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昨夜情热折腾得太过,又或许是因为阿星放下了压在心底许久的愁思,他忽然染上了风寒。
病来如山倒这句话一点都不错,阿星整个人都缩进了暖和的锦被中,只留了一个圆滚滚的脑袋给姬蓉。
姬蓉何时被阿星这样不待见过,起因还是由于她手上这碗药。
生病就要吃药,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即使姬蓉有深厚的内力,却也不能治好阿星的风寒。
然而良药都苦口,这药冒着热气的端过来,阿星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还义正言辞一个小小的风寒不用喝药。
姬蓉多劝了两句,他就不高兴地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若阿星有姬蓉的身体素质,她就不用担心了,不喝药也行。
可他的体内有近百种毒潜伏,外表看着没多大问题,其实内里早已经败坏了。
虽然每次阿星毒发时姬蓉都会用内力为他缓解毒性,但目前只治疗了三次,还远没有达到治本的地步。
姬蓉手中的这碗药还是她特意找999要的药方,不了解阿星情况的大夫开药恐怕会与他体内的毒性相冲。
况且从阿星第一次毒发时的反应来看,他大概也不愿意被大夫诊脉。
姬蓉把药放到床榻边的方桌上,心里寻思阿星这样怕苦不肯吃药也不是个事儿。
她突然想到阿星虽然对甜点没有偏好,但还挺爱吃金丝蜜枣的。
于是她转身准备唤候在寝宫外的下人去买点蜜枣来,结果还没走出大门,就听到了压得极低的抽泣声。
惊得姬蓉哪还顾得上金丝蜜枣,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床榻边。
“怎么了?难受得厉害吗?”
姬蓉摸摸阿星的额头,想要把人抱起来。
被阿星翻了个身挣脱了,他转过身面向姬蓉,脸上干干净净的,哪有一丝泪痕。
“殿下去哪?”
姬蓉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被阿星毫不停顿的话打断了:“想来也是,殿下日理万机,怎会有这么多闲工夫来哄侍身。”
语毕,他就想转过身继续背对着姬蓉,被她按住了:“我只是想找人去给你寻些金丝蜜枣来,你用了药可以吃点去去苦味。”
她看阿星不再执意想要背过身去,便替他掖了掖被角,再接再厉道:“况且有什么事情能比阿星重要,今日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俨然是一副昏君的模样。
“不敢劳烦殿下,”阿星垂着眼睑不去看姬蓉:“殿下万金之躯,待在侍身这里,给殿下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姬蓉有点高兴又有点苦恼。
高兴昨日和阿星说开之后,他胆子大了许多,会跟自己使小性子了。
苦恼是因为她没料到阿星生病后耍小脾气这样难哄,不能冷了也不能热了。
大概是姬蓉沉默的有点久,阿星偷偷的瞄了她一眼,似乎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动怒的迹象。
就像是毛茸茸的小狐狸跟人打闹,试探着用肉垫拍了人一下之后,就远远的躲起来悄悄观察,看人类会不会生气。
姬蓉确信,如果此时她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不高兴,阿星的态度就会立马软化下来,变得和以前一样听话,只是她好不容易撬开的心门又会紧紧闭上了。
于是姬蓉脱下外袍爬上榻,把阿星整个人揽进怀里,道:“千金难买我乐意。”
“若是把病气过给我就能让阿星的风寒好起来,我乐意至极。”
阿星没想到姬蓉会有这样的举动,被人扣进怀里了才反应过来。
他有些着急的伸手推姬蓉,口中还在问她:“殿下离我这样近,真想生病?”
姬蓉自然不会被阿星推开,她得寸进尺的把腿也压在他的身上。
阿星原本得了风寒,身上没有多大力气,这下更是被固定的动弹不得。
他有力无气地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殿下究竟想做什么?”
“想让你喝药。”姬蓉接得飞快。
阿星咬了咬唇,到底是屈服了:“好,殿下先起来,侍身现在就喝。”
姬蓉狐疑地打量了一番阿星,她不信他居然松口这么快。
然而阿星神色坦然任由姬蓉观察,她没能找到端倪,只好悻悻的从他身上起身——不得不说暖呼呼的阿星其实抱起来还挺舒服的。
姬蓉把人扶起来倚靠在床头,端起方桌上的碗,药已经凉透了。
阿星不会打得拖字诀的主意吧?
姬蓉转头,没错过阿星眼中掩藏的不是很好的狡黠。
他语气故作平淡:“殿下可能需要命人再煎一碗了,风寒可不能喝冷了的药。”
“哪用这么麻烦。”
说着,姬蓉让内力涌向拿着碗的那只手,很快,碗上飘起了热腾腾的白雾。
“好了,这下可以喝了。”
阿星傻眼了,一双狐狸眼因为吃惊变得圆溜溜的,显然是没料到内力还有这种“妙用”。
他僵硬着手臂接过药碗,苦大仇深地盯着深褐色的汤药,甚至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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