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行，龙风一战定江山 第17章 王帐心局，真名归一

风雪鹰门在第十三声心跳里缓缓洞开，像一枚被剥开的果核，露出内里幽暗的王帐。帐内无火，唯有一轮血色冰镜悬于穹顶，映出踏入者的倒影——却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顾千寒策马停于帐前，黑衣与雪色融为一体，胸口那处正与冰镜同频，发出细微的声，仿佛有牙齿在骨缝里咬合。

一、王帐·心跳为烛

帐内忽起风，一缕缕猩红雪尘从地毡缝隙浮起，凝成七盏心形烛台，烛芯却是停止跳动的心脏，通体透明，各锁一枚更鼓残片——

第一片：婴孩啼哭

第二片：焚名之火

……

第七片：空缺之影

七烛同时点燃，烛焰却向下燃烧，将心脏烧成灰烬，灰烬里浮现七张真名之脸，同时转向顾千寒，同时开口：

天下最后一句，以心为主，以命为子。

落子者——无名。

声音未落，灰烬同时飞起，在空中拼成一方巨大的心形棋盘，棋盘正中，天元之位空缺，唯余一道心跳的轮廓。

二、赫连烈·狼神为骨

棋盘另一侧，赫连烈缓步而出。

他披赤金狼首铠，胸口却空无一物——心脏处被挖出一方窟窿，窟窿内跳动着与顾千寒同频的第十三声心跳。

狼牙巨棒已断，以真名之脸碎片重铸，棒首化作一颗百丈狼首，狼口大张，正对天元。

顾千寒，赫连烈声音嘶哑，本汗以狼神为骨，以王庭为盘，等你——来取我的心跳。

他抬手，狼首巨棒重重顿地——

第十三声心跳同时在两人胸腔里炸响，心形棋盘猛地下陷，化作一方巨大的，空缺内唯余一面鼓——

天下鼓

鼓面空白，鼓槌缺失，却在等一个名字。

三、天下鼓·以名为槌

七张真名之脸同时飞起，同时贴向鼓面，同时发出最后一声低语：

落子者，需以真名击鼓；

真名既出，天下归心，或天下归尘。

顾千寒抬手，以指尖在自己空缺的心口轻轻一划——

一滴无色之血渗出，凝成一方极小的心形鼓槌，鼓槌表面浮现他所有被抹去的名字——

第七子、焚名者、替名人、无名……

所有名字同时燃烧，同时熄灭，同时化作两个字——

【无名】

四、最后一击·心跳对心跳

鼓槌入手，天下鼓同时发出第一声——

咚——

声音不是鼓响，而是心跳，是天下所有被剜走的心跳，同时归位！

赫连烈同时抬手，以狼首巨棒为槌，以胸腔第十三声为鼓，同时敲响——

咚——

两道心跳在空中相撞，心形棋盘猛地翻转，天元之位同时浮现两道裂痕——

一道属于无名，

一道属于天下。

五、真名归一·天下归心

两道裂痕同时扩大，同时重合，同时化作一道巨大的心形空缺——

空缺内，浮现一张脸——

七分像无名，三分像天下，却唯独没有赫连烈。

脸同时转向两人，同时开口：

天下最后一局，以心为主，以命为子。

真名归一，天下归心。

声音未落，赫连烈胸腔里的第十三声心跳猛地离体而出，化作一滴赤色火泪，落入空缺；

顾千寒手里的鼓槌同时离手，化作一滴无色火泪，落入空缺。

两滴火泪同时融合，同时化作一面极小的心形更鼓——

鼓面无名，鼓槌天下，心跳归一。

六、王帐崩·天下立

心形更鼓入手的一瞬，整个王帐猛地崩塌，风雪鹰门同时碎裂，犬戎王庭同时下陷，却在下陷中浮起一座全新的城——

无名之城

城墙由真名之脸拼成，

城门由天下心跳铸成，

城心由第十三声心跳作为鼓面。

顾千寒立于城心，手持心形更鼓，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赫连烈，你输了。

——天下最后一局，真名归一。

七、雪落·天下归心

风雪呼啸，无名之城缓缓升起，像一轮被重新命名的月亮，悬于王庭废墟之上。

顾千寒转身望向身后三万铁骑，声音清冷，却裹挟风雪，响彻天地：

王庭已灭，狼神已亡。

从今日起——

天下归心，或天下归尘！

他抬手，以心形更鼓轻轻敲响最后一声——

咚——

声音不是鼓响，不是心跳，而是沉默——

第十三声沉默，第一次被天下听见。

风雪呼啸，无名之城缓缓开启，城门内露出一条由心跳铺成的路，路尽头悬着一方极小的心形跟鼓——

鼓面空白，鼓槌缺失，却等着下一个被命名的人。

顾千寒策马前行，背影被朝阳拉长，像一条终于拥有真名却永不泄露的龙影。

犬戎王庭，终局——

天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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