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辰的声音如九天惊雷,在万道灵城上空炸响。
“黄族大长老黄天雄,私通混沌魔,污染镇族鼎,篡改万道池,意图颠覆族本!证据确凿,请族长与诸位长老……公断!”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遍了灵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楼阁。
原本因先前万道宫动静而窃窃私语的黄族子弟,此刻全都呆立当场,难以置信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万道池禁地谷口!
大长老黄天雄……私通混沌魔?污染镇族鼎?
这任何一个罪名,都足以让黄族震动,更何况数罪并加!
短暂的死寂后,整座灵城如同炸开的油锅,哗然四起!
“不可能!大长老一向德高望重,岂会做出这等事?!”
“那声音……是黄辰?那个弃子?他手中那尊鼎……我的天,真的是镇族鼎!可怎么会有裂痕?!”
“万道池方向刚才确有异常波动,难道……”
“快看!族长和诸位长老已经赶过去了!”
天空中,数道流光破空而至,正是从万道宫疾驰而来的黄族高层。
为首一人,赫然是族长黄正阳。他虽面容枯槁,但此刻御空而行,周身散发出如渊似海的威压,赫然也是地尊圆满的境界!其身后,跟着十余位气息沉凝的长老,修为最低也是地尊中期,高的已达地尊后期。
众人落地,目光瞬间被黄辰手中那尊布满裂纹、光芒黯淡的镇族鼎吸引。
“镇族鼎!”一名白发长老失声惊呼,“怎会破损至此?!”
黄正阳目光死死盯着那尊鼎,枯槁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作为族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镇族鼎对黄族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镇族之宝,更是黄族气运的象征,历代族长传承的信物!
而此刻,这尊鼎不仅破损,鼎身上原本纯净的暗金色光芒中,竟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紫黑色邪气!
那邪气虽淡,却带着令人心悸的阴冷与污秽,与黄族正统的万道气息格格不入!
黄正阳猛地转头,看向嘴角溢血、面色惨白如纸的黄天雄,眼中爆射出骇人精光:“天雄!这是怎么回事?!”
黄天雄浑身一颤,在黄正阳那地尊圆满的威压与质问下,下意识后退半步,但随即,他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
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
一旦坐实罪名,他必将万劫不复!
“族长明鉴!”黄天雄猛地指向黄辰,声嘶力竭地吼道,“是此子!是这孽障!他不知从何处习得邪魔功法,潜入万道池,妄图盗取池中本源!被我察觉后,竟悍然出手,击伤执事,破坏阵法,更将镇族鼎强行摄出,以邪术污染、击碎!他这是要毁我黄族根基啊!”
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说得又快又急,配上那“悲愤交加”的表情,竟真有几分可信度。
一些原本就倾向于黄天雄的长老,闻言立刻怒视黄辰:“黄辰!你虽为前任少主之子,但已被逐出族谱,如今归来,不念旧情便罢,竟敢毁我族至宝,该当何罪?!”
“速速放下镇族鼎,跪地伏法!”
“族长,此子居心叵测,当立即镇压!”
黄天雄见状,心中稍定,继续添油加醋:“不仅如此!此子身边那女子,也非善类!方才她竟敢强闯禁地,攻击执事,分明是其同党!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是混沌魔派来的奸细,意图从内部瓦解我黄族!”
他将“混沌魔”的帽子,反扣在了黄辰和慕清寒头上!
慕清寒闻言,冰眸含煞,寒铁剑嗡鸣,就要上前理论,却被黄辰轻轻按住肩膀。
黄辰看着她,微微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然后,他转身,面对黄正阳和一众长老,神色平静得可怕。
“二叔的口才,果然了得。”黄辰淡淡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只是……”
他抬起左手,掌心向上。
那枚晶莹温润的冰魄玉,缓缓浮现。玉身之上,月华流转,与万道气息隐隐共鸣。
“二叔可还记得此物?”黄辰看向黄天雄,“我母亲留下的冰魄玉。你当年千方百计想得到它,甚至不惜害死我母亲,不就是为了掩盖这玉中隐藏的秘密吗?”
黄天雄瞳孔骤缩,厉声道:“黄辰!你休要再提你那早逝的母亲!她当年是病逝,与我何干?!你这般胡言乱语,玷污逝者,其心可诛!”
“病逝?”黄辰笑了,笑容冰冷,“那我便让诸位长老看看,我母亲究竟是如何‘病逝’的。”
话音未落,他掌心万道本源气注入冰魄玉中。
“嗡——”
冰魄玉光芒大盛,月华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凝聚成一片朦胧的光幕。
光幕中,影像浮现——
那是一间密室,装饰古朴,正是黄辰母亲生前的居所。画面中,一个面容温婉、气质如兰的女子,正手持冰魄玉,面色凝重地在一块玉简上记录着什么。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快速书写,神情间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忽然,密室门被强行破开!
