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未亡！朕不负苍生 第35章 冰火同源，秽根焚天

奉天殿废墟之上，那口喷薄而出的暗金帝血，如同滚烫的熔岩烙印在熔岩重剑的脊骨！剑身上“不负苍生不负天”的泣血诏文，被这饱含龙脉本源与帝玺气息的血液浸透，每一个篆字都如被点燃的熔炉核心，爆发出刺目的暗金光芒！但这光芒却不再浩然纯粹，反而透着一股被剧毒浸染、被邪力纠缠的滞涩与……挣扎！

“噗——！”

苏凡盘坐的身躯如遭重锤轰击，剧烈震颤！左手死死扣住剧烈起伏的胸口，那里，新生的龙脉之力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困龙，疯狂地挣扎、反噬！胸膛那道狰狞的伤口再次崩裂，暗金色的血丝混杂着丝丝缕缕粘稠如活物的墨绿秽气，如同恶毒的藤蔓，沿着皮肉的裂口迅速蔓延！剧痛！撕心裂肺！不仅仅是血肉的撕裂，更是灵魂深处被污秽侵蚀的腐蚀感！透过那一点被他帝魂守护、顽强跃动的龙脉星火，他清晰地“感觉”到，九幽秽气所化的毒蛇，正死死缠绕着那微弱的希望，并沿着意志的丝线，疯狂反噬他帝玺烙印的本源！

更让他灵魂颤栗的，是那污秽源头传递的破碎画面——太祖孝陵紧闭的地宫巨门！门缝渗出的污血般粘稠的暗红光晕！斗篷阴影下，那双贪婪恶毒的幽绿瞳孔！

“萨满邪眼…血髓碗…孝陵地宫…” 苏凡紧闭的眼皮下，金红星芒如濒临爆发的火山，疯狂闪烁！滔天的暴怒几乎冲破理智！对方的目标，是龙脉源头！是太祖陵寝！是这江山气运的根基！

“孽障——！！！” 无声的咆哮在他灵魂深处炸响！掌心的玉玺烙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燃烧的玉质清辉！这光芒不再是温润守护，而是化作了最炽烈的净化之焰，狠狠撞向反扑的污秽恶念！

轰——！！！

无声的意志风暴在意识深渊猛烈碰撞！玉玺清辉与九幽秽气如冰火相激，疯狂撕咬湮灭！每一次碰撞，都带来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他周身隐现玉白与墨绿交织的诡异气流，皮肤下的血管时而晶莹剔透，时而青黑如墨！膝下的巨大玉玺印痕，“受命于天”的篆文光芒剧烈明灭，印痕边缘的泥土碎石在力量拉扯下化为齑粉！

“陛下——！” 断臂老兵的惊呼带着刺骨的寒意。

苏凡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沉淀黑暗、点亮恒星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瞳孔深处，金红星芒被浓重的墨绿秽气缠绕侵蚀，光芒黯淡，却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凶兽，爆发出更加疯狂决绝的凶光！

“无妨！” 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带着火山爆发前的恐怖平静。目光扫过惊恐的士兵，扫过气息微变的郑成功，最终死死钉在孝陵方向！刻骨的仇恨与冰冷的杀意穿透宫墙！

“守好此地！看好国姓爷！” 低吼如铁，不容置疑。他必须尽快压制这内外交攻的反噬！

他猛地低头，不再看任何人。右手如铁钳紧扣剑柄！左手并指如刀，指尖萦绕最后一丝玉玺清辉，狠狠点向眉心祖窍！

“以朕之魂…为薪！”

“以帝玺之光…为焰！”

“炼——！！！”

一个疯狂决绝的念头成型！他要以自身帝魂为熔炉，玉玺烙印为火种，侵入的污秽为燃料，进行一场置之死地的……灵魂煅烧！将这跗骨之蛆，连同痛苦反噬，一同炼化！

轰——！

眉心祖窍如同被烧红的钢针贯穿！难以想象的剧痛席卷全身！苏凡身体痉挛如被巨力贯穿！牙关咬碎，鲜血溢出嘴角，眼神却更加疯狂专注！玉玺清辉与墨绿秽气在他体内、灵魂深处，展开了更惨烈凶险的拉锯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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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丈外，简陋的庇护下。

郑成功的气息正经历奇异蜕变。胸膛伤口在玉玺滋养下褪去死寂焦黑，内里生机如冰下嫩芽顽强复苏。伤口深处，那源于海蛟血脉的淡蓝光点，在污秽侵蚀与玉光守护的双重刺激下，非但未散，反如被惊扰的深海萤火，更加活跃地汇聚流转！

