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大皇女一道折子,让安阳王府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欺君之罪的名头没人敢担,更别提姬怛还抓到了事件中的另一位正主——云清月。
即使元和帝再偏袒安阳王,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把云槿星下了大狱。
不过念在安阳王在千里之外立下的赫赫战功,元和帝并没有急着发落云槿星与威猛大将军一家,只是把她们都关进监狱,等姬蓉回来再做处理。
云槿星有考虑过东窗事发后的对策,待在狱中倒不着急。
他提前得到消息,遣散了王府中的下人,免得牵连无辜。
云槿星只是没想到是大皇女揭发的替嫁之事,还被她抓到了云清月。
云槿星记得收到的情报之中有提,在他与安阳王大婚之前,云清月就被送去了江南。他是何时回京的?又是为何回京?
能避过他的眼线必然有人相助,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这才是云槿星关注的点。
没有元和帝的发话,大理寺不敢给云槿星上私刑,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
可惜云槿星整日思虑,没多少食欲。再加上横在心头的某个人让他恨也不是爱又不敢,云槿星就像一朵见不着太阳的木槿花,在这昏暗的牢笼里肉眼可见的枯萎。
不过这样昏昏沉沉的日子没过几天,一个意外来客造访了牢狱。
“云槿星,本王知道你想要什么,本王可以帮你。”
在这京城中能自称王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远在南蛮的安阳王,另一个就是云槿星面前的睿文王。
“殿下在说什么?云槿星是何人?”
云槿星随意坐在草席上,借着油灯光亮打量来人。一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模样,脸上挂着讨嫌的笑,丝毫没有王的气度,远不如他的殿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云槿星抿了抿唇,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你不肯承认也罢。本王这次前来是为了告诉你,想要重审龙虎旧案需要一个发起人。这个人要在母皇面前说得上话,还要对当年的案子心存疑虑,才会愿意帮忙。”
睿文王看着草席上状似无动于衷的人,接着道:“这个人,只有本王可以给你。”
“母皇的妹妹姬丰姨娘当年与龙虎大将军关系亲密,大将军被下狱之后她想了不少办法救人出来。可惜当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大将军的清白,没能成功。”
云槿星睫毛微颤,他的确是想过找姬丰为发起人的。但姬丰在母亲死于牢狱之后便心灰意冷,不再过问政事,转而浪迹于江湖之中。
他找了三年,都没能找到姬丰的踪迹。听睿文王的意思,莫非她知晓姬丰的行踪?
睿文王下一句话肯定了云槿星的猜测:“姨娘虽然不关心朝政,但还是疼爱本王这个小辈的,这么些年来常寄来书信关怀。”
“连大皇姐都能发现你不是云清月,你以为本王那好妹妹不知道吗?”
睿文王自认充分展现了诚意,云槿星却依旧没有反应,不由心中恼怒:“你总不会是想着替她抗下欺君之罪,她能保你一命吧?”
“殿下说笑了。”云槿星总算舍得回应:“安阳王殿下本就不知情,是我欺骗了她,她当然是全然无辜的。”
“呵,安阳王又不是傻子,怎会认不出自己一见钟情之人。况且现在看来,她精明的很……”
睿文王的神色染上一抹阴郁。
睿文王此前所有话云槿星都能维持住不动声色,偏偏这句话却叫他心神大乱。
什么叫一见钟情之人?
云槿星原以为她们这场婚事完全是由于元和帝赐婚,若按睿文王所说,居然是安阳王心悦云清月在先?
姬蓉的那些污名是假,云槿星再清楚不过了,她当然不会认错他和云清月。
那她娶他的目的是什么?原来那些温柔与纵容也全都是假的吗?
……
在京城纵马疾行过于引人耳目,姬蓉不想在没见到人之前多生事端,便弃马用轻功赶路。
大理寺在京城的东方,姬蓉赶到大理寺门口便摘下腰间的令牌抛给守卫,自顾自地朝地下监狱走去。
“哎你什么人,大理寺重地怎敢擅闯……”
一个年轻的守卫本能地就想拦住姬蓉,被另一个老油条按住了,低声训斥道:“你不要命了!安阳王你都敢拦!得罪了她仔细你这身皮!”
末了,又讨好地冲姬蓉笑笑,双手递上腰牌,道:“殿下,您请。”
大理寺监狱,关押朝廷重犯之地,里面的人下狱前无一不是有权有势。
这样一个地方,若是没有人提前打过招呼,无论你是朝廷命官还是皇族血脉,都不可能被轻易放进去。
姬蓉能进的这么轻松,不用想都知道是她那位母皇的安排。
也许过不了多久,元和帝就会派人来了。
姬蓉懒得计较,叫了个带路的人就步履匆匆地进入地下。
甫一进入,一股阴寒的空气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血腥气和霉味。
她们经过的几个牢房,还有被用过刑的人在不断发出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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