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位面商人：从一座废墟开始 第270章 文化嫁接

铁锈镇的日子，在周琛孜孜不倦的算计和众人忙忙碌碌的奔波中，像生了锈的齿轮，咔哒咔哒地往前挪。b界的晶体，c界的草药，A界的建材…这些东西确实让小镇的物质生活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但镇子里的气氛，总让人觉得还差点什么。

具体差啥呢？用林薇的话说，就是“缺乏共同体认同感与内部文化凝聚力”。用周琛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大伙儿干活没劲儿，得整点活儿提提神！”

这天，林薇拿着厚厚一沓计划书，找到了正在为“量子密钥模块”预算肉疼的周琛。“老板，我有个提议。”她开门见山，“我们铁锈镇现在连接三个世界，人员往来也多了，但彼此之间还是各千各的，A界来的觉得咱们这破，b界来的觉得咱们土，c界来的觉得咱们吵。长久下去，不利于团结，更不利于…稳定生产。”

周琛一听“不利于稳定生产”，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怎么说？”

“就是人心不齐，干活效率低，容易出岔子，还可能被外人挑拨离间。”林薇言简意赅。

“那不行！”周琛一拍桌子，“谁耽误我赚钱…啊不，是耽误铁锈镇发展，谁就是我的敌人！你有什么办法？”

林薇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出智慧（或者说，搞事情）的光芒：“文化嫁接。”

“啥玩意儿？嫁接？种地那个？”周琛一脸懵。

“简单说，就是把A界部落的战歌、b界的电子音乐、还有c界的法阵仪式，融合在一起，搞一场属于咱们铁锈镇自己的独特表演！”林薇解释道，“艺术最能打动人心，不同的文化在音乐和光影中找到共鸣，大家有了共同的情感体验，凝聚力自然就上来了。”

周琛摸着下巴，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搞表演？听起来有点不务正业，还费钱…但“凝聚力”这三个字，又让他有点心动。人心齐，泰山移，人心要是齐了，干活肯定更卖力，说不定还能少发点工资…

“预算多少？”他谨慎地问。

林薇报出一个数字。

周琛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够买多少肉罐头了！”

“老板，这是精神食粮！”林薇强调，“而且，我们可以充分利用现有资源。本地不是有几个会敲鼓、会哼老歌的艺人吗？索菲亚那边有几个安装了义体、动作精度很高的助手，可以编舞。清风道长和他的弟子们，布置点发光法阵总是会的吧？我们只需要提供场地和一些基本的材料…”

一听能“白嫖”劳动力，周琛的态度立刻缓和了不少。“…那行吧，你先搞个试点！要是效果不好，浪费的钱从你工资里扣！”

于是，一场名为“铁锈颂”的跨界文化融合实验，就在周琛的半信半疑和林薇的满腔热情中拉开了序幕。

排练地点选在了一个废弃的旧仓库里。那场面，一开始简直是一场灾难。

来自A界“灰岩”部落的几位壮汉，敲打着他们带来的、蒙着不知名兽皮的战鼓，歌声粗犷嘹亮，充满了野性的力量。但他们的节奏过于单一，而且一唱起来就停不下来，仿佛要把天花板震塌。

索菲亚手下的两位义体舞者，随着她捣鼓出来的、充满未来感的电子合成音效，跳着动作精准、充满机械美感的舞蹈。但那种冰冷、疏离的节奏，跟战鼓的热血澎湃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听起来像是一边在打铁，一边在敲代码。

清风子的两个小徒弟，则在一旁笨拙地尝试着将c界的安宁法阵与光影效果结合。他们挥舞着拂尘，念动咒语，地面上偶尔亮起几道微弱的光纹，但往往坚持不了几秒就熄灭了，而且那光效…在战鼓和电子音的混合轰炸下，显得格外微弱且不合时宜。

“停！停停停！”负责协调的林薇，第N次喊了暂停，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鼓手觉得电子音太吵，舞者觉得鼓点太乱，小道士们觉得两边都干扰了他们凝聚“灵机”。仓库里充满了各种不协调的声响和抱怨。