此刻，这些淡蓝光点，被一股更汹涌纯粹的精神风暴牵引！

昏迷中的郑成功，意识被拖入更狂暴的漩涡！

**无边狂暴的漆黑怒海！**

冰冷刺骨的海水如亿万钢针穿刺！巨大的压力碾碎五脏！浓重的血腥灌满口鼻！每一次呼吸，吸入的都是冰冷海水与……化不开的血腥！他挣扎，身体沉重如铅！濒死的绝望如黑色巨蟒缠绕灵魂，拖向永恒黑暗！

就在意识湮灭的刹那！

**轰——！！！**

一道无法形容其颜色的、炽烈到极致的光柱，如开天神罚之剑，撕裂无边怒海！

光柱中，是……燃烧的、金红帝王之血！

在漆黑怒海背景上，以最狂放悲怆的笔触，书写撼动灵魂的泣血诏令！

**“朕在此殿，以血为誓，以骨为薪！”**

**“星火未绝天未弃，不负苍生不负天——！！！”**

每一个字，如带倒刺的烧红烙铁，狠狠烫在郑成功濒临崩溃的灵魂之上！那无上帝威，那焚尽自身的决绝，那泣血的承诺，如最狂暴的雷霆，将他从溺毙深渊狠狠炸醒！

“嗬——！！！”

现实中，郑成功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气息悠长深沉，带着挣脱束缚的狂暴力量！胸膛狰狞伤口在这股灵魂深处爆发的力量牵引下，边缘皮肉剧烈收缩绷紧！伤口深处，原本微弱流转的淡蓝光点，如滚油遇水，瞬间沸腾膨胀，爆发出刺目蓝光！

嗤嗤嗤——！

肉眼可见的、带着深海寒意的淡蓝气流，如压抑千万年的地底寒泉，猛地从他伤口深处喷薄而出！气流冰冷刺骨，瞬间将伤口周围血污冻结成暗红冰晶！空气中硝烟血腥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大海腥咸与狂暴气息的寒流驱散！

“国姓爷！” 断臂老兵被异变惊退一步！惊骇地看着喷涌的淡蓝气流、凝结的血色冰晶，感受着那扑面而来、仿佛冻结灵魂的寒意与……一种更凶悍的威压！

这威压，是一头被剧痛与屈辱彻底激怒的深海蛟龙，正在苏醒！

意识深处，怒海更汹涌！但郑成功不再是被动溺毙者！

他的意识，如一柄出鞘绝世利刃，带着被帝王血誓点燃的焚尽狂怒，狠狠劈开冰冷海水！

**“议和？俯首？！”** 充满暴怒讥讽的声音在灵魂炸响！如雷霆带着海啸回音，冲垮所有屈辱记忆残渣！在那“不负苍生不负天”的泣血誓言前，渺小如尘埃！

**“这海——！”**

**“是屏障——！”**

**“更是——我汉家儿郎……复仇的……怒涛——！！！”**

轰隆——！！！

整个意识海洋回应怒吼！撕裂黑暗的金红血诏光柱，骤然与他体内爆发的淡蓝寒流融为一体！冰冷与炽热，狂暴与威严，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濒死之躯与彻底觉醒的灵魂深处，完成惊心动魄的交融！

现实中，郑成功紧闭的眼睑剧烈颤动！覆盖其上的血污冰晶簌簌掉落！一道锐利如刀锋、深邃如寒渊的湛蓝光芒，如同沉睡千年的冰龙睁眼，骤然从他眼缝迸射而出！

他，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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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泉州湾。** 血与火的炼狱！

“怒蛟号”庞大的右舷中部，被红夷巨炮撕开恐怖的破洞！冰冷海水疯狂涌入，船体以肉眼可见速度倾斜！燃烧的船尾楼映红半边天！甲板上，绝望的哭喊与跳海声交织！

“大当家——！” 凄厉呼唤穿透喧嚣。

弥漫烟尘中，船首燃烧的栏杆旁，林道乾魁梧身影如礁石般钉立！半边身子被木屑火焰燎伤，刀疤焦黑，手中长刀却依旧高举，指向同样伤痕累累的清军旗舰！

“哈哈哈！狗鞑子！想要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 嘶哑癫狂的笑声，混合船体呻吟与火焰咆哮，带着穷途末路的不屈悲壮！“小的们！陛下看着呢！血诏看着呢！给老子……杀——！！！”

