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顶部骤然传来惊雷般的轰鸣,岩层断裂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无数碎石裹挟着尘埃倾泻而下,砸得地面震颤不止——方才噬魂晶核炸裂的威力,终究撼动了整个溶洞的根基。“主上,快!”烬鸦强忍肩头星芒灼烧的剧痛,一把扶起踉跄的绛璃,两人相互借力,踩着散落的上古骸骨与碎石,朝着秘道出口狂奔。
身后,幽冥血坛在轰鸣声中轰然坍塌,堆砌的骸骨四散飞溅,晶核碎裂的黑色碎片与逃逸的魂魄荧光交织,在崩塌的烟尘中渐渐消散。沿途的钟乳石不断断裂坠落,砸得秘道内壁碎石飞溅,两人本就残破的衣袍又添数道划痕,伤口被尘土浸染,传来阵阵刺痛。
当两人终于冲出断云崖的石门,回头望去时,整座悬崖已被厚重烟尘笼罩,九霄秘道的入口彻底掩埋。而九重天阙的云海之上,积压许久的阴云正缓缓散去,一缕金色阳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既驱散了残留的阴邪之气,也为这场跨越万年的浩劫,画上了暂时的句点。
绛璃望着那缕刺破黑暗的阳光,掌心灰暗的神骨忽然泛起一丝微弱的莹光,体内枯竭的灵力竟有了一丝流转的迹象。她与烬鸦相互搀扶着瘫倒在崖边草地上,疲惫与劫后余生的释然交织在一起,望着澄澈的天空,终于卸下了心中紧绷的弦。
不知过了多久,绛璃被一阵轻柔的风声唤醒。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身旁的烬鸦仍在昏睡,翅膀蜷缩在身侧,嘴角残留的淡金色血迹已凝固成痂。远处,玄甲龙犀庞大的身影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独角上的灵光闪烁,显然是感知到了两人的气息。
“主上!烬鸦兄!”玄甲龙犀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焦急,它小心翼翼地靠近,巨大的头颅轻轻蹭了蹭绛璃的手臂,“你们总算平安归来了!玄渊先生已在灵犀族旧址备好疗伤丹药,我这就带你们回去!”
绛璃虚弱地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稍一用力,体内便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玄甲龙犀见状,温顺地伏下身,让两人爬上自己宽阔的脊背,然后稳稳地站起身,朝着灵犀族旧址的方向缓步前行。
一路上,阳光温暖,微风和煦,沿途的草木已抽出新芽,偶尔能看到几只雀鸟在枝头嬉戏,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可绛璃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玄宸临死前那不甘的嘶吼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掌心的神骨虽有微光流转,却依旧黯淡,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
回到灵犀族旧址时,玄渊早已等候在村口。看到两人平安归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连忙上前搀扶:“主上,烬鸦兄,你们可算回来了!快随我去竹屋疗伤,我已炼制好凝神丹和清邪露,能助你们驱散体内残留的阴邪之力。”
竹屋内,陈设简洁却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玄渊将两人安置在柔软的兽皮榻上,取出瓷瓶,分别给绛璃和烬鸦喂下丹药。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游走全身,驱散着体内的阴寒,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绛璃闭上双眼,运转残存的灵力,配合丹药的药效调理气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阴邪之力虽顽固,却在丹药与神骨微光的双重作用下渐渐消退,只是神骨的光芒依旧微弱,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着,难以恢复往日的莹润。
烬鸦的伤势比绛璃稍轻,服药后不久便苏醒过来。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榻上闭目疗伤的绛璃,又望向玄渊,眼中满是关切:“玄渊先生,主上的伤势如何?神骨为何迟迟未能恢复?”
玄渊眉头紧锁,语气凝重:“主上体内的阴邪之力已无大碍,只是神骨损耗过甚,且似乎沾染了某种极为隐晦的阴力印记,这印记与神骨之力相互排斥,才导致神骨难以恢复。想要彻底清除这印记,恐怕需要寻得上古灵泉,以灵泉之水配合神骨自身的净化之力,方能奏效。”
绛璃忽然睁开双眼,掌心的神骨猛地发烫,一道微弱的莹光从神骨中射出,落在她的手腕上。光芒散去后,手腕上竟浮现出一道淡淡的黑色印记,印记的纹路诡异繁复,与玄宸黑袍上的阴符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隐晦深奥。
“这是……”绛璃心中一惊,连忙运转神骨之力想要驱散印记,可那印记如同生根发芽般,牢牢地印在手腕上,无论她如何催动灵力,都无法将其抹去。更奇怪的是,这印记并未散发出阴邪之力,反而与神骨的力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让她体内的灵力运转得更加顺畅。
烬鸦和玄渊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印记,纷纷围了上来。玄渊仔细观察着印记的纹路,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脸色愈发凝重:“这印记并非普通的阴符,反而像是一种‘血契印记’。当年玄宸炼制幽冥血坛时,曾用类似的印记控制麾下修士,可这道印记的纹路更加古老,似乎与上古时期的幽冥血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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