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蓉下课,兴冲冲地赶回公寓,阮鸣星居然不在。
她记得他今天没有训练要休息一天,一周前就在暗示她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了,怎么这会儿反而自己跑不见了。
她翻了翻聊天记录,确定阮鸣星没给她留言去哪,就干脆地打电话过去了。
第一次没人接,她耐着性子又打了一遍,铃声响了好久,总算被接通了。
“学长?”
对面一片嘈杂,在鬼哭狼嚎的歌声和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中,勉强分辨出阮鸣星的声音。
“我在外面。”
姜蓉没多想,只当是他朋友给他庆祝生日,嘱咐了他几句别喝太多酒,早点回来之类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她没预料到阮鸣星会先和朋友过生日,不过只要他们结束的早就不要紧。
她回到书房,继续埋头处理昨天剩下的工作。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过,姜蓉再抬起头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阮鸣星还没有回来。她下课回来时他就不在,从中午十二点到现在,怎么也该聚完了啊。
姜蓉没再耽搁,敲了敲999要来阮鸣星的定位,就驱车去接他了。
很快,姜蓉就到了定位所在的地方,是一家KTV。找到阮鸣星的包厢,她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准备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阮哥,今天怎么和哥几个过啊,你女朋友呢?”
“我没女朋友。”
随着阮鸣星的否认包厢里气氛一下凝固了。姜蓉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聚会应该已经到了尾声,散了不少人,只有四处倒着的酒瓶子和十来个果盘能证明之前的热闹。
现在包厢里就剩下和阮鸣星一个宿舍的人,所以没人说话显得格外安静。
“你小子,你阮哥找你庆生你还不乐意了?”
有人试图打圆场。
“阮哥,你真没有跟小学妹谈恋爱?”
李顺就像看不到他室友之间的挤眉弄眼似的,仍揪着让阮鸣星脸色发沉的问题不放。
“哎!”赵晨拍了李顺一下,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人小情侣吵架你没必要去找不痛快。
“你们要真没谈,我就追她了,我挺喜欢小学妹的。”
李顺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把赵晨呛得直咳嗽,然后下一秒听到他们阮哥说“随便你”,顿时咳得更厉害了。
姜蓉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包厢的。
李顺看着她表情尴尬,赵晨咳的要撅过去了,阮鸣星看她一眼,就低头研究手上的酒杯,仿佛对杯子的花纹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姜蓉像没事人一样,握住阮鸣星的手腕就把他带出包厢,临走时还礼貌的对几个人致歉。
被她牵着的阮鸣星也不挣扎,顺从地跟着她回到车上。
等车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时,沉默了一路的阮鸣星终于出声:
“你听见了?”
“如果你是说你没女朋友这句话,听见了。”
那不是从头到尾都听见了么,阮鸣星心里发沉,努力带着一丝期许发问: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蓉转过头,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明明灭灭的灯光打在阮鸣星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姜蓉知道她表白的时机确实糟糕,很容易让阮鸣星觉得她是在戏耍他。但是在一起之后她自认为还算体贴,帮他缓解身体问题不刻意折腾人。因为他没有安全感,就做了一对素戒,虽然暂时没送出去。
她有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所以她问:“你要我说什么?”
副驾驶的人沉默了,他侧过脸看窗外的夜景,好像外面有什么格外吸引他。
姜蓉不想和阮鸣星在开车的时候吵起来,太不安全。因此,回公寓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
阮鸣星看着窗外逐渐模糊的街景,只觉得先前灌下去的酒都变成苦水,在胃里翻腾着不得安宁。
尽管姜蓉自觉没说什么,但她那句反问却让阮鸣星感觉她是默认了。
她默认了他们没在谈恋爱。那之前那段时间算什么,只是玩玩吗?
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姜蓉,酒精使他大脑发热,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她为什么不反驳!
他忍不住钻牛角尖,姜蓉是不是真的受够他了,才会在他否认他们的关系之后不置一词,还能抹除掉跟他这种人交往过的污点。
……
车驶到了公寓楼下,姜蓉打开车门,又绕到阮鸣星那边:“下来,到家了。”
车上的人没动。
姜蓉故技重施,想把人牵下来,却被猛地甩开手臂,手背一下撞在车门上。
“不要!这不是我家!”
“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怎么就不是你家了?”
阮鸣星抿着唇不吭声,他的视线正放在姜蓉的手背上,那里红了一片。
“那你要去哪里?”
阮鸣星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父母那里容不下他,姜蓉也不要他了。他还能去哪?
姜蓉就看赖在车上不肯下来的人,把自己憋红了眼,憋出来一句:“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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