长刀化作寒光，狠狠钉入清军旗舰主桅帆布！

“杀——！！！” 残余的海盗船被点燃最后血性，爆发出绝望凶悍的怒吼，发起最后的冲锋！炮火、喊杀、爆炸、碎裂声……将海湾彻底化作沸腾的血肉磨盘！

“飞鱼号”甲板角落，阿海趴在冰冷血水中。炮长消失的位置，那片刺目猩红烙印眼底。怀中，刻着“驱除鞑虏”的破碎铜钱冰冷贴着胸口。

昨夜血诏中“凡戮力杀贼者，皆为功臣！”的声音再次响起，混合炮长怒吼、船体爆裂与那片猩红，沉重回响。

“功臣……” 阿海喃喃，稚嫩脸上恐惧褪去，被血火淬炼出冰冷决绝！他猛地爬起，不顾左臂剧痛，扑向一门炸歪炮架的鹰炮！瘦小身体爆发出惊人力量，用肩膀顶住沉重炮尾，将冰冷炮口艰难对准一艘靠近收割落水者的清军小艇！

“炮长…我…给你报仇！” 嘶哑低吼，眼中燃烧疯狂冰冷的火焰，颤抖的手，将火把狠狠杵向引信！

轰——！！！

复仇火焰在少年冰冷决绝的目光中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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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慈宁宫。** 亵渎祭炼到了最疯狂顶点！

巨大黑曜石浴盆内，“秽龙涎”如沸腾毒油翻滚！无数惨白婴儿骨骸虚影尖啸湮灭。污秽血线贪婪吮吸着沸腾秽力，化作更恶毒的能量，沿着地脉缝隙，向龙脉核心的暗金星火疯狂渗透！

萨木腾枯爪死死扣住震颤的血髓碗！碗壁宝石疯狂闪烁。斗篷鼓荡如皮囊，阴冷死气浓得欲化实质！干瘪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带着硫磺腥气。

幽绿瞳孔死死盯着血髓碗光影——废墟上，苏凡周身气息剧变，玉白墨绿光芒疯狂交织！剑脊血诏文字的诡异滞涩，点向眉心的疯狂，清晰映入萨木腾眼中。

“桀桀桀……” 干涩扭曲的笑声挤出斗篷，带着贪婪残忍的快意。“强弩…之末…困兽…犹斗…焚魂…炼秽？痴心…妄想！”

枯爪再次结印！咒语拔高如万千怨魂尖啸合鸣！血髓碗中粘稠血液瞬间燃起幽绿火焰！碗壁剩余宝石光芒骤黯，本源力量被强行抽空注入污秽血线！

“以…万灵…祭！”

“秽根…深种！”

“夺…其…源…力——！！！”

萨木腾发出最后疯狂指令！趁苏凡内外交攻，他要将污秽“秽根”更深扎入龙脉核心，不仅要玷污星火，更要反向抽取玉玺投影引动的最精纯龙脉本源！将这新生希望之火，连同其土壤，一同掠夺吞噬！

血髓碗光影中，那一点被污秽缠绕的暗金火星周围，更多更粗壮的灰黑“秽根”如剧毒藤蔓疯狂滋生蔓延，贪婪刺向火星核心！同时，一股微弱却带着大地厚重精粹的淡金流光，被“秽根”强行抽取，沿污秽通道逆流而上，涌向血髓碗，涌向浴盆中痛苦“重塑”的多尔衮残躯！

浴盆内，多尔衮畸形残躯得到精纯龙脉之力注入，如沙地遇毒泉，猛地膨胀！暗绿胶质蠕动加速，扭曲骨茬发出“咯吱”瘆人声响，肉眼可见地延伸增粗！破碎头颅在胶质捏合下，歪斜的嘴猛地张开，发出更洪亮邪异的非人嘶吼！空洞眼窝和流脓眼珠中，闪过一丝短暂混乱贪婪的暗红光泽！

污秽掠夺与畸形重生同步！

然而，就在萨木腾沉浸狂喜贪婪，污秽“秽根”即将刺穿暗金火星，多尔衮贪婪吮吸窃取龙脉精粹的刹那——

血髓碗光影中，那盘坐印痕、气息紊乱、正进行灵魂煅烧的苏凡身影，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了！

