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位面商人：从一座废墟开始 第60章 救援代价

铁锈镇的探索队员们沉浸在发现宝库的狂喜之中，仿佛一群饿狼掉进了肥羊圈，眼睛里冒的都是绿光。手电筒的光柱在巨大的仓库里疯狂摇摆，像极了末世迪斯科的灯球，只不过照亮的不是狂欢的人群，而是堆积如山的战前遗产。

“老陈！老陈！快来看这个！”一个“扳手”队员声音发颤，掀开一处角落的防尘布，下面露出的不是武器弹药，而是一台看起来保养得相当不错的履带式工程机器人，虽然型号古老，但那粗壮的机械臂和钻头一看就是开山破石的好手，“这玩意儿要是能修好，咱以后挖矿修墙不得跟玩儿似的？”

另一边，雷克斯和他那个稍微恢复点的副手，正对着货架上一排密封金属箱上的标签流口水。“高能量压缩口粮……战地单兵自热套餐……居然还有咖啡粉和巧克力棒！老天，这够咱们敞开肚皮吃多久啊！”那副手恨不得当场就用工兵铲撬开一箱尝尝鲜，被雷克斯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有点出息！这都是重要战略物资！得等周老大分配！”

老陈虽然也心潮澎湃，但作为指挥官，他还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他一边指挥着队员们初步清点物资，划分区域，一边通过无线电尝试与基地建立更稳定的联系，汇报详细情况。然而，仓库深处的信号似乎比门口还差，断断续续的，只能勉强听到周琛那边传来“太好了……稳住……优先确保……”等零星词语，以及背景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哐哐砸桌子——估计是周老大兴奋得在捶他那张宝贝办公桌。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老陈终于提高嗓门，压过众人的喧哗，“东西跑不了！‘扳手’队的，优先检查仓库结构，特别是承重和通风！别咱们没被毒雾毒死，反倒被埋在这鬼地方当了千年陪葬品！‘铁拳’的，扩大警戒范围，仓库这么大，天知道哪个角落里是不是藏着战前留下的自动防卫机器人或者更糟的东西！”

命令一下，众人总算从“淘金热”中稍稍清醒。技术员们开始用仪器扫描墙壁和天花板，战斗队员则组成小队，小心翼翼地向仓库深处推进，枪口下的战术手电警惕地扫过每一个阴影角落。

索菲亚则带着她的宝贝检测仪，快速穿梭在医疗物资区，嘴里啪啦地报着数据：“广谱抗生素存量惊人……止血凝胶性能超越现有产品87%……哇哦！这是便携式外科手术套组？还有低温保存的器官替代模板？这哪里是中转站，这简直是战地移动医院！”她眼睛放光，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规划铁锈镇医疗中心的升级蓝图了。

清风子道长没去凑热闹，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箱子坐下，拿出随身的小香炉，点了三炷淡淡的清心香，似乎在超度这片沉寂之地曾经的亡魂，也为这群闯入者祈求平安。烟雾袅袅，倒是给这冰冷的钢铁仓库增添了一丝奇异的宁静氛围。

然而，好景不长。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就在初步清点刚有个大概，队员们心情稍微放松之时——

轰隆隆——！！！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猛然传来！整个仓库都随之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顶棚上积攒了不知几十年的灰尘和碎屑哗啦啦地落下，像是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地震？！”

“不对！是爆炸？！”

“是隧道！声音是从入口方向传来的！”守在大门附近的队员惊恐地大喊。

所有人心头猛地一沉！老陈一个箭步冲向大门，透过那条预留的通风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外面原本只是弥漫的黄绿色毒雾，此刻已经变得如同翻滚的泥浆，浓郁得几乎化不开！更可怕的是，借助偶尔闪过的电筒光芒，能看到大量的碎石和扭曲的金属结构正在轰然塌落，彻底将那条他们进来的维护通道和主隧道入口掩埋！

