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暮色沉沉。
皇帝手持一份折子,眉头紧锁。
——那是贵妃韩氏今晨递上的密奏,内容不过寥寥十余句,却句句锋利:
“摄政王妃一介女流,行辅礼重职,近来操香扰宫、越仪冒权,引朝臣忧思。”
“今有礼部左侍郎江璟之等十三人联名,请圣上慎思辅礼之责。”
“妾虽身处后宫,心忧国体,愿请归礼于宫议、削辅于明制。”
皇帝看完,只冷冷吐出两个字:
“疯了。”
这句“疯了”,不知说的是贵妃,还是江璟之。
殿外,夜八悄然现身,拱手而立。
“陛下,王妃求见。”
御前殿,江枝步入,未着礼服,仅着素色软甲,眉目清淡,气息却如松挺。
她一入殿,便开门见山:
“妾身得知贵妃密奏、十三臣联名,请陛下即日裁断。”
“裁我辅礼之责,亦裁我查案之命。”
皇帝神色一变:“江枝,你——”
江枝却轻轻一笑,转身对殿下重臣道:
“列位大人,请看妾身此物。”
她取出一个玉盒,揭开——赫然是昨日所炼“天合毒香”香砖,封存严密,银针插引。
“此香乃帝昀年间之御香,今妾身敢请众臣亲临试礼之仪。”
“当众燃香为证,若此香无害,妾身当场辞去辅礼之职,退出王府。”
“若此香确证为毒,请十三臣当堂伏诛,引咎自责。”
话音未落,殿上一片哗然。
礼部尚书当场出列,低喝:“王妃岂可在朝堂行试香之礼?此非礼制!”
江枝神色不动,声音清冷:
“事涉香毒之案,礼亦须革。”
“若朝中之臣连眼见都不敢,那辅礼之责,不是该由我担,而是该由尸身担。”
皇帝目光沉如黑渊,缓缓开口:
“允试。”
香炉升烟。
细细一缕青白之气从铜鼎升起,先微甜,后涩苦,继而心中悸动,仿若有人在耳语。
不到半盏茶,几位年长大臣已脸色泛青,额间见汗。
江璟之强撑片刻,终低声喊:“……此香……非正道所用……”
江枝立于炉旁,衣袂翻飞,却毫不动容。
她冷冷开口:
“此香,三年前入帝昀寝宫。”
“三炷之后,帝昀七窍出血而薨,太医院误诊为痰火上逆。”
“而今,尔等尚敢言‘辅礼越制’?”
“是辅礼越制,还是你等尸位素餐?”
话落,一道脆响。
皇帝狠狠掷下手中玉简,眸光灼灼:
“摄政王妃,以身证礼,破香为证。”
“十三臣抗拒实案、蔽听误国,自今日起,罢其职,禁三月。”
“贵妃私议朝政,回宫闭门三旬,不得干政!”
一语落地,朝堂震荡!
江枝拱手:
“谢陛下。”
“妾身,仍愿为礼。”
当夜,王府。
谢宴渊披衣推门入内,见江枝安坐炉前,神情淡淡,却眼中带了未退的疲惫。
他走过去,默默替她斟了茶。
“你今日那一手,是直接把他们烧醒了。”
江枝抿一口茶,微笑:“人心易散,唯火最真。”
“他们要借‘权制’压我,我就让他们看清——我不是因王府之妻得权,而是因我江枝,有这个胆,有这个命。”
谢宴渊静静望着她,忽地低声道:
“那你愿意我护你到什么地步?”
江枝笑看着他,答得坦然:
“你若愿护,就陪我并肩。”
“你若愿退,我也能一人走。”
谢宴渊却陡然揽她入怀,低声道:
“你走一步,我踏十步。”
“你要烧这天下,我就为你劈木添柴。”
系统提示:
【叮!主线任务《天合香》进入“朝堂反击”关键节点】
【贵妃密奏失败,王妃立威朝堂,舆论与权势双向增长】
【感情主线进度 8%,当前183%;谢宴渊开启“主动护局”支线:王妃为战,他为锋】