不是布满血丝、秽气缠绕的疯狂眼神！

那是一双沉淀所有痛苦暴怒，最终化为万载玄冰般极致冰冷与极致杀意的眼眸！

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带着无尽嘲讽与同归于尽般决绝的残酷弧度！

萨木腾幽绿瞳孔骤缩成针尖！一股不祥预感如冰冷毒蛇缠上枯槁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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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废墟。**

苏凡睁开的双眼中，冰冷杀意凝如实质！他仿佛根本未在意体内肆虐的污秽反噬与灵魂剧痛！那点向眉心的左手，非但没有收回，反而更加决绝地一压！指尖最后一丝玉玺清辉，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引燃了他眉心灵台深处那汇聚的、由帝魂意志、玉玺烙印与侵入污秽共同构成的……狂暴能量熔炉！

“给朕……烧——！！！”

一声低沉到极致、却仿佛来自九幽的咆哮，在他灵魂最深处炸开！不是抗拒，不是驱逐，而是……以自身为鼎炉，以帝玺烙印为引，以万民期盼为薪，将体内所有污秽、所有反噬、所有痛苦，连同那试图污染龙脉星火的九幽秽气，一同投入这灵魂的熔炉，进行一场焚尽一切、玉石俱焚般的……终极煅烧！

轰隆隆——！！！

无法形容的轰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苏凡的识海深处！那被强行点燃的灵魂熔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白光芒！这光芒纯粹、霸道、带着一种焚尽万邪、净化本源的帝玺意志！侵入他经脉、污染他龙脉之力的墨绿秽气，如同投入烈火的油脂，发出凄厉的“嗤嗤”尖啸，瞬间被蒸发、净化！缠绕在龙脉星火上的污秽“秽根”，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鬼手，剧烈扭曲、萎缩、崩解！

“呃啊——！！！” 现实中，苏凡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烈焰从内而外焚烧！周身毛孔瞬间喷薄出混杂着暗金血丝与墨绿秽气的灼热气浪！他身下那巨大的玉玺印痕，八个古老的篆文仿佛被这决绝的意志引动，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润玉光，如同守护的屏障，将他笼罩其中，同时将喷薄而出的污秽能量死死压制、净化！

但这煅烧的代价，同样恐怖！他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金纸般透明，七窍之中，竟有丝丝缕缕暗金色的血雾渗出！周身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衰弱下去，仿佛灵魂与生命都在被这熔炉疯狂抽取、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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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噗——！！！”

萨木腾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猛地喷出一大口粘稠的、散发着浓郁硫磺腥气的黑血！他枯槁的身躯剧烈摇晃，差点捧不住手中疯狂震颤、几乎要炸裂的血髓碗！

碗壁上，那几颗代表“龙脉侵蚀”与“污秽反馈”的宝石，在苏凡灵魂熔炉点燃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猛地亮到极致，随即发出刺耳的“咔吧”声，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投射出的光影剧烈扭曲、破碎！

“不——！！！” 萨木腾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幽绿的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暴怒！他清晰地“看到”了！看到那盘坐的身影，非但没有被污秽侵蚀压垮，反而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近乎自毁的方式，点燃了灵魂熔炉！那爆发的净化之焰，霸道绝伦，瞬间焚断了他辛苦种下的“秽根”，更顺着那污秽连接的通道，如同燎原的烈火，狠狠反噬而来！

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那被强行抽取、即将注入多尔衮残躯的淡金龙脉精粹，在这净化之焰的冲击下，非但没有被污染，反而如同被淬炼过的真金，变得更加精纯、更加……桀骜不驯！它非但没有滋养多尔衮，反而如同拥有了灵性，猛地在那畸形的躯壳内……狂暴地冲撞、反噬起来！

“呃啊啊啊——！！！” 浴盆中，多尔衮那刚刚膨胀起来的畸形残躯，猛地剧烈抽搐、扭曲！覆盖躯体的暗绿胶质如同沸腾的污水般翻滚、破裂！那些刚刚延伸出的骨茬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那颗破碎的头颅疯狂地甩动着，空洞的眼窝和流脓的眼珠中，那丝短暂的贪婪暗红瞬间被无尽的痛苦和混乱所取代！粘稠的、带着墨绿与暗红光泽的污血，如同喷泉般从他周身各处撕裂的伤口、爆裂的眼眶、歪斜的嘴巴中狂涌而出！整个慈宁宫瞬间被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腥臭血气所充斥！

