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缓缓乘马进入锦州,这座城市原本就是大明在辽东的军事重镇,只是奈何松锦大战,明军十数万精锐覆灭,督师洪承畴投清,锦州彻底为满清鞑子所占。
如今阔别已久,这座城再度回到了大明的手中。
韩猛大步迎上前来,甲胄铿锵作响,抱拳沉声道:“陛下,锦州已定!各营正在清剿残敌,安抚百姓。”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憾色,“只是……末将无能,让那多尔衮钻地道跑了,搜遍全城也未寻获。”
朱由检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残破的屋舍和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神色平静:“无妨。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他能逃到哪里去?盛京?辽阳?不过是早几日晚几日罢了。朕的剑锋所指,他终无处可藏。”
韩猛闻言,心中那点懊恼顿时消散,躬身道:“陛下圣见。”
随即,他话锋一转,脸上带上几分振奋:“陛下,此次攻城,我军将士用命,尤以戴罪营最为悍勇。胡屠浮先登破阵,勇不可挡,另有数人功勋卓着。”
“哦?细细道来。”朱由检饶有兴趣地放缓了马速。
“有一名叫赵黑柱的,原是矿徒出身,力大无穷。攻城时,他独扛撞木,连续撞击城门数十次,硬生生将包铁城门撞开一道裂缝,为后续兵马打开通道,自身被震得口鼻溢血,仍死战不退。”
“还有一哨官,名叫孙二狗,擅使一把钩镰枪。在巷战中,他带领本哨弟兄专破鞑子盾阵,钩拉盾牌,枪刺缝隙,斩杀一名甲喇额真。”
“另有一火铳手,名叫李栓子,眼神极准。于百步外,三枪击毙城头三名试图点燃火炮的鞑子炮手,压制了敌军火力。”
韩猛如数家珍,将几个表现突出的将士事迹一一道来。这些人出身各异,有的曾是流寇,有的是边军逃卒,但在此战中,皆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朱由检静静听着,这些在血火中脱颖而出的悍卒,便是未来横扫辽东的重要基石。
朱由检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赞许:“皆是悍勇士卒,当重赏。”
“还有那胡屠浮,你方才只提了先登破阵,朕观其勇猛,恐怕不止于此吧?”
韩猛脸上立刻泛起红光,声音也洪亮了几分:“陛下明鉴!胡屠浮此人,实乃此战首功!臣正要详细禀报!”
他稍稍组织语言,便铿锵有力地叙述起来:“攻城之初,我军士气虽盛,但鞑子依托城墙缺口拼死抵抗,箭矢滚木如雨而下,我军伤亡不小,攻势一度受挫。正是这胡屠浮,见寻常军士难以立足,竟身先士卒,弃了盾牌,只凭一口战斧,生生劈出了一条血路!”
“哦?一人破阵?”朱由检眉头一挑,显出浓厚的兴趣。
“正是!”韩猛重重点头,“城头鞑子见状,集中向他投掷滚石擂木,皆被他险之又险地避开或用斧头格开。随后在一众清兵里砍出一条血路,竟是第一个冲进城内!一上去便陷入重围,他独臂舞动战斧,当场劈杀三名白甲兵,硬是在城里头站稳了脚跟,为我后续登城将士打开了一个宝贵的缺口!此乃先登破阵之功!”
“后又率人连捕数名满清贝勒与郡王,立下活擒鞑虏贵胄之功!”
“记下他们的名字和功劳,”朱由检吩咐道,“待战后,与胡屠浮一并,朕要亲自封赏。告诉将士们,大明不负忠勇,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的功,朕都记得。”
“是!陛下!”韩猛大声应诺。
锦州城校场。
肃杀的军鼓声中,万余戴罪营将士挺胸站立。虽然人人带伤,但眼中都燃烧着炽热的光芒——今日不仅是封赏之日,更是他们重获新生之时。
韩猛手持圣旨朗声宣读:“…….胡屠浮先登破阵,斩首三十七级,生擒郡王一人,贝勒三人,赏银千两,授游击将军职,领三千人!”
校场上顿时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皇帝竟直接让胡屠浮从士卒升为游击将军,这可是已经跻身将领行列,还能领导三千部队!
胡屠浮愣在原地,直到被同袍推了一把才慌忙出列。他独臂拄着拐杖,走到点将台前就要下跪,却被朱由检抬手止住。
“爱卿负伤免礼。”朱由检从侍从捧着的玉盘中取出一枚龙眼大小的赤红丹药,“此乃巨力丹,服之可增力量。朕特赐于你,望你日后继续为大明效命。”
胡屠浮颤抖着接过丹药,在万众瞩目下一口吞下。顷刻间,他裸露的臂膀上青筋暴起,原本萎靡的气势陡然变得凶悍。
就连原本中了箭伤的手臂竟也奇迹般的愈合,原本缠绕着的纱布霎时绷裂,露出壮硕的肌肉。
胡屠浮试着挥动那原本受伤的臂膀,竟带起呼啸风声!
“谢陛下隆恩!”胡屠浮激动得声音发颤,重重以头叩地,“臣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陛下的!”
随后封赏继续,除了胡屠浮外,还有便是那位活捉了多铎的独眼老卒。
豫亲王多铎,满清开国八王之一,几乎可以说是清庭最锋利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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