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北辰城早市
永昌三十五年五月初一,卯时初刻。
北辰城南市的晨雾还未散尽,市集的三百六十家店铺已在晨曦中卸下门板。
“炊饼——新出炉的炊饼!”
“北海咸鱼,昨日刚上岸!”
“西域琉璃盏,买一盏送一盏!”
叫卖声、还价声、车马声混成一片,像煮沸的粥锅。挎着竹篮的主妇、扛着货物的脚夫、打着算盘的商人、背着书包的蒙童,在石板街道上川流不息。
市集中心的“物价公示牌”前,两个户部小吏正核对今日的官定指导价:
麦每斗(十二斤)二十五文
羊肉每斤四十文
粗布每匹三百文
官盐每斤十五文
铁锅每口二百文
“老张,你的麦子卖三十文?”小吏拦住一个粮商,“官价二十五文。”
粮商擦汗:“大人,春寒收成怕不好……”
“未成定数,不得抬价。”小吏严肃道,“若真有灾,官府会开仓平抑。你按官价卖,亏了可申请补贴。擅自抬价,罚银十倍。”
不远处,胡人羊贩巴雅尔用生硬的汉话吆喝:“新鲜羊肉,官价四十文,我卖三十八文!”
“为何更便宜?”有人问。
巴雅尔咧嘴笑:“官府说了,胡商头三月减税!税少了,就便宜卖!”
半扇羊肉顷刻卖光。巴雅尔数着铜钱——以前一只羊只能卖汉商半价,还要被层层盘剥。如今直接摆摊,价格透明,一天挣的比过去一个月多。
早市角落,“北境银行”门口排起长队。
伙计高声道:“今日起,北境银钞正式流通!一两银钞兑一千文铜钱,官府担保兑现!”
老农递上一贯铜钱:“真能换?”
伙计验过穿钱的麻绳火漆,递过一张纸钞:“这是一两银钞,等同您的一贯钱。买货轻便多了!”
老农将信将疑走到粮铺,递出银钞:“买一斗米。”
掌柜验看水印暗记:“收您一两银钞,找您七百文——不,找您七张一百文银钞。”
老农愣愣接过轻飘飘的纸钞,旁边商人笑道:“老人家,这可是好东西!我去碎叶做生意,带一百两银钞轻飘飘一叠。要是铜钱,得雇辆车!”
户部侍郎周延带着随员微服巡视。随员记录:“早市开市一个时辰,成交额约三千两,银钞交易占三成。粮价稳定,胡商活跃。”
周延走到菜摊,农妇麻利捆菜:“三文一把。”
周延递过十文银钞。农妇验看后,从腰间布袋掏出找零——都是小面额银钞。
“大娘也收银钞了?”
“收!”农妇笑道,“以前收铜钱,重不说,还怕收到‘恶钱’。现在银钞真假一看就知,轻巧不怕偷——贼偷了也不敢用,每张有编号,银行一查就知道谁花的!”
周延问:“如今日子比几年前如何?”
农妇指向不远处一座新砖房:“那是我家,去年盖的。以前哪敢想住砖房?儿子在工部作坊做木工,一月挣二两;我卖菜一天挣几十文。日子有盼头!”
日上三竿,早市渐散。周延登上钟楼俯瞰——街道上清扫夫洒水除尘,店铺擦拭门板,运货马车辘辘驶向四方。
空气里残留着炊饼香、羊肉香、香料香,但更浓郁的是一种安定、忙碌、充满希望的气息。
周延在簿册上写:“五月初一,北辰城南市,市井井然,民气祥和。银钞渐得民心,胡汉交易融洽。此乃‘富庶繁荣’之基。”
第二幕:工部作坊的革新
巳时正,北辰城东郊“百工坊”。
二十余座作坊热气蒸腾。萧北辰在工部尚书离火陪同下,走进铁器坊。
高炉喷吐火焰,改良的水力鼓风机呼呼作响。离火指着刚出炉的铁水:“这是用‘焦炭’炼的生铁,杂质少。以往十斤矿石炼三斤铁,如今能炼五斤。”
“焦炭产量如何?”
