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室的玻璃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隔开了傅斯年与苏晚卿。傅斯年看着玻璃对面苍白憔悴的女人,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明显,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几乎是哀求:
“晚卿,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进来受这种苦。但我真的身不由己,祖母用傅氏的控制权、用念念的抚养权威胁我,我不能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苏晚卿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没有一丝温度:
“身不由己?傅斯年,这三个字你用了多少次了?第一次把我送进看守所,你说身不由己;利用我泄露苏氏机密,你说身不由己;现在把我再次推入地狱,你还是说身不由己。”
她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与绝望,
“你所谓的身不由己,从来都是把我放在牺牲的那一端。”
“不是这样的!”
傅斯年猛地拍在玻璃上,指节泛白,
“这一次不一样!我已经查到监控被篡改,魏坤的供词全是假的!我找到当年他陷害你父亲的关键证人,只要他出庭作证,不仅能还你清白,还能为你父亲翻案!”
“证人?”
苏晚卿的眼神动了动,随即又恢复冷漠,
“当年你也说会还我清白,结果呢?我在看守所里受尽折磨,差点死掉。傅斯年,信任这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她抬手抚摸小腹,语气带着决绝,
“我现在只想好好保护我的孩子,至于清白,我自己会挣,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帮忙。”
“假惺惺?”
傅斯年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晚卿,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当年我伤害你,是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一次我让你受委屈,是因为被家族牵制,我……”
“够了!”
苏晚卿打断他,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却依旧眼神坚定,
“别再找借口了。你爱的从来都是傅家的权力,是你自己的执念,我和孩子不过是你生命里可有可无的点缀。傅斯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晚卿,你听我把话说完!”
傅斯年急得眼眶发红,
“那个证人叫老陈,当年是魏坤的手下,亲眼看到魏坤和傅承泽联手陷害你父亲,还知道傅家老宅袭击案的真相!只要他能安全出庭,我们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带着念念去海边小镇,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苏晚卿的身体微微颤抖,海边小镇的约定是她曾经最憧憬的未来,可现在听起来却像一个遥不可及的笑话。她刚想开口拒绝,傅斯年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秦叔”的名字。
傅斯年看了一眼苏晚卿,接通电话,声音急切:
“秦叔,怎么了?证人那边出问题了?”
“傅先生,老陈被魏坤的人找到了!”
秦叔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背景里传来枪声和打斗声,
“我们的人正在保护他,但魏坤的手下太多,火力太猛,我们快撑不住了!老陈说他知道一个魏坤的秘密据点,里面有陷害苏小姐的完整证据,但现在情况危急,我们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傅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地址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在城郊的废弃仓库,靠近青雾谷的方向!”
秦叔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傅先生,你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电话挂断,傅斯年猛地站起来,眼神里满是焦灼。他看着苏晚卿,语气带着哀求与坚定:
“晚卿,我必须现在过去!老陈是唯一能还你清白的希望,我不能让他出事!你相信我,等我救回老陈,拿到证据,我一定立刻救你出去,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苏晚卿看着他眼底的急切与决绝,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知道,老陈不仅关乎她的清白,还关乎父亲的冤屈,更关乎她和孩子的未来。可她还是无法轻易原谅傅斯年之前的背叛,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冰冷的三个字:
“我不等你。”
傅斯年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坚定:
“没关系,我会等你。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会一直守在看守所外面,直到你愿意见我,直到你愿意原谅我。”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晚卿,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等我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急促而决绝。苏晚卿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桌面上。她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再相信他,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眼底的红血丝和颤抖的手指——他好像真的很着急,好像真的没有放弃她。
“苏小姐,探视时间到了。”
狱警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说。
苏晚卿擦干眼泪,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她跟着狱警走出探视室,心里却乱成一团麻。她不知道傅斯年能不能救回老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清白的那一天,更不知道她和傅斯年之间,还有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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