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的朱红大门虚掩着,晚风卷着落叶穿过庭院,廊下的灯笼被吹得晃晃悠悠,光影明明灭灭,映得满院萧瑟。
傅斯年攥着苏晚卿的手,掌心滚烫,指腹却带着薄汗。他脚步沉稳,眼神锐利如鹰隼,推开那扇门时,喉结滚动了一下:
“傅承泽,滚出来。”
堂屋里的灯光昏黄,傅承泽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那对黑白玉佩,脚边跪着的,正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傅老夫人。他听到声音,缓缓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意:
“傅斯年,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放开我奶奶!”
傅斯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傅承泽,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让你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傅承泽嗤笑一声,猛地站起身,手里的匕首抵在了傅老夫人的脖颈上,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傅老夫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还是咬着牙喊道:
“斯年,别管我!这个逆子,他早就疯了!你快带晚卿走!”
“走?”
傅承泽眼神一狠,匕首又贴近了几分,殷红的血珠顺着傅老夫人的脖颈滑落,
“今天,谁也别想走!”
苏晚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傅老夫人脖颈上的血迹,又看向傅承泽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傅承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玉佩,还是傅氏集团的股份?”
“我想要的?”
傅承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笑到眼角泛红,
“我想要的,是傅家的一切!是你们欠我父亲的命!”
“欠你父亲的命?”
傅斯年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
“当年你父亲勾结外人,意图吞并傅家,是他咎由自取!我父亲念及手足之情,饶了他一命,他却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傅承泽,你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欠了谁的命!”
“你胡说!”
傅承泽的情绪瞬间失控,他红着眼睛嘶吼,
“我父亲是被你们害死的!是你们傅家,毁了我的一切!”
他猛地将匕首指向苏晚卿,眼神阴鸷:
“还有你,苏晚卿!你父亲当年多管闲事,坏了我父亲的好事,他死有余辜!你和傅斯年,就是天生的一对苦命鸳鸯,都该给我父亲陪葬!”
“你找死!”
傅斯年目眦欲裂,猛地冲了上去。
傅承泽早有防备,他一把推开傅老夫人,侧身躲开傅斯年的攻击,匕首直直地刺向傅斯年的胸膛。
“小心!”
苏晚卿失声尖叫,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傅斯年反手扣住傅承泽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脆响在堂屋里回荡,傅承泽惨叫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傅斯年没有丝毫犹豫,抬脚将他踹翻在地,死死地踩住他的胸口,眼神里满是杀意:
“傅承泽,你害了这么多人,这笔账,今天该清了。”
傅承泽被踩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却依旧桀骜不驯:
“傅斯年……你杀了我啊……有本事你杀了我……”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刺骨,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化为泡影。我要让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警笛声由远及近,秦叔带着警察冲了进来,迅速将傅承泽铐了起来。
傅承泽被押走的时候,还在疯狂地嘶吼:
“傅斯年!苏晚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声音渐渐远去,堂屋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傅斯年连忙扶起傅老夫人,声音里满是后怕:
“奶奶,您没事吧?”
傅老夫人摇了摇头,看着傅斯年,又看向苏晚卿,眼眶泛红:
“没事……没事就好……是奶奶对不起你们,当年要不是我糊涂,藏起了那封信,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奶奶,都过去了。”
苏晚卿轻轻握住傅老夫人的手,语气温柔,
“那些误会和伤痛,都已经过去了。”
傅老夫人看着她,哽咽着点了点头。
傅斯年将苏晚卿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缱绻:
“晚卿,一切都结束了。”
苏晚卿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是啊,结束了,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都终于结束了。
她抬起头,看着傅斯年的眼睛,眼底满是星光:
“傅斯年,以后的日子,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再也不分开。”
傅斯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温柔而缱绻。庭院里的落叶还在随风飘落,却再也带不走一丝阴霾。
就在这时,苏晚卿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医院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听着那头的声音,眼睛越来越亮。
挂了电话,她转身扑进傅斯年的怀里,声音带着哽咽,却又满是喜悦:
“傅斯年,景琛他醒了!他醒了!”
傅斯年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眼底涌上狂喜。他紧紧抱着苏晚卿,声音里满是释然: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老宅的灯光下,两人相拥而笑,眼底的泪光闪烁,却映着无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