽气构成的龙躯如同被投入沸油的冰块，迅速消融、蒸发！多尔衮的亡魂发出不甘的、撕心裂肺的惨嚎：

不——朕——不甘——朕——还要——重——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完，巨大的龙躯便彻底崩溃，化作无数墨绿色的光点，被古剑的光芒净化、消散。江面上漂浮的那些被拘役的亡魂，也随之解脱，向着阿宁深深鞠躬后，化作点点蓝光升入夜空。

岸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超乎想象的一幕。血月的光芒渐渐褪去，东方天际，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平静的江面上。

阿宁小小的身躯缓缓从空中落下，被郑成功稳稳接住。她怀中的古剑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剑柄处的明珠依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她苍白却满足的小脸。

我们...赢了...她虚弱地说完，便昏睡过去。

郑成功轻轻将阿宁交给吴铁骨，幽蓝的龙睛望向恢复平静的江面，又低头看了看右臂骨甲上那几道正在缓慢愈合的裂痕。那里，两块玉玺碎片正安静地沉睡着，等待着其他失散的兄弟姐妹...

回城。他转身，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