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未亡！朕不负苍生 第37章 地宫血祭，龙魂泣血

那一声源自大地肺腑的沉闷轰鸣，如同垂死巨兽的最后哀嚎，带着令人心悸的亵渎与不祥，碾过整个北京城。距离遥远的奉天殿废墟上，断臂老兵与幸存的士兵们只觉得脚下一阵微颤，如同站在了即将崩塌的冰面，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郑成功单膝跪地的身躯猛地一晃，胸口冰甲消融后裸露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湛蓝的瞳孔却死死收缩，锐利的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针，穿透废墟的残垣断壁，狠狠钉向东方天际——孝陵的方向！

“地宫…开了…” 郑成功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喉管里艰难挤出，蕴含着巨大的惊怒。那声轰鸣，不是自然的震动，而是某种庞大、沉重、隔绝阴阳的屏障被强行打破的……丧钟！

几乎在郑成功话音落下的刹那，盘坐于玉玺印痕中央的苏凡，身体猛地剧烈一颤！仿佛那遥远的轰鸣不是作用于大地，而是直接轰击在他的灵魂核心！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地转动，脸色由苍白瞬间转为一种诡异的金纸色，额角、脖颈处，细密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凸起来！

“呃…嗬嗬…” 压抑不住的、带着极致痛苦的呻吟从他紧咬的牙关中逸出。左手掌心那刚刚沉寂下去的“明”字烙印，此刻却如同被投入烙铁的通红印章，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玉质清辉！但这光芒不再温润，反而透着一股被强行污染、被剧烈灼烧的挣扎与……悲鸣！

他的意识，此刻正承受着远超**痛苦的、源自龙脉与帝玺烙印的双重冲击！

**孝陵，神道。**

原本庄严肃穆的神道，此刻已沦为血腥的修罗场！弥漫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地底深处的硫磺与腐尸的恶臭，令人作呕。

神道两旁，那些历经风霜、象征着皇家威严的石象生——麒麟、獬豸、骆驼、大象、骏马……此刻身上无不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火铳铅弹的凹坑以及粘稠发黑的血污！几尊石像甚至被猛烈的爆炸掀翻在地，断成数截，碎石散落，压着下方早已冰冷的清兵或守陵卫队士兵的残破尸体。

喊杀声、金铁交鸣声、垂死的惨嚎声依旧在神道深处回荡，但已不复最初的激烈。守陵卫队残余的数十名老兵，在卫队指挥使——一个须发皆白、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划至下颌狰狞旧疤、名叫陈老疤的老将带领下，依托着几处被炸塌的石像基座和临时垒起的尸堆，组成了最后的、摇摇欲坠的环形防线。

他们人人带伤，甲胄破碎，手中的腰刀、长枪甚至锄头、铁锹都崩了口，沾满了粘稠的血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悲愤与……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防线之外，层层叠叠倒伏着清兵和那些身着诡异黑袍、脸上涂抹着惨白油彩的萨满邪兵的尸体。但更多的敌人，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在几名同样黑袍罩身、手持镶嵌骷髅头骨法杖的萨满巫师指挥下，依旧在疯狂地冲击着这道薄弱的防线。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身后…就是太祖爷的地宫！不能让这些狗娘养的畜生…玷污了太祖爷的长眠之地！” 陈老疤嘶哑的吼声如同破锣，他手中一柄缺口累累的厚背砍刀狠狠劈落，将一名试图翻过尸堆的萨满邪兵连人带手中淬毒的骨刃一同劈成两截！滚烫的污血喷溅了他一脸，更添几分狰狞。

然而，他话音刚落！

轰隆隆——！！！

那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沉闷巨响，猛地从神道尽头、那依山而建的巨大明楼下方传来！整个神道的地面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堆积的尸体簌簌滑落，残破的石像基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紧接着！

呜——呜呜——！！！

一阵低沉、悠长、仿佛无数冤魂在深渊中齐声悲泣的呜咽声，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神道！这声音并非作用于耳膜，而是直接穿透皮肉骨骼，狠狠钻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无尽的怨毒、冰冷、以及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贪婪！

“呃啊——！” “我的头！我的头要炸了！” “鬼！有鬼啊——！”

无论是守陵卫队的老兵，还是围攻的清兵和萨满邪兵，在这诡异呜咽响起的瞬间，无不抱头惨嚎！意志薄弱者瞬间七窍流血，眼球暴突，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软倒在地，身体诡异地抽搐着，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即便是意志稍强者，也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力气如同被瞬间抽空！

防线，瞬间崩溃！

“地…地宫门…开了？！” 陈老疤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血，才勉强抵御住那灵魂层面的冲击。他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着明楼方向，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绝望！他能清晰地看到，明楼下那巨大的、雕刻着狰狞镇墓兽的汉白玉石门……厚重的门体上，竟蔓延开了蛛网般的、闪烁着污秽暗红光泽的裂纹！一股粘稠如血浆、散发着浓郁硫磺与怨念气息的暗红雾气，正如同活物般，从那些裂纹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完了…全完了…” 一个守陵老兵看着那渗出的暗红雾气，眼中最后一点光彩瞬间熄灭，手中的腰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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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废墟。**

“呃啊啊啊——！！！”

盘坐中的苏凡，猛地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如同受伤孤狼般的痛苦嘶嚎！他捂着头颅的左手手背上，那“明”字烙印的玉光疯狂闪烁、明灭，仿佛随时会炸裂！他的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疯狂撕扯！