一道身影闯入,赫然是年轻时的黄天雄!只是那时的他,眉宇间已带着几分阴鸷。
“大嫂,这么晚了,还在记录什么?”黄天雄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黄辰母亲迅速收起玉简和冰魄玉,冷声道:“天雄,你不经通报,擅闯我居所,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黄天雄笑容转冷,“自然是请大嫂……交出万道池的监察记录,还有那枚能感应池水纯净度的‘寒玉’了。”
“你果然在打万道池的主意!”黄辰母亲站起身,周身气息升腾,竟也是地尊中期的修为,“池水近日异动频频,本源有被污染之兆,我正欲禀报族长详查!天雄,你若与此事有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黄天雄哈哈大笑,笑容狰狞,“大嫂,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外姓女子,仗着大哥的宠爱,也配插手我黄族核心事务?万道池的‘新生’,乃是我黄族崛起的大计!只要池水完成转化,我族弟子修炼速度将倍增,届时一统隐世族界,指日可待!你竟敢阻挠?”
“那不是新生,是污染!”黄辰母亲厉声道,“我以寒玉感应,池水深处已有混沌魔气渗入!你这是要将我黄族拖入万劫不复之地!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黄天雄眼中杀机暴起,悍然出手!
他施展的,赫然是黄族正统的万道诀,但招式中,却夹杂着一丝隐晦的阴邪之气!
两人在密室中激战,光影交错,气劲纵横。黄辰母亲修为稍逊,又心有顾忌,渐渐落于下风。
最终,黄天雄一记阴毒的掌法,拍在了黄辰母亲后心。掌力中那缕阴邪之气,瞬间侵入其心脉!
黄辰母亲吐血倒地,气息迅速萎靡。
黄天雄上前,夺过她怀中的玉简和冰魄玉,查看后,面色阴沉:“果然记录了池水异常的数据……还有这寒玉,竟真能感应混沌魔气……留你不得!”
他抬手,就要补上致命一击。
黄辰母亲用尽最后力气,将一丝残魂印记,注入冰魄玉中,同时以秘法传出一道微弱的求救神念。
就在黄天雄掌力即将落下之际,密室外的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人声。
黄天雄脸色一变,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黄辰母亲,又看了看手中的冰魄玉和玉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他没有再下杀手,而是迅速清理了战斗痕迹,将冰魄玉和玉简收起,闪身离去。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光幕散去,冰魄玉光芒收敛,飞回黄辰掌心。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长老,包括族长黄正阳,都怔怔地看着虚空,仿佛还未从那段影像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那影像中的气息、场景、甚至功法的细节,都做不得假!尤其是黄天雄出手时那缕阴邪之气,与今日黄厉喷出的黑血、镇族鼎上的紫黑纹路,同出一源!
“不……不可能!这是伪造的!是幻术!”黄天雄面色惨白如鬼,歇斯底里地吼道,“黄辰!你定是修炼了某种邪魔幻术,伪造影像,污蔑于我!”
“伪造?”黄辰冷笑,不再看他,而是转向族长黄正阳,“族长,冰魄玉乃天地奇物,可载魂念,影像中的灵魂气息,您应当能辨别真伪。况且……”
他举起右手,那尊破损的镇族鼎悬浮而起。
“这镇族鼎中的记忆碎片,以及池底那被污染的阵法核心中残留的操控印记……皆指向同一个人。”
黄辰目光如电,扫向黄天雄:“二叔,需要我将那些印记激发出来,与你的神魂气息做个比对吗?”
黄天雄浑身剧震,如坠冰窟。
他知道,完了。
黄辰手中的证据,一环扣一环,已然形成了完整的链条。冰魄玉的影像只是开端,镇族鼎的记忆、池底阵法的印记,才是致命的铁证!
“天雄……”族长黄正阳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痛心,“影像中那人……真的是你?你大嫂她……真是你所害?万道池……真的被你污染了?”
这位执掌黄族数百年的老人,此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佝偻着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悲痛。
黄天雄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在铁证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为什么?”黄正阳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我亲侄,你大哥待你如手足,家族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与混沌魔勾结,毁我族根基?!”
“为什么?哈哈……哈哈哈!”黄天雄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待我不薄?族长之位,本该是我父亲的!是你们偏心,传给了大哥!大哥死后,这位置也该是我的!可你呢?你宁可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少主,也不肯正眼看我!”
