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无形之针带来的刺痛感,瞬间化为席卷全身的电流。
南贺川的夜风仿佛也带上了血腥味,阳介猛地睁开双眼,深邃的瞳孔中倒映着眼前虚拟面板上疯狂跳动的红色警报。
【侦测到高强度“绝望 不甘”复合情绪波动——来源:北境荒道,距离37公里】
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北境荒道……”阳介的眉心拧成一个死结,那里是离开火之国的必经之路,也是叛忍最容易遭遇追杀部队的地段。
他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张实时情绪热力图骤然展开。
地图上,一个代表着生命的绿色光点,此刻正被三个猩红如血的敌意光点死死包围。
那个绿色光点的亮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衰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系统面板迅速刷新出详细数据流:【目标:宇智波佐助。
生命体征:重度衰弱。
查克拉余量:3.7%。
状态:双勾玉写轮眼开启,身体机能严重透支,多处骨折及贯穿伤。】
【敌对目标:三名。查克拉等级判定:上忍。】
阳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三名上忍围剿一个刚刚叛逃的下忍,这已经不是追捕,而是必杀之局。
他甚至能从那股遥远而清晰的“绝望”情绪中,感受到佐助每一次咳血的痛苦和每一次挣扎的不甘。
“雷牙……”阳介低声念出了一个名字,指尖的寒意几乎要凝结成冰,“当年没能斩草除根,现在是想替整个忍界‘净化’最后的宇智波吗?”
他没有时间去追究幕后黑手,救人如救火。
阳介手腕一翻,一张刻满复杂符文的通讯符纸出现在掌心。
他将一丝查克拉注入其中,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射向天际。
这是他独有的加密通讯方式,只有他亲手培养的棋子才能接收。
早已埋伏在边境线上的一道白衣身影,悄然接住了那道流光。
信息在脑海中瞬间解码:“目标重伤濒死,执行‘幽兰计划’——救他,但别让他知道是你。”
荒道之上,血战已然落幕。
焦黑的土地散发着刺鼻的硝烟,风间雷牙拄着一柄前端碎裂的断骨锥,立于战场中央。
他覆面的面具下,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喘息,显示着这场战斗对他同样消耗巨大。
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少年身影。
战斗的最后一刻,他手中的查克拉丝线明明已经缠上了佐助的脖颈,只需轻轻一拉,宇智波的血脉就将彻底断绝。
“为什么……你不恨我?”他曾这样质问那个濒死的少年,用一种近乎期待的语气。
回答他的,却是佐助一声带着血沫的冷笑:“你们……都一样,不过是想看宇智波跪着死去的可怜虫。”
那双猩红的写轮眼,直到失去意识前,都充满了不屈的讥讽,而非他预想中的仇恨。
这一幕,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雷牙的心里。
就在这时,一只羽毛灰败的传讯鸟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
鸟腿上的信筒里,是来自沙星老翁的简短指令:“任务失败,解释原因。”
雷牙沉默了良久,缓缓抬手,从佐助昏迷的身体旁捡起那块被鲜血浸透、划上了一道叛忍划痕的木叶护额。
他摩挲着上面冰冷的金属,最终将其扔进了旁边一丛尚未熄灭的火焰中。
“因为他们……”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荒野,像是在回答沙星老翁,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还被人守护着。”
火焰舔舐着护额,映照出他眼中最后一丝复杂而挣扎的光芒。
那光芒里,有他年少时,站在人群中仰望宇智波富岳一家时的敬畏与向往。
三天后,风之国边境的一处废弃驿站。
一个身披白袍、自称“寒症游医”的少年,正为一名“路遇强盗”而重伤的黑发旅人疗伤。
少年面容清秀,雌雄莫辨,正是奉命而来的白。
他的手法精准而轻柔,掌心覆盖着一层淡绿色的医疗查克拉,小心翼翼地封住佐助体内那些因强行催动咒印而紊乱暴走的经络。
在治疗的最后,他悄无声息地将一缕极为温和纯粹的阴遁查克拉,渡入佐助的经脉深处,用以滋养他受损的精神本源。
做完这一切,白从行囊中取出一枚样式古旧的护腕,它由深色的皮革制成,上面用银线精心绣着一枚小巧却清晰的宇智波团扇家纹。
他将护腕轻轻套在佐助的手腕上,仿佛那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临走前,白在床头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你不是一个人走这条路。”
驿站的门被悄然推开又关上。
而在百米之外的一棵枯树后,一个头戴斗笠的身影——织田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冷静地在卷轴上记录下全过程,随后从怀中放出一只灰羽信鸽。
信鸽飞向的,是木叶的方向。
而它所携带的情报,却被巧妙地伪装过——卷轴的封口处,烙印着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影莲”组织徽记,内容更是触目惊心:“‘影莲’已接触目标宇智波佐助,报价五千万两,要求木叶提供大蛇丸叛逃前所有的人体实验数据作为交换。”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与此同时,音隐村的地下实验室里,音无织单膝跪地,恭敬地汇报着最新的情报:“大蛇丸大人,佐助被一股神秘势力所救,目前滞留在风之国的风沙镇休养。根据我们的远程情绪监测显示,其内心的憎恨与复仇执念在获救后下降了18%,出现了罕见的稳定期。”
王座之上,大蛇丸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金色的竖瞳危险地眯起,吐着信子的舌头舔过嘴唇:“有趣……是谁,在替我精心培养我最完美的容器?”
同一时刻,木叶村,孤儿院的屋顶。
阳介迎着月光,缓缓展开白用秘术传回的影像卷轴。
画面中,佐助躺在床上,即便是深度昏迷,他的手也下意识地紧紧握着手腕上那枚刻有家纹的护腕,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浮木。
看到这一幕,阳介的系统界面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红光!
【检测到超高浓度复合情绪流:“压抑的思念 深度的自我否定 新生的微弱依赖”!】
【情绪流采集完成!总计获得情绪点:9120点!】
【解锁新技能:情绪净化·定向释放(可将采集、净化的情绪打包储存,通过精神链接注入目标人物的梦境)。】
当夜,风沙镇的旅店里,佐助陷入了沉睡。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再是那个血腥的灭族之夜,而是温暖的午后,父母就站在庭院的樱花树下,微笑着向他挥手。
母亲美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梢,轻声说:“佐助,活下去,比复仇更重要。”一向严厉的父亲富岳,也露出了难得的柔和目光,点了点头:“真正的强大,是不让身边的人再为你流一滴眼泪。”
“父亲!母亲!”
佐助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他大口喘着气,梦境的余温还未散去,心中的剧痛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包裹。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却发现手腕上的旧护腕竟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他梦中的呼唤。
窗外月光如水,洒落一地清辉。
一阵夜风吹过,窗棂微微晃动,仿佛刚才有人影一闪而逝。
佐助缓缓低下头,凝视着手腕上那枚在月光下依稀可见的团扇家纹,喉咙干涩,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沙哑地吐出几个字:“哥……你还活着,对吗?”
千里之外,木叶高塔的尖顶,阳介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掌心之中,一团融合了思念与守护的温暖橙光,正顺着一条无形的梦境通道,悄然消散。
“这一次,”他迎着夜风,低声自语,“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背负整个世界的黑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脑海中的系统提示悄然浮现:
【“情绪神经系统”激活第二阶段——圣核第十四道纹路勾勒成型,核心波纹勾玉,开始旋转。】
风,拂过木叶。
村子深处,一座平日里极为安静的白色建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悄然改变。
那里的档案室里,一份标记为“S级保密”的心理评估报告,正静静地躺在黑暗中,封面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猿飞阿斯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