“阴山煤矿月产五万斤,足够供应全境。副产品‘煤焦油’,格物院正研究做防水材料。”
锻造区,水力锻锤有规律起落。“铛!铛!铛!”力道均匀,效率是人工十倍。
老铁匠郑铁头指导学徒:“水力锤落点准,最适合打‘百炼钢’。以往一天打不了几斤,现在一锤一天打五十斤!”
他拿起一把刚淬火的长刀,刀身泛着大马士革钢的花纹:“这纹理,是不同硬度钢条折叠锻打出来的。以前靠手感,现在——”他指向架子上的“硬度测试片”,“先测原料硬度,计算配比,成功率从三成提到七成!”
萧北辰弹了弹刀身,清音悠长:“此刀与罗兰德的刀比如何?”
郑铁头自信道:“去年碎叶互市,对砍。他们的刀卷刃,咱们的刀只崩个小口。他们想买技术,离火大人没卖。”
离火笑道:“时机未到。等咱们领先十年,卖过时的也无妨。”
纺织坊内,数十架飞梭织机飞快运转。最引人注目的是坊中央的试验性多梭提花机——胡人妇女其木格放入打孔卡片,机器“咔哒”运转,小梭如穿花蝴蝶。
半个时辰,三尺织锦成形——图案是“骏马踏云图”:草原骏马奔腾,汉地祥云为背景,色彩过渡自然。
其木格抚摸织锦,眼中含泪:“我阿妈织一辈子毯子,一月织一丈。这机器一天织三丈……要是她能看到……”
萧北辰问:“可能推广?”
离火答:“结构复杂,造价高,目前只能官营。但我们简化原理,设计出‘简易提花机’,造价十分之一,下月投放民间。”
他们又看了陶瓷坊的龙窑、造纸坊的竹浆造纸术、印刷坊的锡合金活字……每一处都有新发明。
午时,萧北辰在食堂与工匠共餐。郑铁头端着碗坐过来:“主公,您说咱们这些手艺,算不算‘富庶’?”
“你觉得呢?”
“我觉得算。”郑铁头扒了口饭,“以前打把菜刀挣不了几个钱,还常被官府征去白干活。现在领俸禄,儿子免费读书,老伴有病去医学院看。琢磨出新玩意儿还有奖金。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其木格凑过来:“我丈夫种地,我织布,两人一月挣四两。去年盖新房,买头牛,还存二两。今年想送女儿去书院女班念书——女孩子也能念书,这世道真好。”
周围工匠纷纷说起自家变化:盖新房、孩子上学、老人看病……
萧北辰静静听着,最后道:“诸位的手艺,是北境富强的基石。你们每一点进步,都会让北境更强大,让百姓更幸福。”
离开时,萧北辰对离火说:“年底设‘北境工匠奖’,重奖有突出贡献者。要让社会知道:工匠是创造财富的英雄。”
第三幕:屯垦堡的丰收
未时,朔方郡“清河屯垦堡”。
万亩麦田如绿色海洋。屯长陈老根带着老农巡视,负责全屯“农情监测”。
“老根叔,这‘朔麦三号’比往年高了一掌,分蘖也多。”
陈老根蹲下细看:“是工部农学院的新种,耐寒抗倒伏。记下:适应咱屯水土,建议明年全屯推广。”
他发现一片麦叶有黄斑:“锈病前兆。快请农师!”
年轻的农师王农(书院农学院首届毕业生)赶到,从药箱取出陶罐:“这是新配的‘硫磺石灰水’,兑水喷叶,连喷三天可控制。”
“贵不贵?”
“官府补贴,一罐五文,够喷十亩。自己配更便宜。”
陈老根感慨:“搁以前,看见黄斑只能干着急。现在有农师有药,心里踏实。”
王农笑道:“农学院正试验‘以虫治虫’——养小蜂吃麦蚜。若成功,连药都不用打。”
他们来到屯堡“合作社”——官府倡导、农户自愿组成的集体经济组织,职能有三:统购统销、技术推广、互助保险。
会计正拨算盘:“按田亩、出工数,预分夏耘工钱。每亩二十文,多劳多得。”
农户排队领钱——都是银钞。年轻农户领到三百文,兴奋道:“加上春耕工钱,已攒五百文!秋收后够给媳妇买银簪!”
