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五人一同朝海边的椰子树走去,沙滩上仅留下淡淡的血迹。
若非有老李他们在场,凌昆真想直接了结了这些人。
但转念一想,若这些人下次再落在他手里,倒不如让他们去挖煤赎罪,免费的劳动力,每天只需供给一两餐即可。
若挖煤时还不老实,那就别怪他不讲道理——直接杀掉。
两个小青年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小声讨论刚才的冲突,一个咋咋呼呼道,
“刚才队长那几下也太帅了!膝盖一顶就把人顶蹲了,跟电视里的特种兵似的!”
另一个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可不是嘛!还有拧手腕那下,听得我都觉得疼 —— 以后谁再敢来惹咱们,有队长在肯定不怕!”
张老汉走在中间,听着小青年的话,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凌昆,嘴角带着笑意,
“你们俩也别光说,以后跟着凌昆多学点心眼,在这荒岛上,光有冲劲可不够。”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椰子树旁,凌昆把苎麻往地上一丢,招呼众人,
“就这儿吧,阴凉通风,剥麻也舒服。”
老李也跟把苎麻往上一丢,蹲下身解开捆绑,把苎麻秆理了理,让它们整齐地摆成一排,然后抬头对小青年肖明、肖红说,
“你们俩帮着把苎麻杆上残留的叶子捋掉 —— 注意点,别伤到手。”
两个小青年立马应下来,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捋叶子。
张老汉则找了根干树枝,在地上扫了扫,
“咱们一会儿剥下来的麻皮,就放这个圈里,免得混进沙子不好处理。”
凌昆蹲下身,拿起一根苎麻秆,示范着给大家看,
“剥麻皮得顺着纤维来,先把杆顶端的皮捏开一个小口,然后慢慢往下撕,尽量撕得完整些,这样做出来的绳子才结实。”
说着,他手指捏住苎麻秆顶端,轻轻一扯,一片淡黄色的麻皮就顺着茎秆往下滑,很快就剥下一条完整的皮,纤维清晰可见,摸起来又韧又软。
老李也拿起一根苎麻秆剥,
“我好久没弄,手生了。”
他手指有些笨拙地捏开麻皮,刚开始撕得断断续续,试了两根后,渐渐找回感觉,剥出来的麻皮也越来越完整。
两个小青年捋完叶子,也学着剥麻。
其中一个刚剥了几下,就皱起眉头,
“这麻皮看着软,撕起来还挺费劲,而且手上黏糊糊的,是什么啊?”
凌昆抬头看了眼,解释道,
“那是苎麻的汁液,有点黏性,正常的 —— 剥完麻后水一洗就可以了,不碍事。”
几人就这么蹲在椰子树下剥麻,海浪声从远处传来,伴着偶尔的海鸥鸣叫声,倒也不算沉闷。
张老汉剥着麻,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对凌昆说,
“凌昆啊,这麻剥完了,怎么把它做成绳子啊?我以前见人做过麻绳,好像要泡水?”
凌昆点头,手中的动作未曾停歇,
“没错,麻皮需先置于水中浸泡数日,以去除其中的胶质,这样纤维才会更加柔软且不易断裂。
接着,剥去麻皮的外皮,仅保留内皮纤维,待其泡制妥当后再进行晒干处理。
随后,将之搓成绳索——老李擅长织网,待到那时,我们便可以一同将绳索编织成网,进而出海捕鱼。”
“捕鱼!”
两个小青年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还觉得剥麻枯燥,一听能捕鱼,立马来了劲,一个加快手里的速度,
“那咱们得赶紧剥,早点泡麻,早点织网,早点捕鱼!”
另一个则盯着远处的海面,畅想道,
“要是能捕到今天看到的那种黄鸡鱼,清蒸肯定好吃 —— 我妈以前就经常给我做清蒸鱼,鲜嫩得很。”
老李听着小青年的话,嘴角也带上了笑,
“放心,只要绳子做出来,我保证把网织得结实耐用 —— 以前在老家,我经常去河里捕鱼!”
他顿了顿,又看向凌昆,
“不过织网还需要点竹篾当网骨,等咱们把麻泡上,再去附近砍几根细竹子。”
凌昆点头,
“没问题,现在先把眼前的麻剥完,争取今天能泡上。”
两捆苎麻杆斜靠在礁石旁,其中一捆已剥得只剩光秃秃的杆芯。
这时老李的肚子突然 “呱呱” 叫了两声,他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几分窘迫。
凌昆闻声停下手里的活,把刚剥了一半的苎麻杆往地上一放,笑着打趣,
“怎么?饿了!”
老李连忙摆手,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
“是有一点,但不是很饿,咱们先把活干完也行。”
凌昆没接话,弯腰从散落的麻堆里捡了此新鲜麻皮,先在手里来回搓了搓 —— 这是为了让麻皮里的水分稍微蒸发,变得更有韧性。
接着他盘腿坐下,把麻皮平铺在膝盖上,左手按住麻皮根部,右手抽出别在腰间的尼泊尔军刀,刀刃轻轻压在麻皮表面,力道控制得刚好不会切断纤维。
随后他手腕一翻,刀刃贴着麻皮内侧往后一拉,一层带着胶质的表皮就顺着刀刃脱落下来,露出里面雪白坚韧的麻纤维。
旁边的肖明看得纳闷,忍不住开口,
“队长,你不是说这麻皮得先泡半天,让胶质软化了再剥吗?怎么现在就直接剥了?”
凌昆手上没停,只是冲他笑了笑,没解释。
老李在一旁琢磨了会儿,替凌昆圆了话,
“队长这么做,应该是有别的用处吧?” 其实他心里也好奇,这么着急剥麻,难不成是要赶工做什么东西?
凌昆没搭腔,只是重复着搓麻、压刀、剥皮的动作,转眼间就处理出几十条雪白的麻纤维。
等麻纤维攒够了,他又把每条纤维都撕成手指宽的细条 —— 撕的时候特意对着阳光看了看,确保每条宽度差不多,这样编出来的绳子才会均匀。
“肖明,你过来帮我拿着。”
凌昆突然转头看向肖明,手里已经攥着三根撕好的麻条。
肖明赶紧凑上前,凌昆把麻条往他手里一塞,特意叮嘱,
“手捏紧点,别让它们散了,保持住这个间距。”
肖明立刻照做,双手稳稳攥着麻条的一端,像举着什么宝贝似的。
紧接着,凌昆的手指开始动了起来。
他先把三根麻条的一端拧在一起,然后左手捏着固定端,右手依次把最右边的麻条压过中间的,再把最左边的压过新的中间条,动作像给女孩子编麻花辫一样,只是力度更足 —— 每编一次,都会用拇指把麻条往回拽一拽,让绳结更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