他面目狰狞,指着黄辰:“就因为这个孽种,出生时引动了万道异象,你们就认定他是天选之子,将一切资源倾斜于他!我呢?我在你们眼中,永远只是个辅助的配角!”
“至于混沌魔……”黄天雄眼中闪过疯狂之色,“他们的力量,远超你们的想象!正统万道诀?哼,修炼缓慢,桎梏重重!而混沌魔主赐予的‘混沌万道诀’,才是真正能让人快速突破,掌握无上伟力的功法!只要将万道池彻底转化为混沌魔池,我黄族所有弟子都将脱胎换骨,届时莫说隐世族界,便是诸天万界,也必有我一族之地!”
“疯了……你疯了!”一名长老痛心疾首地骂道,“与魔为伍,终将反噬!你这是在葬送整个黄族!”
“葬送?”黄天雄狞笑,“是你们目光短浅!今日,既然事已至此……”
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双手急速结印!
那精血并非鲜红,而是泛着诡异的紫黑色,甫一出现,便散发出浓烈的混沌魔气!
“以我精血为引,唤魔主之力!混沌降临,万道臣服!”
随着他咒文念动,那口紫黑精血化作一道邪异符箓,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万道池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池底那个被黄辰暂时封镇的混沌魔气旋涡,竟再次剧烈震荡,一道粗大的紫黑色魔气光柱,冲破池水,直贯苍穹!
光柱之中,隐约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巍峨如山的魔影!魔影散发出的威压,赫然达到了天尊层次!
“不好!他在强行接引混沌魔主分身降临!”黄正阳脸色大变,“所有长老,结‘万道封魔大阵’,绝不能让魔影完全降临!”
十余位长老反应迅速,立刻身形闪动,各据方位,磅礴的万道气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法则光网,罩向那道魔气光柱。
然而,那魔影仅仅是一道虚影,散发出的天尊威压,便让众长老的阵法运转滞涩,光网明灭不定,竟有崩溃之兆!
“蝼蚁之力,也敢阻我?”魔影发出低沉晦涩的声音,如同无数金属摩擦,震得众人气血翻腾。
一只由紫黑色魔气凝聚的巨手,从光柱中探出,抓向空中的法则光网。
“嗤啦——”
光网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噗!”数名主持阵法的长老受到反噬,口喷鲜血。
黄天雄见状,疯狂大笑:“看到了吗?这就是魔主之力!天尊之威!黄辰,你以为你毁了池底阵法,就能阻止一切?太天真了!魔主早已在池中留下本源印记,只要我以精血召唤,便能短暂接引分身之力!今日,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魔气巨手撕开裂口后,径直抓向黄辰手中的镇族鼎——显然,魔影也感知到此鼎的重要性,欲要夺回。
慕清寒毫不犹豫,挡在黄辰身前,寒铁剑斩出漫天冰华。
“清寒,退后。”黄辰的声音平静响起。
他一步踏出,将慕清寒护在身后,抬头望向那抓来的魔气巨手,以及光柱中那道巍峨魔影,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一道残缺的分身印记,也敢在此放肆?”
黄辰右手抬起,五指缓缓握拢。
随着他握拳的动作,周身气息,开始节节攀升!
原本压制在地尊圆满的气息,如同解开了某种封印,轰然暴涨!
地尊圆满巅峰……
半步天尊……
天尊初期!
不,不止!
那气息深邃如渊,浩瀚如海,仿佛蕴含着诸天万道的本源,比那魔影散发出的天尊威压,更加纯粹,更加高远!
“这是……天尊境?!”一名长老失声惊呼。
“不……不对!这气息,比普通天尊更加可怕!”另一名长老骇然道。
黄正阳也瞪大了眼睛,枯槁的脸上满是震撼。他忽然想起,昨日在万道宫中,黄辰展露的那道仿佛天地本源般的威压……原来,那并非错觉!
黄天雄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达到天尊境?!就算是混沌万道诀,也不可能让你在百年内……”
“混沌万道诀?”黄辰嗤笑,“那种残缺的、被污染的魔功,也配与我修炼的功法相提并论?”
他不再压制,彻底展露!
身后虚空,那道模糊的、蕴含万道本源的巨大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虚影比在池中时更加清晰了几分,虽然依旧看不清面容,但其上流转的法则道韵,却让在场所有修炼万道诀的长老,都感到神魂震颤,仿佛看到了功法的源头!