“这能行吗？”闻讯溜达过来看热闹的周琛，扒在仓库门口，看得直咧嘴，“我怎么感觉像是废品回收站里开联欢会？乱七八糟的！”

就连路过的老陈都忍不住吐槽：“这动静，还不如净世会来扔两个炸弹干脆。”

林薇没有放弃。她发挥了她作为后勤主管的强大组织协调能力，像个音乐指挥家一样，耐心地跟各方沟通。

她让A界的鼓手试着跟上电子音的某个稳定节拍，保留力量感，但加入变化；她让索菲亚调整音效，融入一些鼓点的律动，让冰冷的数据流带上一丝生命的脉搏；她甚至跟清风子商量，能不能把法阵的光效做得更“炸裂”一点，跟上音乐的节奏爆发，而不是一味追求宁静祥和。

清风子捋着胡须思考了半天，最后表示：“或许…可以尝试将‘清心咒’改为‘振奋符’，只是此符箓耗费灵玉略多…”

“批了！”不知何时又溜达回来的周琛，竟然咬牙同意了，“要搞就搞好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主要是看到排练似乎有点起色了，觉得这投资可能真有回报。

经过一遍又一遍的磨合、调整、争吵再妥协，那原本刺耳混乱的声响，竟然真的开始慢慢融合，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韵律。鼓声依旧雄浑，但有了电子节奏的骨架；电子音依旧冰冷，但沾染了生命的燥热；而那不时亮起的法阵光效，也不再是温吞的水波，而是如同跳跃的火焰，随着音乐的起伏明灭闪烁，带着一种神秘而振奋人心的力量。

首演当晚，镇中心那个还算平整的广场上，破天荒地拉起了几盏大功率照明灯（周琛心疼电费，要求必须在一小时内结束）。几乎全镇能走动的人都来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周边废墟的变异老鼠都被这热闹劲儿吓得不敢探头。

没有华丽的舞台，演员们就站在平整过的地面上。随着A界鼓手一声沉重如心跳的鼓点响起，“铁锈颂”正式开演！

粗犷的战歌与迷幻的电子音交织碰撞，义体舞者的动作在精准中又带上了原始的力量感，仿佛在演绎一场机械与血肉的共舞。而最让人震撼的，是清风子师徒三人联手布下的光影法阵。一道道绚烂的灵光随着音乐的节拍冲天而起，或如荆棘缠绕，或如星瀑垂落，与鼓点、音效完美同步，将整个广场渲染得如同梦幻之境。

观众们都看傻了，听呆了。来自A界的部落战士，听着那熟悉的战鼓节奏被赋予新的生命，忍不住跟着跺脚低吼；来自b界的商队成员，惊讶于那种原始能量与现代电子乐的奇妙融合，觉得既陌生又亲切；而c界的来访者，则在那充满灵性的光舞中，感受到了不同于丛林祭祀的、另一种形式的自然共鸣。

就连铁锈镇的本土居民，那些在废墟里刨食、见惯了生死离别的男男女女，在这混合着野性、科技与神秘的光影乐章中，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血脉贲张的激动。他们或许说不清那是什么，但只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热，在涌动。

当表演达到**，所有声响和光效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声浪与光柱，直冲夜空时，整个广场先是陷入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和口哨声！

“好！”

“再来一个！”

“这他娘的才带劲！”

周琛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群情激昂的场面，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他捅了捅旁边的林薇：“效果好像…还不错？下次能不能在表演间隙，插播点咱们贸易局的广告？比如‘买晶体，找铁锈，保质保量价公道’之类的？”

林薇：“…老板，氛围更重要。”

“我知道氛围重要！”周琛理直气壮，“但赚钱的氛围也很重要！”

不管怎么说，“铁锈颂”的首演大获成功。这场看似不伦不类的文化大杂烩，却意外地戳中了不同世界来客和本土居民内心共同的点。那混合的韵律，仿佛成了铁锈镇这座“废墟杂货铺”的新背景音，让人们在生存的重压下，短暂地抬起来头，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感受到了一点属于“我们”的归属感。

凝聚力提升没提升周琛还没算出来，但他知道，今晚来看表演的人，明天干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肯定能多一点儿。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投资回报吧？他美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