“塌方了！入口被彻底堵死了！”老陈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众人顿时慌了神，纷纷涌向大门，透过缝隙看到那令人绝望的景象，刚刚的狂喜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取代。

“怎么会突然塌方？”

“是毒雾腐蚀了结构？还是我们刚才破门动静太大了？”

“完了……我们被困死了！”

恐慌开始蔓延。仓库虽然巨大，物资丰富，但空气有限！一旦氧气耗尽，或者外面的毒雾找到新的缝隙渗入……

“都闭嘴！慌什么慌！”老陈一声怒吼，如同炸雷般镇住了场面，“天还没塌呢！索菲亚！立刻检测仓库内部气压和空气成分！‘扳手’队的！检查仓库结构受损情况，寻找其他通风口或者应急通道！快！”

关键时刻，老兵的镇定发挥了作用。队员们强压下恐惧，再次行动起来。

索菲亚快速操作仪器：“内部气压稳定，但氧气浓度正在缓慢下降……好消息是，仓库密封性比想象的好，目前没有检测到毒雾渗入迹象。”

“结构扫描显示……仓库主体结构还算稳固，刚才的震动主要是入口通道的塌陷造成的……但是，老板，我们没发现其他明显的出口或通风井！”技术员的汇报带来了希望，又瞬间将其掐灭。

唯一的出口被几吨重的碎石和金属堵得严严实实。

“挖出去！”老陈毫不犹豫地下令，“‘扳手’队全体！带上所有能用的工具！就从大门这里开始挖！索菲亚，你看看那台工程机器人能不能启动！其他人，保持警戒，节省体力和水！”

希望似乎又回来了。工兵们立刻拿出液压镐、冲击钻、工兵铲，甚至徒手开始清理堵门的废墟。那台履带式工程机器人也被尝试启动，幸运的是，它的独立电源居然还有微弱的电量，那巨大的钻头缓慢而有力地开始轰鸣着撞击碎石，效率比人工高了不知多少倍。

刺耳的噪音和飞扬的尘土充满了大门区域。每个人都在拼命，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在和自己的生命赛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挖掘工作进展缓慢，外面的塌方体量远超预期。仓库里的氧气浓度下降速度虽然不快，却像一把缓慢勒紧的绳索，让人感到莫名的窒息感。

就在挖掘工作进行到最焦灼的时候，负责警戒的卡恩突然竖起了耳朵，他猛地举起拳头示意安静：“有声音！外面有东西！”

挖掘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果然，在一片死寂和挖掘残留下的回声之外，从堵死的废墟另一端，隐约传来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密集的、窸窸窣窣的刮擦声，还夹杂着某种湿滑的、令人不适的嘶嘶声。

“是变异兽！”雷克斯脸色发白，“肯定是塌方和动静把它们引过来了！听这声音……数量不少！”

老陈的心再次沉了下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战斗准备！”他低吼着，“‘铁拳’队员上前！建立防线！利用门口的废墟做掩体！索菲亚，工兵队继续挖！不要停！现在比拼的就是速度！”

刹那间，仓库内的气氛从绝望的挖掘变成了生死一线的坚守。战斗队员们迅速依托堆积的碎石和尚未完全清理的大门框架，架起了步枪和轻机枪。卡恩则握紧了他的新玩具——那把刚刚到手，还热乎着的重型链锯剑，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锯齿上冷光流转。

嘶嘶——咔嚓！

废墟的另一端，一块石头被拱了开来，一个丑陋的、覆盖着粘稠液体的脑袋钻了进来，它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层层叠叠利齿的嘴，正对着仓库内的方向疯狂开合！

“开火！”

老陈一声令下，枪声瞬间爆响！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那怪物身上，打得它汁液飞溅，嘶鸣着缩了回去。

但更多的刮擦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显然，外面的变异生物不止一只，它们正被活人的气息和声音吸引，疯狂地试图挖开塌方体冲进来！

