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门槛被踏得发亮,各族首领围着那张拼接起来的巨幅地图,烛火在他们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韩小羽将最后一块木牌按在地图中央——上面刻着“华夏”二字,笔锋苍劲,混着各族图腾的纹路。
“从今日起,咱就叫‘华夏联盟’。”他的声音沉稳,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张脸,“石猴族守东崖,兔族掌药圃,地精族管水利,人族拓良田,妖族……”他顿了顿,看向角落里的青狼首领,“你们擅长追踪,就负责边境巡防,如何?”
青狼首领猛地抬头,狼耳微微颤动。它原是妖族旁支,因不愿参与同族的掠夺,带着部众避居深山,本以为会被排挤,此刻却被委以重任。它咧开嘴,露出尖牙却没带凶气:“敢不从命!”
老猴王拄着藤杖,往地图上敲了敲东崖的位置:“咱石猴族别的没有,力气够使!东崖的防御墙,一个月内准能垒到三丈高!”说罢,身后的小猴们齐齐拍着胸脯,石质的手掌拍得砰砰响。
兔族首领抱着草药篮,耳朵抖了抖:“药圃里的新苗刚冒头,再过两月就能收第一批药。联盟的伤药,我们包了!”她身边的小兔们立刻应和,三瓣嘴凑在一起,把“包在我们身上”说得软乎乎的。
地精长老骑着土拨鼠,爪子在地图上的水渠纹路里比划:“这几条支渠得加宽,再往南延伸半里,能多浇百亩田。我们今晚就开工,保证汛期前完工!”话音未落,百十个地精已扛着铁锹在门外候着,只等一声令下。
人族的李伯捋着胡须,指了指地图上的粮仓位置:“新打的谷仓能存三万石粮,各族按人口分粮,按劳增酬。咱还得办个学舍,各族的娃都来学字,学算学,学种地采药——日子要过明白,得先识得理。”
烛火突然“噼啪”爆响,照亮了地图边缘不起眼的小字:“万物共生,守土同存”。那是韩小羽昨夜连夜刻上去的,字缝里嵌着各族的精血——石猴族的石粉、兔族的草药汁、地精的矿土、人族的朱砂,还有青狼族的狼毫血。
“歃血为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各族首领纷纷刺破指尖,将血珠滴在“华夏”木牌上。石质的牌面瞬间亮起微光,那些混杂的精血竟顺着纹路交融成一团暖光,缓缓渗入地图。
门外,各族的族民早已聚满了广场。石猴族的孩子们叠着人塔,兔族的幼崽抱着草药篮转圈,地精们举着铁锹敲出节奏,青狼族的少年们对着月亮长嚎,人族的娃子们则在火把下念起刚学的字句:“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韩小羽望着沸腾的人群,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这世间最牢的盟,从不是谁压着谁,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他低头抚过那枚“华夏”木牌,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各族同心的温度,比任何誓言都更坚定。
夜风吹过祠堂,带着田埂的清香与各族生灵的气息,地图上的暖光渐渐散去,只留下“华夏联盟”四个深嵌木中的字,像一颗种子,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