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年赌博生涯 第267章 做生意

寻常日子里的转折，往往藏在一句不经意的闲谈里。那天下午，我和姑姑拉家常，她提议：“不如在镇上小吃街摆个摊，离家近，”

我听了姑姑的提议，当天晚上，我就去了小吃街打量着每一个摊位。

有的卖热气腾腾的麻辣烫，锅里的食材咕嘟咕嘟冒着泡，围满了年轻食客；有的卖酥脆的炸鸡锁骨，金黄的外皮裹着孜然粉，香气老远就能闻到；还有的卖手工面条，师傅手速飞快，面条在案板上跳跃，下锅后汤色清亮，食客络绎不绝。

我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盘算：哪些品类受欢迎，不知不觉，就站到了深夜，直到小吃街的灯火渐渐稀疏，摊主们陆续收摊，我才踩着夜色回家，心里已然有了几分笃定。

思来想去，觉得姑姑的提议可行，与其在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第二天下午，我便坐车去了市里——之前常在一家渭南豆腐烩菜泡馍摊吃饭，味道正宗，和摊位老板也经常闲聊，想看能不能花点钱让我教我制作方法。

找到摊位时，老板正忙着招呼客人，我在一旁等了许久，直到客流稍减，才上前说明来意，希望能拜师学艺。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只花了500块钱，学到了这门手艺，从食材的挑选、调料的配比，到火候的把控，老板都耐心地教给了我，我一一拿笔记下，生怕遗漏半点。

回到家，我便开始忙着置办摆摊的家伙事，最大的开销是一辆电动三轮车。

我爸添了两千，剩下的都是妻子出。

一切准备就绪，我的渭南豆腐烩菜泡馍摊终于在镇上的小吃街开张了。我定价十元一碗。可万事开头难，刚开始的几天，摊位前冷冷清清，偶尔有路人驻足询问，却很少有人愿意尝试。一天下来，营业额只有一百多块钱，除去食材成本，净利润也就几十块钱。看着空荡荡的摊位，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卖饭很辛苦，每天中午12点准时开始准备食材，下午5点前出摊，一直到半夜一两点。

即便如此，我还要在半夜回来给女儿洗屁屁、换尿不湿，常常忙到后半夜才能休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摊子渐渐有了回头客，客流也越来越稳定。从一开始一天卖一百多块，到后来一天能卖四百以上，净利润超过两百块，这一过程，足足用了一个月。

转眼就到了九月份，镇上的高中生、大学生都回到了学校，小吃街的客流量一下子少了很多。我的营业额也随之下滑，平均一天只能卖三百块钱左右，净利润也自然跟着减少。

看着日渐冷清的摊位，想到每天起早贪黑的辛苦，想到家里的开销，我心里渐渐打起了退堂鼓，甚至有了放弃摆摊的念头。

就在我迷茫无助的时候，刷短视频时偶然看到了一款名叫“香石”的产品——和香包类似，小巧精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视频里说这种香石利润率高达好几倍，而且摊位前挤满了抢购的人。

那一刻，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头脑一热，没有多想，就下单了一个差不多一千块钱的套餐，满心期待着能靠这个轻松赚钱。

收到货后，我迫不及待地将卖泡馍的家伙事一一收拾起来，换上了卖香石的牌子。

第一天，我找了个镇上人流量较大的路口，将香石摆在木盆里，任由路人挑选，那一天下来卖了两百四十块钱，木盆里的香石几乎没怎么减少，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利润至少在一百五十块钱以上。这可比卖泡馍轻松太多了——不用生火、不用备菜、不用洗碗，只需骑着电动车，找个路口停下来，等着客人付钱就行。那天晚上，我兴奋得睡不着觉，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条轻松赚钱的路子。