“守住！别让它们进来！”老陈一边点射，一边大吼。狭窄的出口地形反而成了优势，易守难攻，但变异兽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它们悍不畏死地冲击着防线，子弹消耗极快。

“手雷！用冲击手雷！”卡恩吼道。

一名队员奋力扔出一颗手雷。爆炸在废墟另一端响起，短暂的清空了一小片区域，但很快又被更多的怪物填满。

战斗陷入了残酷的拉锯战。队员们轮流射击，更换弹匣，受伤的人被拖到后面简单包扎。索菲亚和工兵队则咬着牙，顶着枪声和怪物的嘶吼，继续操作工具和机器人挖掘通道，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快了！就快通了！”一个工兵看着仪器上显示的距离，激动地大喊。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只体型格外瘦长、动作迅捷的变异兽，竟然从侧面一处被流弹炸松的碎石缝隙里猛地钻了进来！它避开了正面的火力网，直扑向正在专心操作工程机器人的索菲亚！

“小心！”离得最近的雷克斯惊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扑过去，将索菲亚推开！

噗嗤！

那变异兽尖锐的爪子狠狠撕开了雷克斯的后背，鲜血瞬间涌出！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雷克斯！”索菲亚惊魂未定，看到救自己的人受伤，眼睛都红了。

“妈的！”老陈调转枪口，一梭子子弹将那怪物打成了筛子。

但缺口已经出现！更多的变异兽试图从那个缝隙钻入！

“卡恩！”老陈吼道。

卡恩如同战神般冲了过去，链锯剑发出狂暴的轰鸣，直接将一只刚探进头的变异兽绞成了碎块！他用自己魁梧的身躯死死堵住那个缝隙，链锯剑左右挥砍，血肉横飞，暂时稳住了局面。

“老陈！通了！我们通了！”几乎是同时，工兵队发出了胜利的呼喊！最后的障碍被工程机器人钻透，一缕虽然混杂着毒雾但代表着自由的空气涌了进来！

“撤退！全体撤退！”老陈当机立断，“伤员先走！战斗小组断后！”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两人搀扶起重伤的雷克斯，另一个在刚才战斗中手臂被划伤的队员也被扶起。索菲亚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带不走的庞大物资，咬牙跟着撤退队伍钻出通道。

卡恩且战且退，链锯剑在他手中舞成了一台死亡风暴，直到所有人都出去后，他才最后一个猛地向后一跃，跳出了通道。

“炸掉它！”一出通道，老陈就对着守在外面的队员喊道。

早已准备好的炸药被扔进刚刚挖通的通道口。

轰隆！

一声巨响，刚刚打通的生路被再次炸塌，将那些疯狂的变异兽彻底封死在了另一边。

劫后余生的队员们瘫倒在相对安全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浑身血污和尘土，心有余悸。

清点人数，无人死亡，但雷克斯背后那道伤口深可见骨，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另一名队员也伤势不轻。为了这次救援和探索，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

索菲亚立刻对重伤员进行紧急处理，用上了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战前高级医疗用品，总算暂时稳定住了他们的伤势。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虽然收获巨大，但同伴的重伤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老陈沉默地拍了拍雷克斯副手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他拿起无线电，声音沙哑地向周琛汇报：“老板……任务完成……物资情报确认……但我们出来了，代价是……两人重伤。请求立即医疗支援。”

无线电那头，周琛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沉默了片刻，再响起时，已经变得沉稳而凝重：“收到。辛苦了，老陈。医疗队马上出发。把兄弟们……都安全带回来。”

挂断通讯，周琛独自坐在指挥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狂喜。他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忙碌而充满生机的铁锈镇，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首领”这两个字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每一次收获都可能伴随着牺牲，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他救下了“掘进者”，获得了宝藏情报，却也差点让最得力的部下和宝贵的专家折在里面。

“代价么……”他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苦笑，“这生意，还真他娘的不太好做啊。”

位面商人的路上，不只有奇货可居的暴利，更有无法用能量币衡量的责任与生死。这一课，周琛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