老汉打趣:“攒钱买头牛,明年多包几亩地,才是正途!”
屯堡外来了一支商队——“北境供销总社”的定期巡回队。
管事吆喝:“北海咸鱼、河间粗布、工部‘省力锄头’、碎叶葡萄干!还有医学院‘防暑药包’,一包十文,官府补贴一半!”
农户围上来挑选。陈老根搬出屯里积攒的鸡蛋、干菜、草编工艺品:“这些收不收?”
“收!鸡蛋一文两个,干菜五文一斤,草编三到十文。也可换货——两个鸡蛋换一包葡萄干!”
交易完,管事拿出账本:“陈屯长,上月卖供销社的五百斤干菜,货款二十五两,已存入屯‘集体账户’。提现还是存着?”
陈老根与老人们商议:“存着。秋收后修水渠——工部勘察过,从后山引水能多浇三百亩地。”
“记下了:清河屯集体账户,存银二十五两,用途‘水利建设’,支取需屯长和三位老人联名。”
商队离去后,陈老根召集屯民:“今年目标亩产三百斤!按市价,一亩麦子卖一百五十文。咱屯五千亩,就是七百五十两!每户至少分十两!”
“十两!”农户们眼睛放光——以往一年剩二三两就不错了。
“但这钱怎么花?吃光用光,还是攒起来办大事?”
“攒起来!”年轻人喊,“咱屯还没学堂!孩子每天跑十里路上学,太苦!”
“建学堂!”老人们附和,“再请个先生,不能世代当睁眼瞎!”
“还有医馆……”妇女们小声说。
陈老根点头:“好!秋收后,第一建学堂,第二设医馆,第三修水渠。钱不够大家凑,官府有补贴也去申请。”
没有官府强令,一群普通农民自发规划未来——因为他们知道:收成是自己的,钱财是自己的,未来也是自己的。
夕阳西下,陈老根站在田埂上望着麦浪。
他想起三十年前,这里还是胡汉交战的荒原,白骨露于野。父亲带他逃难到此,开荒种地,却总被官兵勒索、马匪劫掠,食不果腹。
谁能想到,三十年后,同样的土地能孕育这样的希望?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深嗅——芬芳里混合着麦苗清香,还有未来的气息。
第四幕:碎叶城的商脉
申时,碎叶城“万国贸易广场”。
大宗商品拍卖会正在进行。拍卖官手持木槌,面前摆着朔方精铁锭、北海精盐、河间棉布、工部新织机、北境银行三年期债券。
台下坐着西辽、花剌子模、高昌回鹘、伽色尼、大食、波斯的商人,手持号牌,眼神锐利。
“第一件:朔方精铁锭一万斤,起拍每百斤五两!”
“五两一钱!”
“五两二钱!”
“六两!”——花剌子模商人拍走。精铁是战略物资,各国都缺。
“第二件:北海精盐五万斤……”
“第三件:北境银行债券,面额一百两,年息百分之五,到期还本付息……”
债券是新鲜事物。拍卖官解释:“此债券以北海盐税、朔方铁税担保,北境都督府背书。可随时在银行兑换、转让。比存钱庄利息高,比做生意风险小。”
粟特商人举牌:“九十八两!”
“九十九两!”
“一百两!”——直接按面额买,看中利息和安全性。
一百张债券被抢购一空。北境首次“政府债券”成功融资一万两。
拍卖结束,商人涌入“交易大厅”。大厅设数十柜台:
货币兑换:各国金银铜钱与北境银钞自由兑换,汇率每日公布。
货物寄存:存货物拿“仓单”,凭单交易,免运输损耗。
合约公证:大宗交易签订契约,官府公证,具法律效力。
纠纷仲裁:争议可申请仲裁,收费低廉,判决迅速。
信息发布:墙上挂各地行情——北海鱼价、朔方粮价、碎叶马价、西域玉价……每日更新。
波斯地毯商正与汉人丝绸商谈大单:五百张地毯换一千匹丝绸。
双方在合约柜台签订契约,写明规格、质量、交货时间、违约罚则。签字画押,一式三份。
波斯商人不放心:“若他以次充好,怎么办?”
