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费筱星的面具摇摇欲坠,颜蓉又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新来的队友染着一头热血的红毛,名字叫赤兔。
要不是颜蓉确信红毛的眼神里没有那种意思,都要误以为她是什么万人迷了。
啊,又开始了。
颜蓉扬手一掷,闪着寒光的匕首堪堪擦过赤兔的额角,伴随着几缕红毛飘落的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赤兔回过头,一只隐匿型的异形倒在距离他不足十公分的位置。
“你看什么?”
首领口中清丽脆弱如琉璃灯的娇小姐双手环胸,面色不善地望着他。
赤兔摇摇头,俯下身从异形眉心抽出匕首,将上面黏腻腥臭的血甩净递还给颜家大小姐,意料之中的没被接受。
所以说,首领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女人。即使比普通人多了几分力气,也不过是枝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赤兔把匕首插进腰带的系环里,对于首领的命令百思不得其解。
颜家有兵权的人都去了中心城开会,现在正是他们一举掌控东南城区的最佳时机。
可首领却要他来保护一个根本不需要他来保护的人,首领在想什么?难道区区一个女人还能比他们坚持了这么些年的崇高理想更重要?
只要占领了东南城区要塞,就可以把惊鸿区和外围几个小城区之间的联系彻底掐断。那几个小城区名义上是惊鸿区的附属城区,实际为惊鸿区的军事基地。
惊鸿区上下至少有七成的战士都是从那里训练出来的。
惊鸿区首任元首把这处要塞交给颜家镇守,未尝没有挟制和共治的思想。只是内忧外患之下,有一些人转变了思想。
让颜家分享到的胜利果实在短短几十年间转化成了一道催命符。
想到这,赤兔的眼神又开始不自觉的往前面人的背影上飘。
难道首领是这种意思……用怀柔的法子把颜家的下一代继承人拉到他们这边来?
可是这也太费劲儿了吧,等颜蓉掌控实权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还是首领意图直接让现任颜家掌权人永远留在中心城区?
赤兔毫不怀疑以他们首领的本事绝对有这个能力。
就是有点容易翻车。
算了,只要首领不是色令智昏被一个女人蛊惑到失了神志,他替首领多注意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颜蓉控制住蠢蠢欲动的短刀,觉得这样不行。
费筱星的属下再用这种看稀奇物种的眼神看她,她就不管他是谁的人了。
上回费筱星非要逞强,被她一拽摔倒在怀里的时候赤兔就差点窜出来。
得亏被懂得看人眼色的前队友变色龙一把扯住,才没能撞破他们强大可靠的首领在一个娇小姐怀里默默垂泪的画面。
否则以费首领的“记仇”程度,本是担心首领出意外而悄然尾随的两位指不定会被发配到哪个荒无人烟的犄角旮旯里去。
也是当时费筱星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颜蓉身上,再加上情绪起伏剧烈,才没能发现忠心耿耿的两位属下的“贴心”保护。
可惜逃过一劫的人丝毫不懂得珍惜现在的平和生活,颜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终究难以忍耐被人当成动物园的猴子观赏,转过身笑容柔和:
“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实力不明的人作为队友,请尽全力让我看看吧。”
……
“……这就是你申请需要休养的理由?”
费筱星无语半晌,在薛良越来越放肆的嘲笑声中揉了揉眉心。
看到实力不算弱的属下碎了面具磕磕绊绊地赶过来见他,还以为是出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等耐着性子听赤兔阐述完前因后果,本来匆匆站起的人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你做什么要挑衅她?”
费筱星了解颜蓉,看上去娇蛮的大小姐即使在费医生那里受了冷遇被下了面子,也不过是在心里偷偷抱怨几句,从来没有真的做伤害人的事。
赤兔挨了这顿打,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招惹到了颜蓉。
赤兔在费筱星笃定的目光中表情逐渐茫然,原本对首领以身入局技高一筹的自信有点撑不住了,哪还顾得上继续告状,颤抖着嘴唇试探着问道:
“您与颜家大小姐交好难道不是因为她是颜家下一任的继承人吗?”
“一开始确实是如此,”费筱星对于信任的人还算坦诚:“只是她那样生动热烈,我早就无法把她当成一个简单的颜家附属品了。”
“那您先前去中心城区打探颜家的情况……”莫非不是准备暗中出力,好让颜大小姐正式继位?
赤兔梗着脖子,仍然不死心。
“她的至亲在中心城区尚无音讯,我怕她担心。”所以亲自去看看。
望着自家首领脸上那称得上是腼腆的表情,赤兔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在薛良怜悯又理解的目光中恍恍惚惚地离开。
“这么坦诚?倒是把这些话对着那位说啊,光跟我们说有什么用。”
薛良看着又自顾自陷入思绪的友人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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