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朱由检的嘴角那抹弧度愈发清晰,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韩猛,下面有只小老鼠,去陪他玩玩。朕要活的。”
“末将遵命!”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城墙阴影处传来,随即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城头,融入下方的黑暗中。
阿古兰正屏息凝神,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向后退却,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未散尽的恐惧。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将明皇深不可测的讯息带回去。
然而,他刚退出不到百步,一道魁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拦在了他的退路上。
那人身着普通明军夜巡士卒的号衣,但那双在黑暗中精光四射的眼睛和散发出的气势,让阿古兰瞬间寒毛倒竖!
“阁下深夜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为?”韩猛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金石之音,震得阿古兰耳膜发嗡。
暴露了!阿古兰心中警铃大作,没有任何废话,他知道此刻唯有拼命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他手腕一翻,一柄淬毒的短匕如同毒蛇吐信,直刺韩猛咽喉与心口,动作快如闪电,狠辣无比!这是他作为精锐斥候的保命绝技。
然而,韩猛只是冷哼一声,不闪不避,蒲扇般的大手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阿古兰持匕的手腕!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阿古兰惨叫一声,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短匕脱手落地。他另一只手还想反抗,却被韩猛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捏住,同样毫不留情地捏碎!
韩猛甚至没有动用兵器,只是凭借一双肉掌和恐怖的力量,便在电光火石间废掉了阿古兰的双手。
实力的差距,如同天堑!
阿古兰痛得几乎晕厥,冷汗如雨而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明军将领,对方那轻描淡写的姿态,仿佛自己在他眼里只是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惊扰圣驾?”韩猛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像拎小鸡一样将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阿古兰提了起来,转身便向关内走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从拦截到擒拿,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围的夜色依旧沉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关府临时行宫,一间灯火通明的偏殿内。
阿古兰被扔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臂软软垂下,剧痛让他脸色惨白,浑身被冷汗浸透。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之前城楼上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此刻正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品着一杯热茶。
朱由检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阿古兰身上。
“建虏的细作?胆子不小。”朱由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说吧,叫什么名字,隶属哪一旗,受谁指派,关内还有多少同党?”
阿古兰咬紧牙关,将头扭到一边,用满语嘶吼道:“要杀就杀!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字!伟大的满洲勇士,绝不会向你这南蛮皇帝屈服!”
“叫的什么狗语?给朕口吐人言!”
“南蛮子皇帝,告诉你!我大清铁骑不日便将踏平山海关!”阿古兰强忍剧痛,用汉语嘶吼:“届时定要将你……”
话音未落,韩猛抬脚踩在他背上。这一脚看似随意,却让阿古兰五脏六腑都似移位般剧痛,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呵?现在肯说汉话了?”
朱由检缓缓起身,踱步到阿古兰面前,龙袍下摆扫过地面。
“还大清铁骑呢,那多尔衮的正白旗精锐都被朕碾碎了,你主子跟条丧家之犬一样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即使被韩猛踩在脚下,阿古兰依旧是抬眼望着面前的朱由检,眼中尽是憎恨之色。
“哦?倒是硬气。”朱由检轻笑一声,并未动怒。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忽然抽出一旁侍卫的腰刀,寒光闪过,刀尖精准地挑开阿古兰的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狼头刺青。
“怎么还带个刺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刺配的囚徒呢。”朱由检挑眉。
“不过让我猜猜,你这家伙应该是正白旗的,看你这样子,还是个巴牙喇护军对吧?”
阿古兰心下一惊,这南蛮子的皇帝竟是猜得如此不差。
其实也是挺好猜的,这个时间点,能出现于此的也就只有正白旗或是镶白旗的人了,再看这清军细作倒也颇为精壮,与韩猛交手之时身手也不差,想必也是精锐。
察觉到阿古兰眼底闪过的一丝波澜,朱由检也明白自己猜的估摸着也大差不差了。
随即他便轻蔑地开口道:“多尔衮连自个护军都派来当细作了,看来真是无人可用了。”
阿古兰听闻此言,额头青筋暴起,哪怕是被他人踩在脚下他也强撑着喊着:“谁说亲王大人帐下无人?我乃大清巴图鲁!是先皇亲授的大清勇士!”
“巴图鲁?就你这水平还巴图鲁,你们这群建奴的所谓巴图鲁还真是廉价啊,怕不是封着玩的戏子丑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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