仲裁官解释:“契约已写明验收标准。交货时可请官营货栈‘验货师’检验,不合格可拒收并索赔。若对方不赔,官府可冻结其银行账户,强制扣款。”
“那若我付货他赖账?”
“一样。凭契约仓单,官府可处置其货物。”仲裁官补充,“北境境内,契约高于人情。只要合法,官府必为履约者撑腰。”
波斯商人满意了:“如此,生意才好做。”
信息板前,几个年轻商人抄录行情:
“北海咸鱼每斤涨两文!因为罗兰德舰队骚扰渔场,捕鱼量减少。得赶紧囤货。”
“朔方麦价跌了,春耕顺利预计丰收。现在买麦,秋收后卖到西域,能赚差价。”
“工部‘省力犁’在河间卖脱销了,碎叶还没货。谁有门路从河间运一批来?”
信息就是财富。官府公开市场信息,让商人能明智决策,减少盲目投机损失。
大厅角落,礼部侍郎陆文渊正与西域使节会谈。
花剌子模使臣马合木德道:“陆大人,我国希望增加精铁进口配额。如今与西辽战事吃紧,急需军械。”
陆文渊摇头:“精铁是管制物资,每年出口有上限。贵国已用完今年配额。”
“那用战马交换?我国有阿拉伯良马,日行千里。”
“战马可谈。”陆文渊翻开账册,“一匹良马换精铁五百斤。但须经北境兽医检验,无疫病无暗伤。”
“五百斤太少!至少八百斤!”
“五百五十斤,这是底线。”
“六百斤!再加十张波斯地毯!”
“五百八十斤,地毯不要。但可附赠十架‘神臂弩’作添头——此弩射程二百步,可破轻甲。”
马合木德眼睛一亮:“成交!”
一笔大宗贸易在讨价还价中敲定。双方签字,使节满意离去——拿到了急需军械,北境得到了良马和外交筹码。
陆文渊合上账册,对副手道:“记下:花剌子模与西辽战事升级,急需军械。可适当增加精铁、弩箭出口,但要控制量,不能让任何一方速胜。让他们互相消耗,北境才能左右逢源。”
“价格……”
“上浮一成。战时物资,理应涨价。”
黄昏,陆文渊登上碎叶城钟楼。
城内华灯初上,客栈酒肆人声鼎沸;城外驼队蜿蜒,铃声悠扬,满载货物走向西方。
碎叶城,已不仅是边境要塞,而是丝绸之路上的金融与贸易中心。
这里流通的不仅是货物,更是信息、信用、资本、影响力。
北境银钞、债券随着商队扩散,逐渐成为区域贸易结算货币之一。
经济的影响力,有时比刀剑更深远、更持久。
陆文渊想起萧北辰的话:“要让碎叶城成为这样一座城:商人在这里能安心赚钱,使节在这里能公平谈判,百姓在这里能看到天下。如此,北境之富庶,方可辐射四方。”
如今看来,目标正在实现。
他提笔写简报:“五月初一,碎叶贸易额破十万两,银钞流通占比四成,债券发售顺利。西域诸国对北境物资依赖日深,外交筹码增加。建议适时推出‘丝路贸易保险’,进一步降低商人风险,吸引更多资本……”
信鸽飞出,融入暮色。
而碎叶城的灯火,彻夜不熄。
第五幕:都督府的账册
亥时末,都督府议事堂。
户部、工部、礼部、兵部首脑齐聚,向萧北辰汇报永昌三十四年度北境经济决算。
核心数据已汇总成简表:
财政收入(两)
田赋:一百二十万
盐税:八十万
铁税:五十万
商税:一百万
关税:三十万
其他:二十万
合计:四百万两
财政支出(两)
军费:一百五十万
官俸:四十万
工程:六十万
教育:三十万
医疗:二十万
赈灾抚恤:二十万
外交补贴:十万
研发:二十万
合计:三百五十万两
结余与债务
年度结余:五十万两
累计国库储备:二百万两
发行债券:五十万两(三年期,年息5%)
银钞发行量:一百万两(准备金率60%)
户部尚书汇报:“主公,这是北境立国以来,首次实现财政收入大于支出。结余五十万两,加上国债融资,明年可启动三大工程:阴山水利网、北海深水港、九郡官道硬化。”
萧北辰问:“百姓负担如何?”
