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未亡！朕不负苍生 第55章 血火长江，龙鳞耀夜

长江，这条流淌了万古沧桑的巨龙，在暮色中翻涌着暗红的浪涛。残阳最后一缕余晖如血，泼洒在浑浊的江面上，将奔涌的浪尖染成凄艳的金红。水天相接处，一片黑压压的帆影正逆流而上，如同瘟疫般蔓延——那是清军的水师舰队，桅杆如林，旌旗蔽空。

郑成功站在南京城东的燕子矶上，幽蓝的龙睛穿透渐浓的暮色，冷冷注视着江面上逼近的威胁。江风猎猎，掀起他残破的战袍，露出下面覆盖着幽蓝龙鳞与狰狞骨甲的躯体。右臂上那些曾被墨绿毒纹侵蚀的裂痕，在阿宁的龙脉之力净化后，已经愈合了大半，只留下几道淡淡的银色疤痕，如同闪电的纹路。

报！敌军已至三汊河口！一名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大小战船二百余艘，前锋是汉军镶蓝旗水师，主力为满蒙联军，由清廷靖海将军施琅统领！

听到二字，郑成功骨甲覆盖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施琅，这个曾经的郑家部将，如今却成了清廷最锋利的海上利刃。

再探。他沉声道，声音如同冰层下的暗流。

传令兵领命而去。李定国从后方走来，赤色战袍在风中翻飞，手中的龙鳞长刀已经出鞘，刀锋处那道金色纹路在暮色中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水师已经就位。李定国站到郑成功身侧，眯眼望向江面，但数量悬殊，硬拼恐非上策。

郑成功微微颔首，幽蓝的龙睛中闪过一丝计算的光芒：江流湍急，夜色将至。施琅急于立功，必会冒险夜战。他抬起覆盖着龙鳞的左臂，指向下游一处江面突然收窄的弯道，那里，便是葬身之地。

李定国顺着指引望去，眼中精光一闪：好一个伏击之地！但如何引他们入彀？

示敌以弱。郑成功的声音冷如寒铁，传令：命前锋舰队佯败后撤，引清军入三汊河狭窄水道。主力埋伏两岸，待其半渡而击之。

妙计！李定国抚掌赞叹，但随即皱眉，只是施琅用兵老辣，恐怕不易上当。

郑成功骨甲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所以，需要给他一个不得不追的理由。他转向身旁的亲兵，去请王承恩公公速来，带上...陛下遗物。

亲兵领命飞奔而去。李定国疑惑地看向郑成功：这是？

施琅最想要什么？郑成功幽蓝的龙睛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无非两样：我的人头，和传国玉玺。

李定国恍然大悟：你要用假玉玺诱敌？

郑成功摇头，用真的。

片刻后，王承恩匆匆赶到，怀中抱着一个紫檀木匣。老太监的面容憔悴不堪，眼窝深陷，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露出里面一块残缺的玉玺碎片——正是从奉天殿废墟中找到的最大一块，约莫有原玺的三分之一大小，断裂处参差不齐，但表面的龙钮和部分篆文依然清晰可辨。

这是...王承恩的声音沙哑，陛下拼死守护的...老奴一直贴身保管...

郑成功郑重地接过玉玺碎片，感受到其中残留的一丝微弱却坚韧的龙气：足够了。施琅认得此物，必会穷追不舍。

暮色渐浓，第一颗星辰在东方天际悄然亮起。郑成功将玉玺碎片交给一名亲信将领，低声嘱咐几句。将领肃然领命，捧着木匣快步离去。

我们也该动身了。郑成功转向李定国，晋王可率赤血营埋伏北岸，我亲率铁人军守南岸。待清军舰队进入伏击圈，以火矢为号，两岸齐发。

李定国抱拳应诺，正要离去，忽又转身：那孩子...阿宁...她安全吗？

郑成功望向孝陵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点金色的微光在夜色中闪烁：有吴铁骨守护，又有龙脉意志加身，当无恙。

二人不再多言，各自领兵奔赴预定位置。长江之上，一场决定南京命运的水战，即将在这血与火交织的夜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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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陵神道，残碑之下。**

夜色如墨，倾泻在这片埋葬了无数忠魂的土地上。残碑顶端，那点金芒依旧顽强地闪烁着，如同不灭的魂火，照亮方寸之地。

阿宁蜷缩在吴铁骨身旁，小小的身体裹着一件过于宽大的战袍，皮肤下的淡金龙鳞光纹随着呼吸明灭不定。她已经睡着了，但眉头却不时轻蹙，仿佛在梦中经历着什么。

吴铁骨盘膝而坐，那把名为的暗金长刀横放膝上。金色的虚幻右臂轻轻搭在刀身上，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英烈意志。真实的左手则时刻不离阿宁左右，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突然，阿宁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淡金的龙鳞光纹疯狂闪烁，小小的手紧紧抓住吴铁骨的衣角！

吴爷爷...江上...好多火...她在梦中呓语，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沉重，血...好多的血...

