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仙壶 第6章 血染古壶

“嗬——！”

我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触电般猛地缩回手，身体因为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顿时疼得我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一具死人骨头！我居然和一具死人骨头离得这么近！

心脏“砰砰砰”地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山洞里阴冷的风吹过，那具枯骨空荡荡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我，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连滚带爬地向后缩了半米远，背脊抵在另一边冰冷潮湿的洞壁上，才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具枯骨。

过了好一会儿，恐惧感才稍稍退去，理智慢慢回笼。

‘一具枯骨而已……怕什么？看样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不过，怎么会有人死在这种地方？’

好奇心暂时压过了恐惧。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打量过去。枯骨身上的衣物早已风化殆尽，看不出身份。旁边也没有储物袋之类的遗物，似乎不像是个修士。或者说，就算曾经是，身上的东西也早已被时间或别的什么东西毁掉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那个瓦壶上。

它太普通了，灰扑扑的，造型古朴（或者说简陋），没有任何花纹装饰，扔在路边大概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它安静地待在枯骨旁边，像是死者生前最后的陪伴。

谁会带着这么一个破瓦壶，死在这种隐秘的山洞里？

我挣扎着，忍着全身的疼痛，慢慢挪了回去。这一次，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瓦壶上。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再次触碰了它。

冰凉，粗糙，沾着的泥土簌簌落下。

我把它拿了起来，比想象中要沉一点。翻来覆去地看，依旧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壶口还有几个小豁口，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只是个普通的壶？这人生前是个野人？或者这壶是什么宝贝？’ 我不由得想起一些话本小说里关于滴血认主、宝物自晦的桥段。

但旋即又自嘲地笑了笑：‘林风啊林风，你真是想宝贝想疯了，一个破瓦壶也能YY成神器？’

或许是因为失望，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拿着壶的手下意识地用力一握。

“嘶——！”

掌心一阵刺痛传来。原来刚才翻滚下来时，手掌被尖锐的石子划破了一道不浅的口子，之前因为紧张没察觉，现在一用力，伤口崩裂，温热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几滴鲜血恰好滴落在了那只破旧的瓦壶上。

我暗骂一声倒霉，正想找东西擦拭伤口和壶身。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在了原地！

那几滴鲜血，一接触到瓦壶表面，竟像是滴在了干燥的海绵上一样，眨眼间就被吸收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紧接着——

嗡！

那毫不起眼的瓦壶，猛地轻微震动了一下！

壶身表面那些干涸板结的泥土，竟如同活物般簌簌脱落，露出下面略显黯淡、却隐隐透着一种古老韵味的壶体！

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暗金色毫光，从壶身上那几个不起眼的豁口处流转而出，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这……这……”

我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景象！

‘血……被吸收了？发光了？！这壶……这壶真他娘的是个宝贝？！’

还没等我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发着微光的瓦壶突然变得滚烫！烫得我差点脱手把它扔出去！

紧接着，它仿佛产生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

不是我握着它，而是它牢牢地吸附在了我的手掌上！我掌心的伤口处，鲜血开始不受控制地、汩汩地流向壶身，然后被迅速吸收！

“不！停下！”

我惊恐万分，试图甩掉它，可它就像长在了我手上一样！一股虚弱感开始袭来，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妈的！难道这不是奇遇，是邪器？要吸干我的血？！’

我拼命挣扎，另一只手去抠，去砸，但那瓦壶纹丝不动，吸力反而越来越强！

就在我意识开始模糊，以为自己真的要莫名其妙被一个破壶吸干血液而死的时候——

吸力，骤然消失了。

瓦壶上的光芒也瞬间收敛，温度恢复了正常，“哐当”一声从我无力松开的手中掉落在地，滚了两圈，再次变成了那个毫不起眼的、甚至有些破旧的瓦壶。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苍白的脸色、依旧隐隐作痛的手掌、以及那明显的失血后的虚弱感，都在清晰地告诉我——那不是梦！

我瘫软在地，靠着洞壁，大口喘息，心有余悸地盯着地上那个瓦壶，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这玩意儿……太邪门了！

过了好半晌，等我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那股强烈到极致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咬着牙，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它。

冰凉，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刚刚恢复一点的灵力，探向瓦壶。

依旧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刚才吸了我那么多血，现在又装死？’

我不死心，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莫非……需要血？

我看着自己掌心已经不再流血但依旧狰狞的伤口，一咬牙，用力挤了挤，几滴血珠再次渗出，滴落在壶身上。

和刚才一样，血液瞬间被吸收！

嗡！

暗金色的微光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光芒柔和了许多，不再滚烫，也没有产生那股恐怖的吸力。

反而是在我集中精神的瞬间，一股庞大、混乱、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古老道韵的信息流，猛地从瓦壶中涌出，强行塞进了我的脑海！

“呃啊——！”

我抱住脑袋，痛苦地闷哼一声，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无数的画面、符号、古老的音节在我意识中疯狂闪烁、碰撞！

不知过了多久，这股信息的冲击才缓缓平息。

我瘫在地上，眼神发直，大口喘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但我的意识深处，已经莫名多出了一些东西。

一段残缺的、关于这个瓦壶的信息。

【混沌仙壶】（残破状态）

【状态】：已认主（林风）

【功能】：内部空间开启（灵田一亩，时间流速：壶内两日，外界一日）

【能量】：灵液（每日自动凝聚一滴，具有微弱催熟、滋养之效）

【修复】：需吸收蕴含空间、时间、五行本源等特质的天材地宝……

信息戛然而止，似乎因为瓦壶太过残破，或者我修为太低，只能了解到这么多。

但仅仅是这些，已经让我彻底石化，陷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之中！

内……内部空间？灵田？时间流速不同？每日一滴灵液？

‘我……我操！随身空间？加速种田？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神器？！’

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火山爆发般，猛地冲垮了所有的恐惧、绝望和委屈！

我颤抖着，再次看向地上那个破瓦壶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是恐惧和嫌弃，而是像是在看一件绝世瑰宝！不，它就是绝世瑰宝！

绝境逢生！否极泰来！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你终于开了次眼！

王扒皮！林浩！柳青青！你们给老子等着！

老子林风……要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