他的意识，此刻正被强行拖入一个远比奉天殿魔物更加恐怖、更加污秽的……精神炼狱！

透过玉玺烙印与龙脉星火的连接，他“看”到了！

**巨大的、幽深的地宫！** 穹顶高耸，由巨大的条石砌成，上面原本应绘制着日月星辰、祥云仙鹤的壁画，此刻却被一层粘稠蠕动的、暗红近黑的污秽苔藓所覆盖！苔藓中，无数张扭曲痛苦的人脸时隐时现，无声地尖啸着！

地宫中央，并非寻常帝陵的宁静肃穆，而是……一座由无数惨白骸骨堆积垒砌而成的、高达数丈的……巨大祭坛！祭坛的基座，赫然是九尊形态各异、但都充满了痛苦与怨毒神情的石雕镇墓兽！它们的眼眶、口鼻之中，正汩汩流淌出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沿着祭坛的骸骨缝隙蜿蜒流淌，汇聚到祭坛顶端！

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神位，而是……一具巨大的、由阴沉木打造、雕刻着五爪金龙、象征着无上帝王权威的……棺椁！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棺椁！

然而此刻，这具象征着大明国运根基的棺椁，却被无数条由粘稠污血和蠕动的暗绿胶质构成的“锁链”，死死地缠绕、禁锢！锁链的另一端，深深钉入地宫四壁和穹顶！棺椁表面，那原本威严神圣的金龙浮雕，此刻却被污血浸染，龙睛处闪烁着两点令人心悸的……暗红邪芒！

祭坛之下，黑压压跪伏着数百名身影！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男女老少皆有，赫然是附近被掳掠来的无辜百姓！他们的手腕、脚踝都被粗糙的麻绳死死捆缚，麻绳的另一端，连接着祭坛基座那九尊流淌污血的镇墓兽！

几名身着华丽萨满祭袍、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手持镶嵌人颅骨法杖的大祭司，正围绕着祭坛，跳着癫狂而亵渎的舞蹈，口中吟唱着古老、晦涩、充满恶毒韵律的咒语。随着他们的舞蹈和吟唱，祭坛顶端，那具被污秽锁链缠绕的太祖棺椁，竟开始……微微震动起来！棺盖与棺身之间，粘稠的暗红光芒如同实质般透射而出，越来越亮！那股令人灵魂冻结的呜咽声，正是从这震动的棺椁中发出！

“不…不！！！” 苏凡的意识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咆哮！巨大的愤怒、心痛与无力感，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扎刺着他的帝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被捆缚在祭坛下的无辜百姓，他们的生命力、他们的灵魂，正被那九尊流淌污血的镇墓兽强行抽取，化作滋养污秽锁链与棺椁内那恐怖存在的……养料！更可怕的是，棺椁之内，一股庞大、混乱、充满了无尽怨念与不甘的……意志，正在污秽血祭的刺激下……缓缓苏醒！

那是…太祖朱元璋残留的…帝魂怨念？！被萨满邪术强行唤醒、扭曲、污染？！

“万灵…血祭…开启…”

“太祖…遗骸…怨念…钥匙…”

“陵寝…龙气…精粹…”

萨木腾那破碎而恶毒的意念碎片，如同跗骨之蛆，再次狠狠刺入苏凡的意识！他终于明白了！萨满妖人的目标，不仅仅是污染龙脉！他们要以这万灵血祭为引，以污秽邪阵为炉，强行唤醒并扭曲太祖残留的帝魂怨念，将其化作开启、汲取、甚至…污染整个孝陵龙脉核心精粹的……钥匙！

一旦成功，大明龙脉的源头将被彻底玷污，化为滋养邪魔的污秽源泉！这江山气运，将万劫不复！

“孽障——！！！” 苏凡的灵魂在泣血咆哮！他试图凝聚帝玺意志，透过龙脉星火，冲击那污秽的地宫！但此刻，那一点暗金火星，在污秽祭坛与苏醒棺椁的双重压迫下，光芒已黯淡到极致，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与龙脉的连接，也因这恐怖污秽的侵蚀而变得极其微弱、滞涩！

就在这时！

嗡——！！！

祭坛顶端，那具巨大的太祖棺椁，猛地一震！缠绕其上的污秽锁链瞬间绷紧到极致！棺盖与棺身之间的缝隙，粘稠的暗红光芒如同实质的岩浆般喷涌而出！一只覆盖着暗金色腐朽龙袍、皮肤干瘪如枯木、指甲尖长弯曲如同鬼爪的巨大手掌，猛地从棺椁缝隙中……伸了出来！

这只手掌，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粘稠的暗红怨念与污秽龙气凝聚而成！它五指箕张，带着一种攫取天地、亵渎万物的恐怖威压，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仿佛穿透了地宫的阻隔，狠狠地……抓向祭坛上空，那虚无之处！

那里，正是孝陵龙脉核心精粹汇聚的…无形节点！

更让苏凡灵魂为之冻结的是，在那只巨大鬼爪探出的瞬间，棺椁缝隙中，两点浑浊、空洞、却充满了无尽怨毒与贪婪的……暗红眸光，如同地狱深渊睁开的魔眼，猛地……投射了出来！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穿透了龙脉的阻隔，瞬间……锁定了正在奉天殿废墟之上、试图感知干预的苏凡！

“朱…元…璋…的…血…脉…”

一个破碎、沙哑、仿佛亿万冤魂齐声嘶吼的恐怖意念，带着极致的怨毒与贪婪，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了苏凡的帝魂之上！

“呃啊——！！！” 现实中，苏凡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一仰！一口滚烫的、暗金色的帝王心血，混合着丝丝缕缕墨绿秽气，如同喷泉般狂喷而出！他眼前一黑，意识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剧痛！盘坐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向后倒去！

“陛下——！！！” 郑成功目眦欲裂，不顾胸口剧痛，猛地扑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险险扶住了苏凡倒下的身躯！

触手之处，一片冰凉！苏凡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