吴铁骨心头一紧，金色右臂瞬间握住刀柄：阿宁？醒醒！

小女孩猛地睁开眼睛！那双淡金的竖瞳完全张开，倒映着远处长江上尚未发生的景象：他们要放火了...郑将军有危险...那个叛徒...他认出了玉玺是残缺的...

吴铁骨瞬间明白了什么——阿宁体内的龙脉意志，让她能够感知到与大明国运相关的大事！他毫不犹豫地抱起阿宁：我们得去警告延平王！

来不及了...阿宁的小手紧紧抓住吴铁骨的衣领，淡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吴爷爷...我们得去江边...龙脉需要靠近水...才能帮到郑将军...

吴铁骨略一迟疑，但看到阿宁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坚定，立刻点头：好！我们走！

老兵抱起女童，金色的虚幻右臂持刀在前开路，朝着长江方向疾奔而去。残碑上的金芒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离去，微微闪烁了一下，分出一缕细如发丝的金线，悄然跟在他们身后，如同无形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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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三汊河段，夜半时分。**

郑成功的计策起初进展顺利。郑家前锋舰队佯装不敌，丢弃旗帜锣鼓，向三汊河狭窄水道败退。清军水师果然中计，在玉玺碎片后，施琅亲自率领精锐舰队穷追不舍，一头扎入了预设的伏击圈。

然而，就在两岸伏兵即将发动的一刻，异变陡生！

清军舰队中央，一艘巨大的楼船上突然升起三盏血红灯笼！这是事先约定的暗号——施琅识破了埋伏！

放火箭！清军楼船上传来一声厉喝。

刹那间，数百支裹着油布的火箭从清军战船上腾空而起，如同逆飞的流星雨，划破漆黑的夜空，狠狠扎入两岸的芦苇丛中！干燥的芦苇瞬间被点燃，火借风势，转眼间便形成两条巨大的火龙，将原本埋伏的郑家军士逼得纷纷后撤！

哈哈哈！郑森小儿，这等伎俩也敢班门弄斧？清军楼船上，施琅身披精甲，立于船首，手中长刀直指南岸，今日便叫你葬身鱼腹！全军突击！

清军舰队突然变阵，原本密集的队形迅速散开，以楼船为核心，形成锋矢阵型，直指南岸郑成功所在的位置！更可怕的是，那些火箭中似乎掺杂了特殊药物，燃烧产生的浓烟带着刺鼻的腥臭，闻之令人头晕目眩，战力大减！

郑成功站在南岸高处，幽蓝的龙睛冷冷注视着战局的突变。骨甲覆盖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只有眼中那两点暗金星芒微微收缩。

王爷！快撤吧！身旁亲兵焦急道，施琅早有准备，我军埋伏暴露，岸上弟兄们被毒烟所困，水师又寡不敌众...

郑成功缓缓抬起覆盖着龙鳞的左臂：传令：命水师全力阻截清军登陆部队。铁人军集结，准备近战。

王爷！亲兵还想再劝。

执行命令。郑成功的声音冷如寒铁，南京城就在身后，我们无路可退。

亲兵咬牙领命而去。郑成功幽蓝的龙睛望向江面，那里，清军的先锋已经逼近岸边，无数小艇如蝗虫般从大船上放下，满载着挥舞兵刃的清军，杀气腾腾地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金色的流光突然从西北方向疾射而来，如同划破夜空的彗星，径直落入郑成功身旁！光芒散去，显露出吴铁骨和阿宁的身影！

你们？郑成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惊讶。

王爷小心！吴铁骨金色右臂持刀戒备，施琅识破了玉玺是残缺的，他真正的目标是您的人头！

阿宁从吴铁骨怀中跳下，小小的身躯站在江岸高处，淡金的眼眸直视逼近的清军舰队。她皮肤上的龙鳞光纹突然大亮，如同被点燃的金色火焰：郑将军...龙脉说...水...