“这是……完整版的万道诀真意显化?!”黄正阳声音颤抖,老眼中竟涌出热泪,“传说中,唯有将万道诀修炼到至高境界,才能引动万道本源投影……我族失传已久的完整传承……竟然真的存在!”
黄辰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那抓来的魔气巨手,以及光柱中的魔影,缓缓推出一掌。
这一掌,看似缓慢,实则蕴含了时空至理。掌出之时,掌心有混沌初开、万道演化的异象浮现!
“万道归一·镇魔!”
一掌出,天地失色!
那只由天尊层次魔气凝聚的巨手,在与黄辰掌印接触的刹那,如同冰雪遇骄阳,寸寸崩解、消融!
掌印去势不减,径直印入那道魔气光柱之中!
光柱中的魔影发出愤怒而不甘的咆哮:“完整万道?!怎么可能?!这一界怎会有人修成……”
话音未落,掌印已印在魔影胸膛。
“轰——!!!”
魔影剧烈震颤,随即轰然爆散!化作漫天紫黑色光点,迅速湮灭于虚空。
那道接天连地的魔气光柱,也随之崩塌、消散。
万道池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碎裂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摧毁。
池底那道连接混沌魔界的印记,被这一掌,顺着因果联系,隔空击碎了!
“噗——!!!”
黄天雄如遭重击,狂喷数口紫黑鲜血,气息瞬间萎靡到极致,瘫软在地。他赖以召唤魔影的精血秘法被破,遭受了可怕的反噬,修为已从地尊圆满,暴跌至筑基期,且神魂受损,根基尽毁!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黄天雄暴起召唤魔影,到魔影被黄辰一掌镇灭,不过短短数息。
场中,一片死寂。
所有长老都呆立原地,望着那个白衣如雪、负手而立的青年,仿佛在看一尊降临凡尘的神只。
天尊之力……完整万道诀……
这两个任何一个,都足以震动整个隐世族界,而此刻,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还是一个曾被他们视为“弃子”的年轻人身上。
黄辰收敛气息,身后的万道本源虚影缓缓消散。他再次恢复到地尊圆满的表象,但此刻,再无人敢将他当做普通地尊看待。
他走到瘫软如泥的黄天雄面前,俯视着他,目光冰冷。
“二叔,你的靠山,好像不太行。”
黄天雄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恐惧,以及一丝绝望的疯狂:“黄辰……你……你别得意……混沌魔主……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身边的人……都将……”
“聒噪。”
黄辰屈指一弹,一道气劲没入黄天雄眉心,封禁了他的神魂与言语。
然后,他转身,看向族长黄正阳,以及一众神色复杂的长老。
“族长,诸位长老。”黄辰平静开口,“逆贼黄天雄已伏法,万道池污染源已除,镇族鼎虽损,但核心本源尚存,我可修复。至于黄天雄背后的混沌魔线索,以及族中可能存在的其他叛逆,还需详查。”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黄正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上前一步,对着黄辰,竟是深深一躬。
“辰儿……不,辰公子。”黄正阳声音郑重,“今日若非你力挽狂澜,我黄族恐已堕入魔道,万劫不复。老夫代黄族列祖列宗,谢过公子挽救族运之恩!”
其余长老见状,无论心中作何想法,也纷纷躬身行礼。
黄辰坦然受之,待众人礼毕,才开口道:“族长不必多礼。我虽曾离族,但血脉在此,自不会坐视黄族沉沦。只是……”
他目光扫过众人:“经此一事,黄族内部需彻底整顿,清除隐患。万道池需封闭净化,所有弟子需重新检测功法,以防被魔气侵蚀。至于族中事务……”
他顿了顿,看向黄正阳:“族长乃一族之主,当主持大局。我只望,黄族能重归正道,不忘先祖遗志。”
他没有说要接手黄族,但此刻,他的话,已然比族长更有分量。
黄正阳自然明白,连忙道:“辰公子放心,老夫定当全力整顿,清查叛逆!只是……公子身负完整万道诀,乃我族振兴之望,还望公子能留在族中,主持传承……”
“此事,以后再议。”黄辰打断他,“眼下,先处理残局吧。”
他牵着慕清寒的手,走向听涛苑方向。
所过之处,所有黄族子弟,无论修为高低,尽皆退避躬身,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慕清寒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看着身旁男人平静的侧脸,冰眸中泛起柔和的笑意。
她知道,从今日起,黄辰之名,将真正响彻黄族,乃至整个隐世族界。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远处,万道宫顶,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随风消散。
更远处的虚空深处,一双仿佛能吞噬诸天的魔眼,缓缓睁开,又缓缓闭合。
“完整万道……找到了……”
低语声,在无尽黑暗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