反噬！源自被窃取力量本身、被帝玺意志引动的……狂暴反噬！

“混账！停下！给我停下——！” 萨木腾目眦欲裂，枯爪般的手疯狂地结印，试图重新控制血髓碗，切断与污秽通道的联系，压制多尔衮体内的力量暴走！但一切都晚了！

那沿着污秽通道反噬而来的帝玺净化之焰，混合着被淬炼过的狂暴龙脉精粹，已然如同失控的洪流，狠狠冲入了血髓碗！

轰——！！！

一声沉闷的爆响！萨木腾手中那由惨白头骨打磨、镶嵌幽绿宝石的邪恶法器——血髓碗，再也承受不住这内外交加的狂暴冲击，碗壁上布满裂纹的宝石率先崩碎，化作点点幽绿的粉尘！紧接着，整个碗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炸裂开来！

粘稠如油的暗红血液混合着碎裂的骨片和宝石粉末，如同最污秽的暴雨，劈头盖脸地浇了萨木腾一身！强大的反噬力量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他枯槁的身躯上！

“呃啊——！” 萨木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佝偻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宫墙之上！宽大的黑色斗篷被撕裂，露出下面一张枯瘦如骷髅、布满诡异刺青、此刻却七窍流血、充满了极致痛苦与怨毒的脸！他周身的阴冷死气瞬间溃散了大半，幽绿的瞳孔黯淡无光，显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而浴盆之中，多尔衮的惨嚎声已经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他那畸形的残躯在污秽与精纯力量的狂暴冲突下，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正迅速地崩溃、瓦解！大片大片的暗绿胶质脱落，露出下面焦黑腐烂、不断渗出污血的筋肉和断裂的骨骼。那颗破碎的头颅，一只流脓的眼珠爆裂开来，另一只空洞的眼窝中，粘稠的黑血汩汩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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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废墟。**

灵魂熔炉的煅烧，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每一息都消耗着苏凡庞大的生命本源。他周身喷薄的灼热气浪渐渐微弱，七窍渗出的暗金血雾也缓缓止住。盘坐的身躯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倒下，但那双眼睛，却前所未有的……清澈、冰冷、锐利！

体内肆虐的污秽，已被焚炼一空！经脉中，新生的龙脉之力虽然微弱，却如同被烈火淬炼过的精钢，更加凝练、更加驯服，流淌间带着一种沉凝厚重的力量感。胸膛的伤口，在玉玺印痕光芒的持续滋养下，开始艰难而稳定地愈合。更重要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一点深藏龙脉伤痕深处的暗金火星，在污秽“秽根”被焚断后，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挣脱了枷锁，光芒虽未暴涨，但跃动的频率更加稳定、更加……充满生机！一丝丝极其精纯的暗金龙脉之力，正源源不断地、温顺地沿着共鸣的意志丝线，注入他的丹田，滋养着他近乎枯竭的帝躯。

成功了！以焚魂炼秽的决绝，他不仅净化了自身，更斩断了萨满邪眼污染龙脉星火的毒手！

代价，是几乎被抽空的灵魂力量与摇摇欲坠的生命之火。他此刻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

就在这时——

“呃…嗬…”

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呻吟，从不远处传来！

苏凡猛地转头！

只见那简陋的庇护之下，郑成功一直紧闭的眼睑，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覆盖其上的血色冰晶簌簌掉落！下一刻，那双深邃如寒渊的眼眸，猛地……睁开了！

湛蓝色的光芒，如同破开万年冰层的极地之光，锐利、冰冷、带着一种刚刚苏醒、尚未完全掌控的、源自深海的狂暴威压！这光芒扫过满目疮痍的废墟，扫过惊愕的断臂老兵，最终……定格在盘坐于玉玺印痕中央、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却眼神锐利的苏凡身上！

四目相对！

苏凡在那双湛蓝眼眸深处，看到了被血诏彻底点燃的、焚尽旧日屈辱的狂怒之火！看到了属于海上蛟龙的、真正觉醒的桀骜与……忠诚！

郑成功挣扎着，似乎想撑起身体。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动胸口狰狞的伤口，带来剧烈的痛苦，让他刚毅的脸庞微微抽搐。但他紧咬着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那湛蓝的眸子死死锁定苏凡，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几个沙哑却无比清晰的音节：

“臣…郑森…叩见…陛下！”

这声音，虚弱，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废墟之上！宣告着，一头被帝王血誓唤醒的深海蛟龙，于这血火废墟之中，正式……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