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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气氛组？”
林啸握着那把砍卷刃的黑金古刀，看着眼前这个正指挥着S级鬼王搬补光灯的年轻人，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里是哪？
这里是b级灾难“百鬼夜行”的核心区！
是那个传说中进去就会疯掉的“恶魔马戏团”！
结果你告诉我，你在搞直播？
“徐老板……”
林啸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一点灵异局队长的威严：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这只小丑是A-级的高危厉鬼！必须立刻封印带回局里……”
“封印？”
徐浪转过头，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满是看“法盲”的关爱：
“林队长，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的是合同精神。”
徐浪随手甩出一份文件——《演艺经纪独家代理合同》，上面还有小丑刚签下的血手印。
“杰瑞（小丑）现在是我司‘猛鬼传媒部’的签约艺人，也就是正经的纳税员工。”
“你把他带走封印了，属于非法拘禁，更是破坏我司的生产经营。”
徐浪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
“要不，咱们去劳动仲裁局聊聊？”
林啸：“……”
他看着那个站在徐浪身后、一脸乖巧（其实是被打服了）正在试麦克风的小丑，彻底无语了。
这特么也可以？！
你把厉鬼签成艺人？你就不怕他隔着屏幕把观众吓死？
“行了，别发呆了。”
徐浪看了看表，立刻进入了“现场导演”的角色。
他一把拉过旁边还在发愣的苏小小。
“那个谁，苏警官是吧？”
“我看你灵力波动挺稳定的，来，拿着这个。”
徐浪把一个巨大的环形补光灯塞进苏小小手里。
苏小小：“啊？”
“啊什么啊？现在的网红直播，光线最重要！”
徐浪指指点点：“待会儿你就站在小丑左前方45度角，保持这个姿势别动。要是光线抖了，影响了主播的颜值（虽然本来也没啥颜值），我就扣你队长的防刺服订单。”
“你……你让我给一只鬼打光？”
苏小小气得咬牙切齿，堂堂灵异局警花，竟然沦落到当灯光师？
但一想到那批能保命的鬼丝背心……
苏小小忍辱负重地举起了灯：“行！我忍！只要你不让他出去吃人，我给你举一晚上！”
“这就对了嘛，军民鱼水情。”
徐浪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舞台中央。
此时，恶魔小丑（005号）正紧张地搓着手。
作为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面对镜头，他竟然有点社恐。
“老板……我待会儿第一句话说什么？”
小丑那张裂开的大嘴颤抖着：“是说‘我要吃了你们’，还是‘欢迎来到地狱’？”
啪！
徐浪拿着卷成筒的合同，敲了小丑一下脑袋。
“土！太土了！”
“现在是2025年了！那种老套的台词狗都不听！”
徐浪恨铁不成钢地开启了“岗前培训”模式：
“记住了！做主播，要亲切！要接地气！”
“第一句话，要喊：‘家人们！晚上好！’”
“第二句话，要喊：‘点点关注不迷路，主播带你上高速！’”
“情绪要饱满！笑容要灿烂（虽然很渗人）！要把屏幕前的观众当成你的衣食父母，而不是食物！”
小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试着咧开嘴：
“家……家人们……我想死你们了……”
配合着他那张满是鲜血和油彩的烂脸，这句原本亲切的问候，瞬间变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预告。
“这味儿对了！”
徐浪打了个响指，“就是这种反差感！”
“002！把背景板布置好！”
不远处的暴食屠夫（002号），正把几具骷髅架子摆成“欢迎光临”的姿势，手里还拿着一串红色的肠子当彩带挂。
整个马戏团帐篷，在徐浪的指挥下，迅速从一个恐怖的刑场，变成了一个……更加恐怖的直播间。
“林队……”
旁边的一个探员小声问道，“我们真的不管吗？这要是播出去，会引起恐慌的吧？”
林啸叹了口气，看着正在给小丑整理领结的徐浪，眼神复杂：
“恐慌？也许吧。”
“但你没发现吗？自从徐浪接手后，这里的‘杀气’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
林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词：
“铜臭味。”
就在这时。
徐浪拍了拍手，站在舞台中央，大声宣布：
“各部门注意！”
“灯光师（苏小小）就位！”
“安保组（屠夫）封锁入口！”
“主播（小丑）准备！”
“我是你们的运营总监徐浪。现在，倒计时三秒！”
徐浪打开了架在尸体堆上的手机，点开了那个目前流量最大的直播平台——【抖阴】（平行世界版本）。
标题早已起好：
《全网首家猛鬼马戏团！不玩特效，玩的是命！》
“3！”
“2！”
“1！”
“开播！”
嗡——
信号接通。
原本漆黑一片的直播间屏幕，瞬间亮起。
因为徐浪之前在网上没什么名气，刚开始直播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大部分是误入的路人。
【用户“寂寞小野猫”进入直播间。】
【用户“精神病院院长”进入直播间。】
弹幕稀稀拉拉地飘过：
“什么鬼标题？还猛鬼马戏团？现在的标题党真恶心。”
“主播这妆化得挺逼真啊，这是哪家密室逃脱？”
“没意思，散了散了，肯定是特效合成的。”
看着冷清的人气，小丑有点慌，下意识地看向镜头外的徐浪。
徐浪淡定地抱臂站在阴影里，用口型比划了一个词：
“整活！”
小丑深吸一口气，想起了老板画的“亿万粉丝”的大饼。
他猛地凑近镜头。
那张高清无码、连毛孔里都渗着血的恐怖大脸，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
“嘿嘿嘿……”
“家人们……没点关注的……点点关注……”
说着，小丑伸出双手，抓住自己的下巴和头顶。
咔嚓！
一声脆响。
在几十个观众惊恐的注视下。
他竟然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脑袋……摘了下来！
然后，那颗无头的身体依然举着脑袋，把脸凑到镜头前，眼珠子甚至还转了转：
“老铁们……这个才艺……给几分？”
死寂。
直播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几秒钟真空。
紧接着。
弹幕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