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倒台,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对“神农计划”及《强本三策》心怀抵触的朝臣头上。
让他们在炎炎夏日里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一位实权侍郎,说拿下就拿下了,皇帝的态度和定北王的手段,都强硬得令人心惊。
然而,利益的纽带盘根错节,恐惧并不能让所有人退缩,反而会激化一些人的疯狂。
明刀明枪的对抗暂时偃旗息鼓,但另一种形式的反扑,却在暗流涌动中酝酿着。
接下来的数日朝会,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无人再敢直接指责“神农计划”本身,也无人再明着反对新农具和水泥。
但以周太傅为首的一众清流言官、翰林学士,却仿佛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开始从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对苏砚个人发起连番的弹劾与诘难。
他们不敢再碰触皇帝划下的新政红线。
便将所有攻击的矛头,集中在了苏砚的“德行”、“出身”以及那些他们无法理解的北疆规矩上。
这一日,大朝会。
庄严肃穆的金銮殿,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个特殊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文人相轻、党同伐异的酸腐气息,又夹杂着权力博弈的硝烟。
夏承渊高坐龙椅,眉头微蹙,看着下方络绎不绝出班奏事的官员,心中已然明了。
他知道,这是旧势力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最后的顽抗。
他没有立刻制止,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御阶之下,那张紫檀木大椅上的身影。
苏砚依旧安然端坐,眼眸微垂,仿佛在养神,又仿佛在倾听。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如同深潭,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这份镇定,反而让那些攻讦者心中更加没底。
率先发难的,是一位年过花甲、以耿直闻名的老御史,姓王,因其言辞常常尖酸刻薄,人送外号“王铁嘴”。
“陛下!臣要弹劾定北王苏砚,行为失仪,藐视朝堂!”
王御史声音尖利,手持玉笏,指向苏砚:
“定北王虽功勋卓着,但终究是臣子!陛下恩宠,赐座于御前,已是殊荣。然,每逢朝会,定北王或闭目养神,或神游物外,从未见其如其他臣工般恭敬侍立,更未曾对陛下奏对之言论有何积极回应!此等行径,非人臣之礼,实乃恃功而骄,目无君上!长此以往,朝纲何在?礼法何存?”
这指控,看似小题大做,实则极其阴险。
它在试图剥离苏砚的功绩光环,将他打回一个“不懂规矩的臣子”的原形,并扣上骄横、无礼的帽子。
夏承渊眉头皱得更紧,正要开口。
苏砚却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位王御史,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王御史。”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本王请问,陛下召开朝会,所为何事?”
王御史一愣,下意识答道:
“自然是商议国事,处理政务!”
“既然如此,”
苏砚语气依旧平淡:
“那本王是睁着眼睛听,还是闭着眼睛听,是站着听,还是坐着听,与国事何干?与政务何干?若闭目能更清晰地思考国策,坐着能更专心地权衡利弊,为何非要拘泥于那站姿是否标准,眼神是否恭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其他官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莫非在王御史看来,这朝堂议政,比的不是谁提出的策略更能利国利民,而是比谁站得更直,眼神更谄媚?若如此,何不直接在殿外立一排木桩,刻上官职名号,每日上朝,诸位同僚各自对号入柱,岂不省事?也免得浪费口舌,争论这些无用之礼。”
“噗——”
一些年轻气盛、本就对清流这套不太感冒的官员,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死死捂住嘴巴。
就连龙椅上的夏承渊,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强行压下笑意。
[哈哈哈!宿主,怼得漂亮!‘对号入柱’,这比喻绝了!本AI已记录此经典话术!]
万象在苏砚脑海中乐不可支。
王御史被这番歪理邪说气得脸色由红转青,指着苏砚,手指颤抖:
“你……你强词夺理!礼,乃国之根基!无礼,则上下不分,尊卑不明,天下必将大乱!”
“哦?”
苏砚眉梢一挑:
“那按照王御史的逻辑,上古先民,穴居野处,并无后世繁文缛节,难道那时便是天下大乱了?礼,在于心,在于行,在于忠君爱国,在于造福百姓。而非在于表面姿态。”
“若有人表面恭敬,背地里却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王御史觉得,此种‘有礼’,与本王这‘无礼’,孰优孰劣?”
他这话,意有所指,让不少心中有鬼的官员脸色微变。
王御史更是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哆嗦着嘴唇,再也说不出话。
第一个回合,苏砚轻描淡写,完胜。
但攻击并未停止。
一位翰林院学士紧接着出列,此人擅长考据,引经据典是拿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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