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有些人的天赋就是强的没有道理,哪怕骆蓉的成绩出现了一次飞跃式下落,也只是“昙花一现”。
之后的考试轻轻松松就重回王座,一时间,怀江中学轮流坐第二名的同学哀叹连连,感慨再次失去了争夺第一的机会。
不过骆蓉倒是很高兴,不是因为成绩,毕竟之前是故意压分考成那样的,做到能力范围之内的事还不值得她骄傲。
是因为上次小闹一回之后,意外获得了衡朝星的承诺,而且还让他有意识地增加了陪着她的时间和对她的关注。
骆蓉偶尔提过一嘴想去看冯清平《绝望的沉溺者》的原作,就被衡朝星记下来了。他提前买了展馆的票,邀请她放假一起去看。
因为是周末,展馆里人不算少。
衡朝星出示了购票的电子凭证,两人就顺着人流一同进馆了。
虽然主要是为了来看那幅《绝望的沉溺者》,但来都来了,其他名家的着作也是可以欣赏一番的。
馆里没有讲解员,每一幅着作的侧面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上面详细阐述了着作的由来和一些作者的信息,由参观者自己去看。
由于展馆只做纯粹的画展,因此来的基本上都是对艺术真正感兴趣的雅客或者是在这方面有所造诣、前来参谋学习的人。
他们交流的声音都压得很低,给了展馆清静的氛围,避免影响其他人参观。
骆蓉他们也入乡随俗,交流时自动降低了音量。
“怎么了?”
衡朝星低下头问突然扯他袖子的人,为了说话方便,两人离得很近。
他这一低头几乎是把自己的耳朵送到了骆蓉的面前,听见她耳语道:“叔叔不觉得这幅画给你一种熟悉的感觉吗?”
衡朝星直起身,摸了摸莫名有些发痒的耳朵,仔细盯着骆蓉指给他的那幅画,企图看出哪里熟悉,错过了身侧人的眼神。
如果他此时能回头看骆蓉一眼,或许就不会再把她当作是一个独占欲强的孩子,可惜他没有。
画面中的主角处于一种受虐者与施暴者叠加的奇异状态。他爬伏在一个半身**的男人身上,双手拿着铁链紧紧的勒住身下人的脖颈,那人脸色青紫,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
而勒人的男人脖子上同样拴着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铁链,让他青筋暴起,面色狰狞。二人后面是一座两层楼高的小洋楼,二楼窗户边站着一位神色悲悯的美妇人。
这幅奇异的画作讲述的是一名叫做卡尔普鲁特的男人的故事。
传说在1938年7月,卡尔普鲁特因妻子背叛愤怒无比,用铁链勒死了她的情人。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疯魔了似的自杀身亡。
死后,他的墓碑上出现了铁链,任何打扰他墓地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这幅画的作者呈现的,就是卡尔普鲁特勒死妻子情人的画面。他脖子上的铁链,应该是作者根据主人公的结局采用的艺术添加。
“这幅画和《绝望的沉溺者》有相似之处。”
衡朝星看画展前做过功课,对于骆蓉好奇的画作,他还是在网上找了一些资料分析的,因而不难看出两幅画的主角都同时是施暴者和受虐者。
“不,”骆蓉指了下画作侧面牌子上的日期:“应该说《沉溺者》是模仿着这幅画来的。”
“但两人的画风与画中主角的神态都截然不同,或许只是巧合。”
衡朝星其实无所谓冯清平的画作是不是仿的,但是他不想骆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骆蓉点点头,看似认同了衡朝星的反驳,转而道:“走吧,去看看《沉溺者》的原作。”
《沉溺者》在二楼,这座展馆中所有的画作都是按艺术价值来放置的,越是名家的经典画作越往上。
这样看《沉溺者》虽然优秀,但也没有到成为绝唱的地步。
直到看到原作,骆蓉才意识到复制品有多恰到好处。
和怀江中学摆放的复制品相比,原作就像是加了过度的锐化,画中两名少女的死气与绝望扑面而来。
就像是作画的人,亲眼看着两位鲜活的少女一点点死在自己面前一般。
少了几分坦然的脆弱,多了些惹人不适的阴暗诡谲。
骆蓉失望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衡朝星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冯清平身边有人死于溺亡或者是被扼死吗?”
骆蓉摇摇头:“没听说过有这类传闻。叔叔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衡朝星没回答她。
骆蓉看画主要是看抽象的感觉,衡朝星看得却是细节。
身为刑警,衡朝星自然见过溺亡或者是被扼死的死者。
这幅画上的很多细节体现,比如两个少女面部的肌肉走向,眼中充血的程度,居然都与现实中出现的死者一般无二。
若只说是冯清平的天赋所致,那他之前的十几幅画,都不该那般寂寂无名。就连这座展馆中收录的,也只有《沉溺者》之后的着作,且画作多以生物濒死前的凄美形态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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