郑成功瞬间会意，幽蓝的龙睛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大步走到阿宁身旁，覆盖着龙鳞的左掌轻轻按在女童瘦小的肩膀上：借龙脉一用。

阿宁重重点头，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引导体内那股浩瀚的力量。淡金的龙鳞光纹顺着郑成功的手掌蔓延而上，与他体内幽蓝的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青金色光辉！

郑成功仰天长啸，声如龙吟！他双臂大张，青金色光辉疯狂涌动，顺着双脚注入大地，又通过某种玄妙的联系，直达长江水底！

轰隆隆——！！！

整条长江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如同沉睡的巨龙被唤醒，浑浊的江水疯狂翻涌，掀起数丈高的巨浪！清军的小艇在突如其来的浪涛中如同落叶般摇摆不定，不少直接被掀翻，上面的清兵惊叫着落水，转眼间便被湍急的江流吞没！

怎么回事？！施琅站在楼船上，震惊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长江怎会突然...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下一刻，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景象——

江心处，水面突然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随后轰然炸裂！一条完全由江水构成、体长近百丈的青色水龙破浪而出！龙躯上缠绕着淡金的纹路，龙睛则是幽蓝与金交织，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龙...真龙显灵了！清军水兵中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呼喊，不少人直接跪倒在甲板上，磕头如捣蒜。

水龙仰天长吟，声震四野！随后巨大的龙躯一扭，狠狠撞向清军舰队中央那艘最大的楼船——施琅的旗舰！

不——！！！施琅的惨叫被巨大的撞击声淹没。

楼船在水龙的冲击下如同纸糊的玩具，瞬间断成两截！木屑纷飞，桅杆倒塌，船上的清兵如同下饺子般落入汹涌的江水中！施琅在最后一刻被亲兵推上一块浮木，勉强保住性命，但精甲已被水龙的冲击震得龟裂，口鼻中溢出鲜血。

水龙一击得手，并未停歇，巨大的龙尾横扫，又将三艘清军战船直接拍碎！其余的船只见状，哪还敢恋战，纷纷调转船头，仓惶逃窜！

两岸的郑家军士目睹这神迹般的景象，士气大振，纷纷高呼延平王神威真龙护佑，朝着溃退的清军射出复仇的箭雨！

郑成功站在江岸高处，维持着双臂大张的姿势，幽蓝与金交织的龙睛冷冷注视着江面上的屠杀。阿宁站在他身旁，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吴铁骨持刀护卫在侧，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还不够...郑成功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带着奇异的回音，施琅必须死...

他双手缓缓合拢，做出一个绞杀的动作。江面上的水龙随之响应，巨大的龙躯一扭，朝着施琅落水的位置扑去！

王爷且慢！

李定国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郑成功动作微顿，水龙也随之悬停在半空。李定国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个沾水的紫檀木匣：刚有士兵从江中捞起此物，似是施琅落水时丢弃的。

郑成功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那块用作诱饵的玉玺碎片！但此刻，碎片表面竟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血丝，如同活物般蠕动着，与阿宁身上的龙鳞光纹产生奇妙的共鸣。

这是...郑成功幽蓝的龙睛微微一缩。

龙脉感应。阿宁轻声说道，淡金的眼眸注视着玉玺碎片，它想回家...

郑成功沉思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抬头看向江面上狼狈逃窜的施琅，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玺碎片，幽蓝的龙睛中闪过一丝决断。

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他冷声道，双手缓缓放下。江面上的水龙发出一声不甘的长吟，随即解体，化作漫天水雾，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如同神迹般缓缓消散。

王爷为何放虎归山？李定国不解地问。

郑成功收起玉玺碎片，眼中的青金色光芒渐渐褪去，恢复成原本的幽蓝：玉玺有灵，今日之战已胜。施琅虽叛，但终究曾是我郑家部将，今日废其水师，已足惩戒。

他低头看向阿宁，小女孩已经疲惫不堪，靠在他腿边昏昏欲睡。吴铁骨上前将她抱起，金色的虚幻右臂轻轻抚过她的额头，龙鳞光纹随之渐渐暗淡。

回去吧。郑成功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峻，今夜大胜，但战争还远未结束。

众人转身离开江岸，身后是燃烧的战船和溃逃的敌军。月光如水，洒在长江之上，将这场血战的痕迹渐渐抚平。而在南京城头，那面残破的明旗依旧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不屈与希望的古老故事。

远处，孝陵残碑上的金芒微微闪烁，似乎在回应着这场胜利。而在更深的夜色中，无人注意到，一块细小的玉玺碎片，正在长江下游的某处河滩上，散发着微弱的、血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