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朝星来到沔北岛上已经快一个月了,调查进度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感人。
整座岛屿人口素质不详、国籍杂乱,随便一砖头砸下去都能砸到两个违背华国法律、作奸犯科的犯罪分子。
在沔北岛上,弱是原罪。
出门一趟,如果不遭遇小偷、劫匪、暴力分子等歹徒,就已经能说今天是他们的幸运日了。
这里没有禁枪令,有门路的人花些钱就能搞一把合乎心意的枪械。
法规的约束力约等于零,过低的犯罪成本让这座岛屿更像遵从弱肉强食的原始地带。
岛屿不属于华国境内,因此即使它离华国很近,也暂时无法使用国家的力量管束。
这也是衡朝星上到沔北岛之后,发现处处都是罪恶,却难以下手的原因。
“哐哐——”
是有人在敲衡朝星的房门。
因为海岛上的湿气变得酥脆的木门在暴力的敲击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有木屑不断从门轴处飞溅出来,在被各种污渍覆盖得看不清原本样貌的地板上聚起一堆残渣。
衡朝星打开门,是一个体毛旺盛的秃顶男人。
“去卸货。”
他冷冷地丢下几个字就转身去敲隔壁的房门。
男人诨名叫六子,本名不知,是布兰塔的众多追随者之一。布兰塔明面上是沔北岛上最大的军火商,私底下还有一些其他的营生。
衡朝星上岛之后,用了一点计谋搭上了这条线,因为他发现岛上的白.粉流转量相当大。
白.粉是暴利,布兰塔既做军火生意,有强大的武力值,没道理对那种买卖不动心。
后来据他调查,布兰塔果然不是岛上难得的良心商人,他不但做白.粉生意,还买卖人口。
这次六子找他们去卸货,不过是普通的枪支器械。毕竟他们是最外围的追随者,那些暗地里的营生他们没资格知道。
顺着人流来到码头,衡朝星看似老实本分地搬着装有枪械的沉重箱子,实际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两个小头目的交流。
“……啧……华国条子……麻烦……”
“……小心点……听说……新加入……”
两人站得较远,衡朝星只能隐约捕捉到几个单词,但“华国”这个词却让他一下集中了注意力。
可惜两个人十分警惕,很快就止住了话题开始聊其他的,直到箱子全部被卸下来都没再得到新的信息。
回到歇脚的住宅区之后,衡朝星从破损床板的夹缝里摸出一枚带着特殊刻痕的子弹。
他等到夜色彻底降临,才打开窗户,从楼层的外壁攀下去。所幸住宅区的房子建的又窄又密集,借力的地方足够多,即使在五楼也不算非常费力。
不是衡朝星喜欢走窗,是因为这一片住宅区都是布兰塔的地盘,破门响成那样,出入绝对会被察觉。
衡朝星压低了鸭舌帽,在黑暗的小巷里穿行,经过第七个分岔路口时他拐进了外表破败的桥洞。
一直走到最深处,有一扇锈迹斑斑的矮小铁门。
衡朝星呼出一口气,按照一定韵律敲响了房门。
与铁门外表所不符的,它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一条缝,黑漆漆的房内什么都看不见,就像门是偶然被风吹开的一样。
衡朝星从怀里掏出那枚带着体温的子弹:“我来做交易。”
……
从衡朝星执行任务离开已经一个月了。
骆蓉拿着新鲜出炉的医院证明书,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
连居家学习的病弱证明都开好了,叔叔还没回来。
小岛那边已经完全建成,就差衡朝星去接收礼物了。
衡朝星这次沔北岛的任务并不在骆蓉的意料之内,虽然她也没阻止就是了,让人从一座混乱的岛屿上消失总比在过于安全的国内消失容易的多。
不过衡朝星确实也去的太久了。
沔北那个地方,虽然鱼龙混杂但科技水平不算低,因此骆蓉基本上能够了解衡朝星每天的动向。
但最近不知道衡朝星是发现了什么,老往贫民窟跑。那里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电子设备,毕竟稍微值钱一点的早被人拆下来卖了。
骆蓉无法再知道衡朝星每天在做什么,只有他晚上回住处的时候能看到人。
她焦虑地咬了咬大拇指,这样可不行,万一叔叔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伤了、甚至是死了怎么办?
骆蓉从来就不擅长做一个等待者,山不就我我就山,她决定提前去岛上接人。
……
即使是骆蓉也没想到她能来的这么是时候,这场闹剧简直就像是她亲手设置的,让她的英雄救美来的恰到好处。
消音枪微弱的声音没有被这群沉浸在致死欢愉中的人察觉到。
直到前一刻还在逼迫侍者与他们一同享受欢愉的女人被子弹射穿手臂,洋洋洒洒的粉末从她失力的手中滑落。
被麻痹了感官的人从剧痛中惊醒,尖叫着摸出手枪。
那些反应迟钝的狂欢者被刺耳的尖叫声唤回过神,一部分人摸出枪对向门口,一部分人连滚带爬地躲到皮质沙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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