“田赋税率三十税一,为历代最低。盐铁专卖但价格平价,盐工铁匠待遇优厚。商税值百抽三,吸引四方商人。总体而言,百姓负担较七年前减轻四成,而官府收入反增三倍——因经济发展,税基扩大。”
工部尚书离火补充:“百工坊年产值已破百万两,利润三十万两,半数返还工匠做奖金分红。盐场年产盐六百万斤,利润四十万两,三成分给盐工。屯垦堡合作社总资产达二百万两,农户存款逐年增加。”
礼部陆文渊道:“外贸年额二百万两,顺差八十万两。西域诸国对北境商品依赖日增,尤其是精铁、精盐、棉布、军械。碎叶城关税年入三十万两,已成重要财源。”
兵部潘龙汇报:“军费虽占支出大头,但其中三成用于研发新装备、改善官兵待遇。如今士兵月饷二两,伤残有抚恤,退役有安置。士气高昂,逃亡率降至千分之一。”
萧北辰听完,沉默良久。
他走到窗前,望着北辰城的万家灯火,缓缓道:
“七年前,孤接手的北境是什么样子?”
“战乱刚息,十室九空,田地荒芜,市集萧条。国库空空如也,百姓食不果腹,军队欠饷哗变。”
“那时,有人劝孤加征赋税、强征兵丁、掠夺商贾,以解燃眉之急。”
“孤没有。”
他转身,目光扫过众臣:“孤选择了最难的路——减赋轻徭,鼓励生产,扶持工商,藏富于民。”
“我们用三年时间恢复元气,两年时间打下基础,又用两年时间实现盈余。”
“这四百万两岁入,每一文都来自百姓的汗水、工匠的巧思、商人的奔波、士兵的守护。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钱,以更好的方式回流到他们手中。”
他指向账册上的支出项:
“军费,保卫的是他们的家园。”
“工程,改善的是他们的生活。”
“教育,投资的是他们的子孙。”
“医疗,守护的是他们的健康。”
“赈灾,救助的是他们的危难。”
“每一笔支出,都要对得起百姓的付出。”
众臣肃然。
萧北辰走回案前,提笔在决算报告上批注:
“准。明年三大工程务必保质完成。另增列两项预算:”
“第一,设‘北境养老基金’,年拨二十万两,为年过六旬、无子女赡养的老人提供基本生活保障。先从退役老兵、孤寡老人试点。”
“第二,设‘寒门学子助学金’,年拨十万两,资助贫困聪颖子弟入书院深造。不论胡汉,唯才是举。”
他放下笔,对众臣道:
“富庶繁荣,不是账册上的数字,而是老人能安享晚年,孩子能无忧读书,青壮能勤劳致富,家家有余粮,户户有笑声。”
“今日我们做到了‘国库充盈’。明日,我们要让‘民仓也充盈’。”
“只有当最普通的百姓,都能真切感受到生活一年比一年好,日子一年比一年有盼头,北境的‘富庶繁荣’才算真正扎根。”
众臣深深躬身:“臣等必不负主公所托,不负百姓所期。”
夜深了,议事堂的灯火熄灭。
但北辰城的万家灯火,依然明亮——那是百姓家中温暖的灶火,是工坊里不熄的炉火,是学堂里苦读的烛火,是市集上迎来送往的灯笼……
无数微小的光,汇聚成一片光的海洋。
而在海洋中央,都督府屋顶那盏七星灯,如北辰般静静照耀,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繁华,每一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