可我终究还是太天真了。香石不像食物，顾客买过了就不会再买了。刚开始的两天，还能卖出一些，可到了第三天，就几乎没人问津了。

为了多卖一点，我开始每天换一个地方，五天时间，我一共卖了一千块钱左右，利润差不到700，但5天时间，一天也就图个140。

我知道，镇上已经没有市场了，于是便想着去县城试试。第二天一早，我骑着电动车，载着剩下的香石，赶到了县城的石油大学门口——我想着，学生多，或许会喜欢东西。

可没想到，我在门口等了整整两个小时，竟然一笔生意都没做成。后来，我才从旁边摆摊的人嘴里得知，经常有人在这儿卖香石，而且价格比我卖的便宜不少。

无奈之下，我将价格牌翻了个面重新标价，可即便如此，效果也并不理想。几个小时过去，才勉强卖了三十块钱，天渐渐暗了，我也只能收拾好摊子，骑着电动车，落寞地回了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地方售卖香石，甚至还交了摊位费，跟着别人去赶大集。可无论我怎么努力，生意都始终没有好转，每天的利润仅勉强够我自己的生活费。

等我静下心来算算账，除去开销刚好剩下一千，没亏钱，但这十几天的时间，相当于白干了。

那段时间，还信用卡最低还款额没钱还，我想到了网贷，可因为之前有过网贷逾期的记录，再加上国家正在整顿网贷行业，那些不正规的黑网贷几乎都灭绝了，我申请了好几个，最终只有安逸花给我下了四千五百块钱。

在家待了几天，调整了一下心情，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家里还有妻女要养，还有账单要还。这时，我想起了村里一个常年在菜市场摆摊买菜的小伙，于是便主动找到他，跟他商量着一起去菜市场摆摊卖菜。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去了蔬菜批发市场，了解了各种蔬菜的进价、行情，挑选了一些耐放、受欢迎的蔬菜，拉回了镇上的菜市场。

卖菜的日子，依旧充满了不确定性，生意时好时坏。有时候，运气好，能碰到工厂或者餐馆来采购，一下子就能卖出很多，虽然每斤的利润相对少一点，但总销售额还不错；可有时候，一整天都卖不出多少，只能看着蔬菜慢慢不新鲜，最后低价处理。

我选的都是耐放的蔬菜，两三天进一次货就行，每天早上六点去菜市场摆摊，卖到中午就可以回家，不耽误给媳妇做饭，也能多陪陪女儿，这让我心里稍稍有了一丝慰藉。

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时间进入十一月份，天气渐渐转凉，我的女儿却突然频繁地拉肚子，一天要拉好几次，小脸拉得蜡黄，精神也越来越差，每天哭闹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看着女儿痛苦的模样，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根本无心再去菜市场摆摊，只能整天在家照顾女儿。

女儿的拉肚子越来越严重，最长的一次，足足拉了半个月。一开始，我带着她去村上的卫生室看，可三天过去一点效果都没有。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她四处求医，换了一个又一个卫生室，钱自然没少花。

那段时间，我和妻子每天都提心吊胆，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庞，却无能为力，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哪个卫生室的药起了作用，女儿的拉肚子才渐渐好转。

日子在奔波和焦虑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年底，距离过年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看着家里的经济状况，我心里着急，想着趁过年之前，再挣点钱。

这天，我跟着我爸的一个老乡，去了一趟雨润水果批发市场，考察了一番后，我下定决心，进一批沙糖桔和橙子，在镇上售卖。

最终，我一次性进了五十框沙糖桔和五十框橙子，每斤给老乡出了一毛钱的运费，拉回了镇上。

接下来的十天，我每天都在镇上摆摊卖水果，天刚亮就出去，直到天黑才收摊。

沙糖桔和橙子新鲜多汁，价格也实惠，很受乡亲们的欢迎，十天时间，就基本卖完了。算下来，我差不多挣了四千块钱，看着手里的钱，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下能好好过个年了。

期间因为我媳妇在吃饭的问题上凶了我爷爷两句，结果刚好被村里人看见，打电话惹来我姑姑来家里找事，结果两人都是暴脾气，大打出手。

我得知后赶紧就收摊回家，路上我心里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姑姑都不应该直接跑到我家里来找我媳妇的麻烦，更不应该跟我媳妇动手，而是应该先跟我沟通。

回到家时，家里围了很多村里人，媳妇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眼睛红肿，头发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

看着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心里的怒火更盛了，也顾不上周围的村里人，更顾不上姑侄情谊，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骂了姑姑两句，并且随手拿起板凳砸了过去。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媳妇先动的手，不过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